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死不能复生……老板劳烦打折

虽然春日礼没想那么狗血，但就结果而言大差不差。

目暮警官那边已然蠢蠢欲动。

春日礼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能结束。

他倒是已经想好收尾的事情了，但犯人明显不服，仍要挣扎。

“这不过是你随口猜测！”服装师大喊，像在为自己壮胆。

她猛然抢过一旁警察手里那个属于自己的包，拉开拉链，上下翻转把东西一倒。

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口红、化妆镜、香水、纸巾……各式各样。

有些落地就砸开碎裂的口子，她却完全不管不顾。

香水被摔掉了盖子，液体漏出来撒在地上。

本想上前阻止的警察被这浓郁到刺鼻的香味一熏，捂着嘴倒退两步，偏头咳嗽起来。

等最后一件东西掉出来了，也没有任何一个看起来像工藤新一话里的方糖。

她把包往地上一甩，指着工藤新一：“你说的东西在哪里？”

在工藤新一的话中，有毒口红已经给出去。

她不必多此一举地去回收销毁，这样才好嫁祸化妆师把无毒口红换成有毒口红害人。

唯一能作为证据的，也就只有还在她这里的毒方糖。

春日礼眼神从其他人脸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回化妆师身上。

看得出这一幕她表现出来的性格，是有些打破众人对她的印象的。

不过有了之前的事情，这点小风小雨完全不算什么。

而且要是最后她没有被抓，想解释只用说自己是太着急，估计也很快能遮掩过去。

但她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说是破罐子破摔，不如说是一种挑衅。

她太自信自己不会被找到破绽。

方糖碎了，不方便她投毒，却方便她丢弃处理。

在她伪造现场之后，尸体应该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发现了。

她或许没有时间去厕所，也不能够去厨房。

但她随便找个家具的边角把东西撒了，根本没人能找到。

唯一可惜的就是现场伪装的部分。

因为无法仔细思考，她没意识到，正常人在站立状态下毒发，是不会直挺挺倒在地上的。

毒发会引起人体内部的异常，应该会先捂住喉咙，失力跪倒，最后看情况往前或是往后倒。

其中由于有一个捂住喉咙的动作，此时如果抬手右手，手上的杯子会在此之前被下意识松开，水杯落地，飞溅起水珠，会沾湿正面的裤脚衣服。

如果抬左手，右手在毒发失力之后，会往下后方挥动，呈现半弧状，水随弧度甩出，会甩到沙发和墙面上。

而她这些都没做到，才会一眼就被春日礼看出异样。

不过她现场是伪造得粗糙，但那又怎么样。

没有指向她的证据，她就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份大意，才让决定性的证据留在了现场。

“你说你没有做，”工藤新一缓声，“那你要怎么解释，在被害者身体周围的地面上，有你的脚印？”

服装师盯着他：“我是服装师，自然会进出化妆间！他们也进去过，为什么只有我被怀疑？”

却没想到那个高中生朝她摇摇头：“不对。”

他道：“化妆室来往人多，留下的痕迹也多，想从中找到证据，必然十分困难。”

“你原本是这样想的，对吧？”

“但你遗漏了一个细节。”

他眼神直直望向她：“你忘了，整齐的东西里出现一点杂乱会被发现，杂乱中出现整齐，也会像白布上的黑点一样一眼可见。”

听到这句，服装师一愣，下一秒想起来什么，脸色骤变。

但工藤新一的话语却不会因此停止：“你用滑面布料包裹尸体运送，放到地上之后再抽去布料，因为特意选择过的材质，所以这很轻松也很简单。”

“但你抽掉布料的时候，把那一块地也变相地擦拭了一遍，其他人的脚印全都模糊不清了，只有你的，因为还要布置现场，于是清晰地留在了周围！”

但服装师不愧是能安排出主要依靠随机应变来进行作案的人，立马收整泄露的异常，开口：“就、就是是这样，顶多能证明我出现在现场过，当时我太害怕了，才没有叫人。”

她强颜笑道：“我知道我是很胆小，你们要嘲笑骂我都无所谓，可我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恐惧下做出回避的样子来，也不是值得追究不放的事情吧？”

工藤新一紧追不舍：“那你鞋底上的口红呢，又是怎么回事？”

服装师眼神一飘，步子微动，忍住了抬脚看看鞋底的动作：“也许是我在化妆室踩到了什么吧。”

却立即被工藤新一否认了：“不是，那是来自那只被你撞掉的，只属于造型师的口红。”

“你和造型师不熟，也不是真的懂得化妆品，所以你找口红，只顾得去找一只同款色系，却不知道，有些手工口红，是不会有相同的第二只的。”

“你在撞她的时候，口红落在地板上留下了印记，你当然很小心地擦掉了，但口红的质地注定在木质地板上，无法单纯用纸巾彻底擦掉。”

“就像你再怎么抖，方糖碎了之后从包装袋里掉出来，最后融化残留在包里的毒素，也无法被你抖掉一样。”

最后一句杀人诛心。

服装师终于双腿失力跪下，开始阐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春日礼没那么大的兴趣听。

甚至看到这一幕，还想。

不知道对方能不能从此刻自己的状态中意识到，伪装毒发现场的正确伪装。

意识上有欠缺，还是会坏事的。

以后找新员工可以稍微注意一下这方面。

——如果有得选的话。

闹也闹过了，人死也不能复生。

不如争取打折，来得经济又实惠。

春日礼摸到店长旁边，拍拍对方肩膀，对转过头来面色苍白的店长问：“你看，我的照片……”

店长闻言，转过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抱歉客人……会出现这种事是我们的责任，多亏了您的朋友，我才……您的费用我会全部免去，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原谅……”

春日礼弯起眼，又拍拍对方肩膀，大方道：“这是当然的，我们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随即他又为难：“只是我拍照是有急用，现在你们要是做不了了，我计划好的事情可能也……”

店长赶忙道：“我会帮忙介绍别的地方，那里的老板是我以前同一个社团的朋友，技术也很好，我会和他说清楚，费用由我承担，您等会儿直接过去就行。”

春日礼这才满意：“那就麻烦你了。”

一扭头，就看到高木警官和工藤新一齐齐盯着自己。

春日礼微笑着扣出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