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巧合就是这么个巧合
听着埃奇那边噼里啪啦的枪响。
看着伍德这边他指着目标，目标手下转着圈指他的场景。
春日礼现在很想闭上眼，高喊一句‘都杀了！’。
但是不行。
稍微冷静冷静。
既然无法改变现况，不如推动方向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埃奇出现得突然，其他人防备得太晚，基本没几个能反应过来阻拦。
眼见快要靠近目标了，才有几个看起来稍微有点能力的人上前来，挡在目标面前。
一个人打群架的好处在于，对面的人放枪还要顾及会不会打到自己人。
而埃奇不用担心。
他只用注意别把目标误杀就行。
——这是唯一不用担心的东西，因为目标要活着才能完成任务，再怎么思路清奇也不至于把人打死。
埃奇带了枪，但子弹有限，这一层约莫三四十人，一一杀过去肯定是不够用的。
但如果能用最快的速度把目标抓住，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春日礼指挥埃奇避开从各个地方来的攻击，指挥他以战养战，多存点枪做防备。
一边思考伍德要怎么扭转现场。
基思为什么会不同意？
难道董事长还说了别的东西，导致他的话漏了破绽？
但这不应该。
他编造的部分，对方没办法验证真伪，就算和自己的合作伙伴告知的有冲突，也只会保持怀疑。
而其他部分，更是没法验证。
春日礼管理的基地才‘出道’，上层组织的历史他自己都不清楚。
看酒组织估计都没查出来任何东西，几乎没可能被一个不如酒组织的走私犯查到什么。
至于和酒组织有关的部分……
顶多是黑道里的相关传闻。
要是基思有能力得到内部消息，就会被董事长排除在外了。
这么一想，只有一种可能。
在董事长之外，还有别的存在，已经影响了他判断的结果。
春日礼突然想到被他宰掉的那两个人。
……靠。
让他理理现在的情况。
酒组织派了不怎么样的下属出现在这里，在找什么人。
看那两个人的资质，明显找的不会是基思或者伍德——之前去找董事长派的也至少算是个人物，这两个顶多废材。
假设基思也发现了这两个人，却没有惊动。
并花费时间去摸清楚他们来自哪里。
此时合作伙伴传来消息，提醒基思有人盯上了他，可能会拿假造的资料去找他。
基思也许就联想到了这两个人。
肯定还会忍不住猜会不会就是来找自己的。
无论他有没有查到这两个人背后的组织，他都会觉得对面的体量不是他能够对抗的。
——能查到，组织体量一目了然；没查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能做到只会是隐秘性出奇好，不可对抗。
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在寻找自己，合作的可能性根本是妄想。
吞并才会是他们喜欢做的，一本万利的事情。
而此时却有一个自称和胁迫合作伙伴的组织——也就是那两个人背后的组织，这其实算误打误撞——在合作。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
这就有两个可能，如果他们真的合作了，那对自己的合作只会是欺骗。
为了让他放下警惕，杀人拿走私线。
如果没有合作，那对自己提出的合作就是坑骗。
为了扯虎皮做大衣，骗人拿钱。
两个都不可能答应。
春日礼：“……”
好坑。
可那两个人既然不是在找，基思和伍德，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两个可能，一是巧合，二是人为。
如果是巧合，时间地点都匹配上的概率实在不高。
没道理一口气被他遇上。
如果是人为，当时现场还真就有一个既有机会同样从董事长那里得知基思位置，又能对内传达消息，并很可能影响其他任务的人。
那个金发棒球帽。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不是现在要探究的问题。
迅速想清楚了这些，现实中的时间不过几息之间。
春日礼开口：“你如果不相信我们是来合作的，我们现在就可以把资料给你过目，是真是假，一见便知。”
但董事长既然都做赌了，资料估计也做了手脚。
所以他这么说，不是真指望用这个东西能有用。
他接着开口：“此外——我们还可以提供山方康介如今的即时位置，我们可以等你现在就去验证，如何？”
埃奇那边还在打呢。
只要埃奇能打赢，让两边直接对话都没问题。
“想必你也清楚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和我们合作，赌赢了，皆大欢喜，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赌的究竟是合作能不能成功，还是合作是真是假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区别。
双方也很清楚。
春日礼做出结尾：“你从前能为此做出如此冒险的事情，难道现在比过去更强大之后，还要恐惧于这点危险吗？命运总会加奖勇者。”
基思略作思索，轻轻颔首：“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伍德回答：“当然。”
“还请稍等片刻。”
对方应下。
——不答应估计也不行，伍德的枪可就在眼前。
这边暂时稳住，春日礼转头就朝埃奇道：“等会儿把目标的手机摸了，留下。”
埃奇呼吸平稳，只是稍有加重，看起来应对自如：“好的，先生。”
他两枪废掉最后挡在面前的人，在人倒下前夺了枪。
偏头避开迎面而来的枪口，抬手交叉别住手臂，右手探到目标脑后，用力一翻。
咔嚓一声，对方手臂脱臼，被仰面砸在地上。
这样大的力道碰到后脑勺，半天都不会缓过来。
埃奇用枪口抵住对方的额头，左手反手开枪，打掉一个想偷袭的。
低下枪口，把目标另一只完好的手打废。
而后扯住目标的领口把人提起来，转过来当盾牌。
春日礼开口：“告诉他们停下，不然就杀了他们老大。”
“好的，先生。”埃奇先回应了他，才放声重复，“停下，不然杀了你们老大。”
此时能发表异议的早躺在了地上，留下的都是离得远的乌合之众。
见此场景，也不敢不答应。
完成这个指挥，埃奇还记得之前要求他做的事情。
很快从目标身上摸出所有手机。
山方康介稍微缓过来，咽下想因为脑震荡而生出的反胃，嗓音沙哑地问：“你要什么？”
埃奇没有说话。
山方康介不是蠢货，刚才半晕半醒的时候，听见了埃奇的声音，于是又问：“你背后的……先生，想要什么？”
埃奇终于舍得施舍一个眼神：“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