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巴山夜雨
嘶……
左江心想，你来扭我是几个意思？
关北晴似乎是感觉到了左江不满，于是小声嘀咕道：“哼，你要是敢背叛，姑奶奶把你变成太监！”
“行了行了，都别哭了，”左江无奈说道：“这事儿不能让爸妈知道，明天你们该干嘛干嘛。”
“好，”左茜拍了拍左桔的后背，让她也停止哭泣，然后说道：“这事儿就不要让妈妈操心了。”
已是夜深，左茜和左桔都去了后院睡觉。
杜海兰因为想给娘家送些好吃的，就和左礼回了镇里。
与往常一样，钥匙留给了公公婆婆。
左江和关北晴小心翼翼地回了西屋，关北晴破天荒的主动把西屋门关上，然后非常习惯成自然的钻进左江的蚊帐。
夜凉如水，两人都睡不着，但又不敢说话，怕吵醒了老两口，于是只能躺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宁静中，暧昧不知从何而起。
左江轻轻吻了吻关北晴的小鼻尖儿，关北晴嘤咛一声，紧紧闭上眼睛，既害怕，又期待。
你这傻妞儿，左江心中苦笑，你这么嘤咛，是在明晃晃的诱敌深入好么？
努力控制住自己冲动，左江伸手把关北晴翻转过去，然后把她环在了怀里，小声儿说道：“别闹，睡觉。”
“哼，才不是我…”关北晴羞红了小脸儿，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子。
左江近在咫尺，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心中一慌，关北晴整个人立刻瘫软，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原来妈妈说的是真的，只要睡在了一个被窝，不一定是左江想不想怎样，她才会吃亏的。
好热呀……
“咳咳。”这时，金淑瑜的咳嗽声从东屋传了过来。
片刻，就听到金淑瑜打开屋门的声音。
应该是起夜，金淑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关北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赶紧用小手儿捂住嘴巴。
左江放开关北晴，起身把胳膊探出蚊帐，将西屋门拉开了一道缝隙。
“干嘛？”关北晴用最小的声音问道。
左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金淑瑜回来了，正在关门。
金淑瑜从外面进来，关好了屋门，却没有了脚步声。
应该是在堂屋停了下来。
片刻后，金淑瑜脚步声响，终于回东屋去了。
两个人都压抑着自己的笑意，并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终于还是关北晴忍不住，起身俯视着左江，笑得见眉不见眼。
左江重新把关北晴搂在怀里，调整好姿势，轻拍了一下关北晴的小屁股，柔声道：“乖。”
关北晴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左江也劳累了一天，重新躺下后，几乎是秒睡，而且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半晌。
关北晴应该早就起床了，毛巾被上还残留着她淡淡的体香。
下雨了啊，左江有点儿高兴起来，可以上山捡蘑菇了。
窗外乌云密布，乳燕低飞，雨丝轻柔地洗刷着天地间的一切燥热。
身上搭了毛巾被，应该是关北晴怕自己着凉。
左江起身收拾好铺盖，拢起蚊帐挂好，然后下炕，出了西屋。
左永平面对象棋盘子在自摆龙门阵，见左江起来了，就指了指旁边的纱笼，意思是早餐在纱笼里。
先去洗了脸，然后刷牙漱口，左江望了眼东屋，关北晴正在陪着母亲缠毛线球。
以前，拆毛衣、缠线球，都是左江的营生。
现在好了，关北晴无缝对接了。
看到左江，关北晴冲着他甜甜的一笑，说道：“赶紧吃早餐吧。”
左江也温和地笑了笑，把纱笼挂在墙上，然后开始吃早餐。
苞米粥、煮鸡蛋、小跑菜(本地称呼，多为白菜丝、青椒丝、胡萝卜素、葱丝和香菜用盐轻口腌制)还有一穗青苞米。
草草吃完饭，左江到西厢房里，找了块保存完好的塑料布，做了件简易的雨披，再从墙上找了顶破旧的斗笠戴上。
去到厨房，拿了一个较大的塑料带编制的手提篮，又拎起了烧火棍，就冲进了雨雾。
“妈，左江这是干什么去了？”关北晴满眼都是问号，想喊住左江，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只好问自家婆婆。
金淑瑜抬头望了望窗外，笑道：“应该是上山捡蘑菇了吧。”
“啊？”关北晴立刻兴奋起来：“妈，我也想去。”
“老五！”金淑瑜朝窗外大喊了一声。
左江停住了脚步，心想果然没跑出去，这傻妞儿不跟着才叫怪事。
带着关北晴，还捡个屁的蘑菇，不够她添乱的。
“妈，我上山转转。”左江站在葡萄架下，冲着屋里说道。
“妞妞也想去，你带她去玩玩吧。”金淑瑜说道。
“我去西山，她去不了。”
“那就去东山随便转转，反正今天也没什么蘑菇。”金淑瑜笑道：“她在家也怪闷的。”
左江没说话，而是进了西厢房，又给关北晴做了个轻便雨披，摘了一顶斗笠回到堂屋。
关北晴正要穿鞋，左江笑道：“穿妈妈的拖鞋吧，到处都是水，穿不了皮鞋。”
“哎呀，还真是。”关北晴吐了吐小舌头，穿着一双红拖鞋跟着左江出了东屋。
左江细心地帮关北晴穿好雨披，戴上斗笠，又到厨房里拿了根烧火棍递给关北晴。
“为什么不穿雨衣？”关北晴问道。
“下雨天，雨衣沾水会越来越笨重，这翻山越岭的，没有塑料布轻便。”左江笑道。
真相是，雨衣比较金贵，根本舍不得用。
当然，遇水沉重也是真的，那玩意不沾水，也不轻快。
“为什么要拿着烧火棍。”关北晴又问。
“蘑菇都在树叶下面或者草丛里，用棍子拨动树枝和草丛，安全一些。”左江内心为自家小妞儿解惑。
“那为什么是烧火棍？”关北晴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少女，穷追不舍。
“烧火棍上的烟气重，能够一定程度上驱离蛇虫，其实抹上点儿烟袋油最好。”左江笑了，心想这个小妞儿还挺细心。
“还有蛇？”关北晴往后缩了缩。
“一大清早或者这种雨天，蛇虫是不会出来的。”左江笑道：“你究竟去不去？”
“去！”踌躇了一下，关北晴还是下定决心跟着去，这种体验的机会，以后应该不会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