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还得搭个女儿

关北晴自从出了后门，就没再回来。

左江与白老板闲聊了十几分钟，见关北晴始终不回来，就琢磨着什么时候告辞为好。

白老板似乎看出了左江的不安，笑道：“小兄弟别急，北晴大概是洗澡去了。”

果然，又过了十几分钟后，换了衣服、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关北晴，又从后门走了进来。

“妈，你瞎说什么嘛。”关北晴进了门，扭头对身边的女子说道：“都说了，是市场里认识的哥们。”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中年妇女一边轻笑，一边跟关北晴说道。

模样，倒是跟关北晴有七八分相似。

关北晴一只手拿着几把捆在一起的折扇，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盒子，大概就是那副小画。

中年女子看到左江，眼睛也是一亮，越过身前的关北晴，加快了脚步，走到左江面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容可掬地说道：“哟，这就是妞妞说的小左同学？”

“小左同学？”左江心中暗叹，果然是言多必失啊。

早知道，就不该跟关北晴说起高考和京大的事情。

白老板似乎也有点儿意外，转头看着左江，问道：“小左，你还是学生？”

左江看了眼关北晴，然后对那中年女人说道：“阿姨好，我是左江。”

然后左江又对白老板说道：“白老板，我高中刚毕业。”

“白老板？”中年女子哈哈大笑，对左江说道：“我可是妞妞她亲妈，俞静言，你叫我俞阿姨就好。”

“俞阿姨好。”左江点头问好，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关北晴又闹了个大红脸，偷偷看了眼左江，跑到白老板身边，拉着白老板的胳膊坐了下去，撒娇道：“爸……”

“哎哟，我可不敢当，不是你白叔叔了？”白老板继续打趣女儿，却对左江说道：“小左，我是这个不成器的丫头的亲爹，关师白。”

“关叔叔好。”左江再次诚恳的问好，心想这个丫头搞什么鬼，不过不太像想要坑我的节奏啊。

果不其然，俞静言再次查了左江的户口。

左江倒也是没什么可隐瞒的，问什么说什么。

若不是关师白打岔，俞静言还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

关北晴也尴尬的不行，始终小脸通红，有点儿不敢看左江，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好在关师白觉得场面有点儿失控，就对女儿说道：“东西呢？”

关北晴会意，赶紧把那几样东西都摆了出来，包括左江大袋子里的扇子。

俞静言是个见识广的，家学渊源，很是赞叹左江的慧眼识珠。

“说实话，”俞静言看着左江，说道：“你有点儿吓到我了，特别是你这么年轻。”

一旁的关师白也摇了摇头，说道：“小左，你跟谁学的这一行？”

“也没学过，我妈平时爱唠叨这些。”左江说道。

这就是家学渊源的意思了。

反正你也见不到我家老娘，亲娘啊，你就给儿子遮点风挡点雨吧。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有果然如此的意味。

这么年轻就有这份儿眼力，应该不是短时间能够练出来的。

公里公道的讲，那副小画对关家人而言，是没什么问题的。

连半吊子的关北晴，都能看出个一二。

左江并不是关家人，能识别出关紫兰无题字作品的真伪，这就不是一般的见识能做到的。

而1700的价格，太低了，白菜价了。

至于那些扇子，在俞静言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关师白和俞静言都有些不舒服，这明摆着是左江坑了关北晴5000块钱。

不过，两项合在一起的话，好像还是妞妞占了便宜啊。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但却都没说话。

左江见状，打开帆布包，数了5000块钱出来，放在茶几上。

“你干嘛啊？”关北晴有些奇怪，问道。

左江没接她的话：“关叔叔、俞阿姨，这五把扇子5000块钱，是我想试探一下关姑娘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合作。”

“可能在你们的眼里，有些过分了。”

左江把钱推向俞静言，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不要紧，这钱我退了，我跟关姑娘的约定，也就此作罢。”

关北晴一言不发，小脸儿通红，眼泪含眼圈儿。

“就是那副小画，博雅斋要是觉得亏了，也是可以退的。”左江显然是说他不是欺负小孩子，而是在跟博雅斋谈生意了。

“小左，你不要误会。”关师白笑道：“扇子博雅斋确实看不准，不过不要紧，一百把扇子我一共给你一万块钱，算是妞妞付了你一年的工资。”

“那副小画，妞妞占你的便宜了，”俞静言接着说道：“阿姨给你补到5000块钱，算是关家承你一个情。”

“你还有幅画吧，拿出来看看？”关师白把左江的5000块钱又推了回来，说道：“我还没见过任伯年的真迹。”

左江先把钱放到一边，然后把画轴放到了茶几上。

关师白和俞静言一人一把放大镜，看得仔仔细细。

关北晴则撅着小嘴儿，对左江怒目而视，看得左江心里直发毛。

“任伯年的画，几年后真的能涨到五十万以上？”看了好一会儿，关师白放下放大镜，问道。

俞静言也放下放大镜，沉思不语。

左江缓缓卷起画轴，包裹好了放在手边，才说道：“未来十年内，古玩市场必然暴涨，尤其是书画。”

书画这东西，就是华夏读书人的执念和软肋。

“现在我卖多少钱都是亏的，”左江正色道：“如果不是跟关姑娘有言在先，这画多少钱我都不卖。”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卖这幅画，任伯年的画，是真的可以传家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这画我给你五万，十年内如果古玩真的暴涨，我再补给你五万。”关师白斟酌着说道：“博雅斋一言九鼎。”

左江没接话，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真小气，”俞静言娇嗔地瞅了丈夫一眼，拉住左江的手，笑道：“小左，阿姨做主，直接给你十万。”

“阿姨，您别勉强……”左江心中有些感动，于是语气里就带着几分诚恳：“这价您收了，一时半会儿可卖不出去。”

“没关系，”俞静言笑得更加亲切了：“这画我也不准备再卖，留给妞妞当嫁妆。”

关师白差点儿扔掉手中的茶壶：“我去，合辙买幅画，还得搭个女儿是不是？”

“妈……”关北晴害羞的不行，心中惨呼老娘不靠谱，哪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