第9章 一天三班倒，谁人是劳模
春日礼刚因为尝试的顺利高兴了一会儿，却在点进选人界面，突然瞄到总控台左下角显示的即时时间之后，霎时冷静了下来。
等等。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怎么开始自己让自己加班了。
他才加入组织的半天不到，KPI就一直在涨。
这不应当。
可想想奖励里的数字，又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更改。
……算了，就当今天把之后的活都干完了吧。
他稍稍偏头问：“有没有可以复制或者快速出照片的东西。”
既然要给两方人，自然不可能只准备一份材料——他在任务目标的填写中玩文字游戏，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要是当时不能通过，他也是准备把秘密信件拆封成两份去完成任务的。
反正非整体这个属性就已经够他玩花样了。
伍德回答：“您家里的杂物间有一台复印机。”
春日礼反应了几秒，理解意思之后居然没有多意外。
确认过可以在总控室使用之后，他就让伍德帮忙去拿过来，自己可以先做接下来的安排。
照片不像别的，哪怕有底片，要洗新的出来也需要不少时间。
因此他想找复印机这样的东西。
准备给工藤新一的部分不需要多精细，确保能看清，可以过任务判定就行。
至于三角卓同事那边，出于不信任感，他其实也不太想给他们信件原件。
原件扫描件在任务弹出之后就收录了，随时可以查看，不用再费心。
但他个人觉得，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原本的实物放在手上更有安全感。
所以他准备多准备一份，让伍德把原件和复印件都带去，看情况给。
他抬起手切到选人界面，下意识选了伍德，又想起来，另外两个初始员工由于最开始他担心出问题，直接选了排在第一位的伍德，之后发觉好用，也没更换的打算，就一直没出场过。
如今这个任务特殊，大概还是会选和他有过配合的伍德，但是不影响他看看资料，方便之后遇到合适的任务直接挑人。
不过奇怪的是，上个任务奖励里新旁派遣来的员工，不在任务可选员工名单上。
对此伍德解释：“因为基地等级不高，其他奖励可以即时发放，但员工派遣需要等到第二天。”
他点头表示了解，没太在意，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原有的名单上。
然而一点，却不是切换，而是同时和伍德的名字一起，显示了选中的标识。
春日礼动作一缓，忽而反应过来，之前都是固定流程的任务，能选几个是上面说了算。
而今规则更变，可以选的人数有所调整，也不算奇怪。
不过可惜，在尝试点击第三个人时，弹窗显示需要从已选的员工中挑出一个取消。
只是这也足够了。
虽说这次两边共线，时间上来不及的话他是打算自己上的，但要是有更简单的选择，他当然会选。
只是当他开始查看那两个的资料时，却有些不大肯定，这真的是更好的选择……吗？
[尼迪亚·洛艾狄（nydia·lloyd），等级1，特性：疯狂、处决者、残暴，状态：4。]
[阿林·埃奇沃斯（Arlene·Edgeworth），等级1，特性：盲目、不可知、无远见，状态：4。]
第一位看起来立即可以送到精神病院，第二位似乎要好上一些，但当春日礼查看详细解释时发现，这位也是病人。
——因为那个盲目，真的是指看不见啊！
[盲目：眼睛为明显的白色盲瞳，不能正常感光，眼前漆黑。]
[不可知：不能够认出任务目标，只能听从指挥，且完全听从指挥，是最好的从属。]
[无远见：不会去考虑未来，或者说不喜欢过多思考，跟随了谁就会忠心耿耿。]
春日礼面露纠结，反复看了几遍，觉得不太行。
组织的科技运行原理他不了解，但以他目前感受来说，视野共享确实大部分是源自所选员工的视觉，而不是外置摄像头。
至于上帝视角的部分如何达成，暂时还未可知。
他不太确定如果选这位，自己的视野是会变成漆黑，还是只单纯是员工看不见，需要自己更多的指引。
犹豫无果，他的视线挪回到前一位上，怀抱着万一只是看起来吓人的心态，点开了详细资料。
[疯狂：精神状态不容乐观，无法控制肢体抖动，难以瞄准目标，建议近战。]
[处决：无法克制自己的杀欲，如果放他与没有反抗能力的生物相处，会立即激起他的杀戮的本能。]
[残暴：使用武器时不分敌我，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越锋利的武器越危险，建议让他出单人任务。]
……OK，至少埃奇听话。
选好了人，伍德正好搬着东西从上面重新下来。
找地方安装好，又寻了些纯白纸张做打印纸。
他向伍德确定过，复印机用的油墨非常常见，基本不可能被追根溯源。
在等待打印的过程中，他突然想到什么，问伍德要来了三角卓的手机。
除了对方当时被他们打晕之前正在用来打电话的那一部，拴气球之前还从他身上找出来了另外一部。
如果不出差错，后找出来的那部应该是用来联系同事的。
这两部手机都是朴实无华的按键手机，这类手机因为功能简单，经过一定改造之后反倒不容易被人远程入侵。
开屏需要按键密码，被伍德几下就解开了，让春日礼好一番刮目相看。
简单翻看过内容，果然什么有用的也没能找到，也懒得再麻烦，拿起来对着拿出来摆开的照片一顿拍。
手机对春日礼来说有些古早，但像素居然还凑合，让他也不由得动了点之后买几部存起来用的心思。
拍完照，确认过没有可能泄露其他信息的部分，就把手机重新给了伍德：“这个任务还安排了另外一个和你一起……他不走传送应该可以？”
伍德抬手接过来，似乎抬眼看了他一眼：“可以，传送只是方便省时。”
春日礼颔首表示了解，转回头开始收捡照片。
把秘密信件复原摆在一边，开始把热腾腾的复印纸叠起来构成厚厚两份，再用白纸包起来。
他这代人早没了写信的习惯，准备东西的时候肯定不会有。
也许书房会有以前留下来的，但信封款式多变，容易留下信息，还不如用白纸来得安全。
想想伍德最开始出现在他面前时，用的是快递员的身份，现在转而送信，也算专业对口了。
包好后，他把其中一个递给了伍德，顿一下，又把另一个也递过去。
他不知道埃奇在哪里，伍德大抵知道，让他提前送去，基地与基地之间大概率不限传送，也不会花费多少时间。
一旦开始任务，只有任务开始和结束可以各用一次传送门，不然安排一个人就足够了，不会担心来不及。
但伍德只接了一个，道：“他会来见您。”
春日礼有些意外：“他要来这个基地？是他告诉你的？”连他都没收到消息。
对方从帽檐下抬起眼：“他就在员工休息室。”
几乎就在伍德话音落下那一刻，右侧的门传来开启的声音。
一道瘦削的身影走过来，脚步落地的声音很轻，像一只猫科动物踩到了铺满落叶的草地上。
春日礼不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太轻，还是像伍德一样够强。
当那双瞳孔灰白的眼睛朝他看过来时，这些思考都消失了。
如果说伍德的眼神是漆黑深海的暗流，那他就是遮盖一切的灰雾。
“先生。”他不远不近地站定，开口说出的声音很淡，字句足够清晰，听不出尊敬，但意外让人觉得认真。
仿佛他在全身心注视你。
春日礼忍不住压低了眉眼，嘴角拉平，但只一瞬，又放松了神情。
他捏住剩下那封白纸包信件的一角，自然而随意地递过去：“交给你了。”
他递过去的角度不平，稍稍朝下倾斜，离着一段距离，需要抬高些伸出手才能拿到。
这放在平时是再正常不过的场景。
面前的人浅浅低头，又微微偏转脑袋，很快抬手，精准握住了信件。
抽出来，握在手中。
他重新抬头，注视春日礼：“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