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掐着饭点去打仗
一顿早餐，算是宾主尽欢，顺带给顾南风安排了住处。
一出门，翁楚扬便自动过来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别看了，你就算自称‘小道’也无法改变大家伙对你的看法，山贼就山贼，还‘小道’，你磕不磕碜？”
“福生无量，你可别乱造谣，什么山贼？贫道可是有度牒的！对了，你一个飞贼，怎么混上老朱家的战车了？”
说到这，翁楚扬不由一脸嘘嘘。
在深秋斜阳衬托下，倒是多了几分沧桑。
要是被不谙世事的青葱少女看到，估计忍不住想要聆听他的故事。
可惜，这招对顾南风不起作用。
“走吧，去我的帐篷，三金，待会儿我书信一封，你给带回村子里去，人记得回来。”
庖三金：“……”
合着自己不仅需要背黑锅，还需要跑腿呗。
“哎哎哎，我的故事还没开始说呢。”
“故事先不听也罢，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可我现在就想说……”
“可我现在不想听……”
翁楚扬：“……”
他就是装一下深沉而已，至于吗？
“其实不用你的人跑，直接叫传令兵去一趟就行了，为兄给你安排，走，你我兄弟好久不见，今日畅聊……”
其实畅聊不畅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哥们义气啊。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家伙之前岂止是因为毁了一本珍本古籍被通缉。
这家伙是烧了内阁大佬的一个书房，差点将人老头给气的当场咽气。
不过也就这样了，在新皇登基之前，那阁老便被老皇帝下了诏狱。
现在还关着呢，遇赦不赦了属于是。
他倒是走运，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六扇门直接把一些罪名不重的人给赦免了，他就在其中。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平叛大军中，可以算是他开窍了吧。
既然不染黑也能变强，自己何必苦苦煎熬呢？完全可以将自己染红嘛。
不染黑又不是不让染成其他颜色……
“所以，你就直接投靠了秦王世子？这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顾南风手里写着信，嘴里还不忘埋汰他一下。
“嗨……话不能这么说……要知道初代秦王当年也是骁勇善战，抄了不少名门大户……要不是被他们抓住了，我也不会……”
这厮越到后边，声音越小。
不过顾南风秒懂，原来是想着趁关中混乱，想去秦王府碰碰运气。
要不怎么是说这家伙贼心不死，贼性不改呢。
“能再次与楚扬兄相逢，也合该恭祝兄台福大命大才是。”
对此，翁楚扬欣然点头，而后又摇头。
其实跟着秦王世子没前途，只是顾南风自己的固有印象而已。
在当世人看来，能有这般境遇，已经是邀天之幸。
他翁楚扬说是万恶书生，其实不过是草莽出生，侥幸读了两年书，连个举人都没考上。
能跟着秦王府混口饭吃，怎么也比在外边漂泊，连碗面都吃不起来的强。
只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嘎了肾，折了腰，磨平了棱角，也少中些招。
他现在算是上岸了，当然也想到了自己当初一起翻过墙，越过梁，搜过房的好兄弟。
这不，等朱资铣这边刚遇到点困难，便想到了自己好兄弟。
顾南风：“听我说，谢谢你啊……”
原来是这家伙，他就说嘛，自己好好的，平白无故为什么会想到拉他这个山贼头子入伙呢，原来是这家伙。
没错，在朱资铣看来，不论他们做的生意有多合法。
可只要不受朝廷管控的，一律都是非法的。
所以当朱资铣说出那句：“恢复往日秩序”之时，他便知道这次来的不亏。
至于说这只是隐晦暗示，当不得真，那就看你怎么看了，要是没实力，正式文书也当不得真。
反正只要平叛没有结束，那规矩暂时就不会变。
“对了，你们来此也有几日了，为何不见攻城？”
这是顾南风感到不解的地方，这都来了两三天了，也不见明军攻城。
“昨日下午攻过一次，差点拿下绣屏山高地，可惜，对面出了个猛人，我等数人联手皆不敌，军阵又摆不开……”
懂了，这群家伙群殴也不是人家对手。
不过让他不理解的是，对面为什么不直接退守南边的两河关。
那边地形更为险要不说，还能拉开明军的补给线，缩短自己的补给距离，两全其美？
何必在这不算险要的镇安县和明军死磕？
两河关就建在乾佑河与旬河交汇处，沿旬河河谷逆流而上，可汇入子午谷古道，向来是扼守南下通道的关键所在。
不过现在子午谷古道被毁，算是废了一条通道。
“对了，器械已然补足，今日下午会再次发动攻城，到时候说不定世子需要效力……”
好吧，果然是好兄弟，必须要一起扛过枪才行。
果然，不知道哪个小机灵鬼想到的损招，他们今日提前吃午饭了。
当城里炊烟刚刚飘起之时，这边鼓声雷动，擂鼓之声响彻整个军营，远处城头上的叛军一样听得清清楚楚。
正翘首以盼准备吃午饭的叛军们，个个在心里将城外这群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骂归骂，对面可不会因为他们骂两句就不攻城了。
纷纷提起精神，各就各位，准备迎接最猛烈的攻击。
昨天下午的攻城，大家有目共睹，要不是他们将军及时出手，恐怕……
听说官军破城之后会屠城，少吃一顿午饭没什么，可要是城池被攻破……
大军很快集结完毕，而顾南风也出现在朱资铣身侧。
同时，他身边还有一名持剑劲装剑客，背剑葛衣道人，和一手持禅杖，身着袈裟的和尚。
还有一群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一个个提刀带剑的。
倒是他一身道袍，手里提着一柄长枪，在众人当中颇为异类，引得大家伙不由多看两眼。
“顾寨主第一次临阵，可有什么想法？”
或许是对眼前这家伙的第一印象不算差，见他提着军中制式长枪走来，这才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顺带看看是不是缺好兵器，自己秦王府可不缺，顺带也笼络一番。
可顾南风却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这是给自己提要求的机会啊。
“世子殿下称呼贫道唯书便可，至于想法，要是能赏赐一身合身铠甲，便再好不过……”
此言一出，引起那些个江湖众人好一阵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