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是科技侧吗？怎么开始这种流派了
春日礼发现了华点。
他最开始想开启黑市，是为了什么来着。
“我的厨师呢？伍德？”他微笑着问。
伍德压了压帽子，语气听上去很平静：“可以等待商品刷新，也可以下单委托。”
但眼睛都没露出来，在春日礼这里默认心虚。
不是说什么都有吗？
怎么依他看什么都没有呢。
车牌的情况估计也是同样的。
要么等，要么用钱堆。
——委托里面的金额看上去给的都不少，越发反衬出他的贫穷。
可要是得花那么多才搞到一张车牌，他为什么不直接等商品里面有车卖的时候，直接买一辆呢？
日常性被组织挖的坑气昏。
算了。
抢的那张车被找回去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找到他头上。
废是费了点精力，但那只是搭头，最重要的还是琪阿弥捞的那些，还有那封资料。
春日礼按了按不知为何有点突突跳的太阳穴，因为没有痛觉不适，倒不是很在意。
他拿过档案袋，拆开打算查看一下。
要是能触发特殊任务那当然是好，要是没有，其实也不必一定自己动手。
这种走私大多涉及到海外，隔得远了，在没有组织科技加持的情况下，他操作的难度也很大。
与其耗费那些精力安排，还不如丢到黑市里当委托报酬。
这也是他先开黑市交接点的原因之一。
——现在主动卖出的选项还没有，估计又是权限或者信誉不够。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能有退路的都是小事。
好在不是每个事情都那么不顺利，他的后续安排没有用上，在他花费时间大致翻过资料之后，目镜有了反应。
[特殊任务：【耦合契约】已录入。]
[特殊任务：耦合契约
描述：这是来自矢田井会社董事长的资料，里面装着他能够进行枪支走私的秘密，它本该支撑他东山再起，现在却落入了你的手中。
地点：可选择
难度：待评估
目标：可选择
奖励：待评估]
看描述，加上档案资料里面记载的事情，这个会社的董事长也不是简单的人。
能被威胁，估计是以为伍德所在的组织和酒组织是差不多的规模。
不然怎么能在那种场合，如此有底气地和酒组织的成员进行交易合作。
还有疑似挖角的行为。
春日礼当时会那么做，确实是有借势的打算。
不过这一系列事情，也从侧面体现出来，酒组织的规模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这也让他下定决心。
未来绝对不能在酒组织面前露出破绽。
否则一定会很麻烦。
处理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快到第二天凌晨。
再忙的黑道也得睡觉，对面现在什么时间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有点熬不住了。
想他车祸刚醒，还没出院的时候，每天都能早睡早起，睡够十个小时。
没想到时隔不到一星期，那居然已经成了过去的美好。
春日礼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摘下目镜，捏了捏鼻梁。
刚想重新睁开眼，视线都还没汇聚，脑中幻听滋啦一声，铺天盖地的黑色幽影充斥空间，山呼海啸的疼痛席卷意识。
他断线一般，直直朝地上坠去。
一只手猛然拉住了他，巨大的力道让他意识稍微回笼。
他勉力克制，身体却还在控制不止地抖。
支持眼皮不完全合上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开口说话更是妄想。
但当一个细微的重量来到他的鼻梁上时，这一切不适瞬间烟消云散。
他溺水般猛喘一口气，终于能够完全睁眼。
这才发现那个重量就是他刚刚取下来的目镜，如今被伍德重新戴到了他的脸上。
之前四肢早已没了力气，手上感觉变空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松手掉了。
思绪还来不及理清，出现的弹窗已经夺走了他所有注意力。
[检测到理智低，负面感官过滤程序运作正常。存贮理智为80，是否添加。]
两边太阳穴砰砰直跳。
他凝视这句话，好半天没有读懂意思。
眼珠左右徘徊颤动，止不住地被往周围无处不在的黑色影子所吸引。
半晌，才抬起手，在上面点一下。
——这其实是不必要的。
目镜链接了他的意识，他看到听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直接投射，选择时只需要想就能完成。
而触控手套是匹配总控台的，免去了外部侵入后夺取控制的可能。
但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想不清楚那些事情，只会依照本能去完成。
还好无论他思绪如何紊乱，行动还是明确的。
理智被瞬间添加恢复。
他的手定在半空，良久，缓缓收回。
春日礼站直了身体，询问的声音没有波动起伏：“我需要解释。”
伍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那双眼睛凝视着他，眉心皱起。
春日礼偏过头去，对上视线。
无声催促。
在此刻，他身上的某种特质被无限放大，甚至一度盖过了伍德平时给人的压力。
伍德稍稍低头，避过直视的视线：“意识直连技术免去了肢体过渡传达信息的间隔，大幅度提升准确性，减少时间损耗，但所有直接连接意识的器材都不可避免会消耗理智，因此内部的指挥员筛选也十分严格。”
“在没有添加过理智的情况下，全程参与且有过额外安排和多人同时同协行为，第四次任务结束才出现低理智状态，在组织的记录中也十分少见。”
其实春日礼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对猜想的证实。
事实证明，他猜到的东西几乎没有偏差。
没有所图，他不可能站在这里。
此时他的状态比以往所有时刻都来得冷静。
他能清楚地理解自己拥有哪种情绪，也知道它们每一个的由来。
只是，理智永远占于上风。
“继续。”他说。
伍德得到指令，在此时比以往更像纯粹的指引者：“理智是每个人都存在的基础属性，对平常人而言，它的多少只会影响他们日常行为。”
“由于普通人的世界总处于正常范畴内，几乎不可能会有真正影响它涨跌的东西，所以这种影响也是固定的。”
“可当它进入更高的领域，能够被数值化之后，它的多少就是量化一个人思维阈值的东西。”
“它能决定你感受到什么。”
普通人无法确切感受数量，没能够真正影响的形容词汇，在他们手中却只是能够被量化，甚至取用消耗、奖励增添的东西。
春日礼没追究这个。
理论来讲，当这些事情能被如此平常地讲出来的时候，对这一侧的人而言，完全不值得奇怪。
现在他更在意组织内部对理智层级的划分：“什么算低？”
“正常人的理智范围在30到40之间，以您的消耗来看，您的理智至少有60，而理智低的判定线为15。”
伍德似乎悄声看了他一眼：“您现在的状态是低度过理智……应该是理智添加超出所致。”
春日礼问：“我刚才看到那些黑色的影子不是错觉，对吗？”
伍德回答：“是的，那是这个世界真实构成的一部分，在理智低的情况下，大脑基于规则的保护性过滤失效，就能看到它们。”
“我们叫它暗影罅隙。”
好极了。
春日礼毫无波动地想。
他们果然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