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陶文生被洪水吞没不知过了多久,我这是死了吗?陶文生心想。被洪水卷入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没,整个世界变成了蓝色,哦不是红色,他说不清那种感觉,然后自己感到瞬间窒息,他想呼吸但一吸气就呛进一口水,他又要憋气,可洪水已将他吞没,没有可换气的地方,于是他就重复憋气被迫呛水憋气被迫呛水,几次之后再无力反抗,失了力气便不挣扎了,只是他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还在想我要活着。
陶文生是一家小型日化公司的小职员,生活平平无奇还很贫困,家住三十平米地下室每逢雨季还漏水,别人上班都做太阳能自驱车只有他还骑着一百年前的祖传自行车,美名其曰环保。不过倒也不必自卑,新时代的人们思想空前解放,早就不存在势利眼攀比心等概念,人们彼此尊重,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使用自己的能力,亦尊重他人的职业。
陶文生谨小慎微的活着,无论是与人交流还是为人处世都是三思而后行,哪怕买个菜几毛几分钱也要斤斤计较,也常常被同事成为真正经营大师。但陶文生自己知道他心里是难受的,因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五十年前陶文生的祖父高瞻远瞩发了一笔巨款,一跃栖身当省首富。当时的陶文生可谓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极尽奢靡从心所欲荣华富贵,可惜横财终究是昙花一现,不久家道中落家属皆下落不明,留陶文生一人漂泊他乡风餐露宿的生活,后得知亲戚三姑母也在本市前去投靠被暂时收留,三姑母讲话难听口无遮拦时不时对陶文生冷嘲热讽,但却也没少陶文之一顿饭还将南边小屋子收拾出来给他住也算仁至义尽。但好景不长陶文生21岁的时候三姑母的儿子飞黄腾达,举家搬去了别省,这套房子给陶文生住了一段时间便卖了去了,三姑母临走前给陶文生留了七千块钱说了点不好听的话于心不忍又说了的安慰的话便离开了,陶文生用这钱买了个城市边缘地下室安顿了下来。
虽说生活残破不堪,但陶文生知道他要活着,一直活着。
就像现在他可能死了,他也要活着。
忽然陶文生看到了一束光,他他感觉他沉在海底,他离那束光是如此的遥远。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有触感听觉知觉视觉,那束光就行闭上眼睛凝视正午的太阳,那更像是一种心中的光,如此奇妙,如此祥和美好。他每每对生的欲望强烈一分,那光便来一寸,强烈两分,便来两寸。直到那光来到他的前面与他融为一体,陶文生从来没有感觉整么美好,这么真实,这么……奇妙。
但突然他被一团黑气笼罩,那黑气似雾似幻,蒙蒙一片却能变换一切事物,一丝如尘的黑气似乎重如山岳将他重重压下,陶文生费力挣扎却又无力抗衡任由黑气将他向下拖拽,忽然光芒四射,将陶文生笼罩起来,那光似超日月之明,将陶文生重新拖起上升了起来,黑气却愈加浓郁,黑的深邃,似乎能让一切事物湮灭,这一黑一光同时在陶文生身上出现,谁也不能更胜一筹,却又离陶文生不得,于是在空中静止了下来。
忽然陶文生听到一个声音,很是深邃似空谷之幽,不知从何方传来,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似乎又近在咫尺。陶文生心想我现在已经没有身体如何听音,以何而听?只此一念声音瞬间不见,陶文生感到奇怪,于是他想:我不想我想就是我不想声音会重新出现吗?并没有出现,于是陶文生索性放空自己任由黑与光僵持停在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又缓缓传来,生是死之因,死是生之果,(汝)吾,应劫去吧。是吾还是汝陶文生并没有听清,随着声音消失刹那他感觉自己从空中瞬间落入地上,那种感觉不是瞬移而是极快的没有办法描述的速度下落,陶文生也没有办法描述这种感觉,如果硬要他说,他只能说像是从100层升降电梯1秒下到1层。陶文生仍然感觉很懵,但是眼前的画面却逐渐清晰起来,但是这种感觉又是很奇妙的并不是像普通的睁眼也不是像睡了一觉的那种睁眼,而是恰如“从前种种灰蒙蒙,此后天地一色清”的感觉。眼前的建筑很像以前在手机上见过的故宫,是很传统的建筑,但又像是新搭建的。陶文生蒙的一怔,手中的扫把掉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诶?你怎么了,旁边有几个电视剧中小二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陶文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竟然和他们穿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他们都是灰色而自己是棕色。我……陶文生刚要开口,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串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珠子,两脚像鸭子一样迈着步子,样子很嚣张。周围同样扫地的见状立即上前去问候,马管事好。那个被称为马管事被这么说着也咧着嘴笑着应着。陶文生一时还有没反应过来,我,我这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若是重生我并没有感觉死,若是穿越?我?正当疑惑之际,那个马管事突然看向陶文生,然后笑的更放肆了,呦,这不是那个傻子吗。怎么?还会思考了?哈哈哈哈说完,周围也一些人跟着陪笑,马管事身后一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在他耳边小声说:马管事这话不能让老夫人听见了,不然……马管事听完笑的更大声了,怎么?谁会知道。难道你们会去老夫人那告我?同时用余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周围人闻言立马赔上笑脸,一齐说:不敢不敢,马管事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都得仰仗您呐,这傻子见了您也不拜真是不懂礼数,唉对,真不知道老夫人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还不把他赶出去。马总管一遍笑着一遍应着,然后看向陶文生说道:嘿傻子,叫声爷爷给你买糖吃哈哈。陶文生还在思考自己的状况,见他不应,马总管于是看了身边人一眼,他也领会了意思,于是走上前推了陶文生一把,陶文生还在思考被这一推踉跄了几步没稳住摔在了地上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陶文生转头恶狠狠的瞪了马总管一眼,马总管吃惊,呦,还敢瞪我,来人呐给他点教训,于是吩咐左右张牙舞爪向陶文生走去。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小丫头,大喊我看谁看动手,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一身蓝衣,两个小辫子像波浪胡一样甚是可爱,跑到陶文生身前对马总管说,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欺负人吗?马总管见状立马说:哎呀三小姐您这是哪里的话,我看见他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感觉让大伙把他扶起来呀。被称作三小姐的是冯府府主冯晨的三女儿冯欣雨。是真的吗王二?王二?这是我的名字吗,一些记忆瞬间涌入了陶文生的脑海。
普通人以及家里的伙计丫鬟是没有名字的,有些有点能力或者身份的人会被家主赐名,一般以物件配名,而唯有有相当身份地位势力的人才得以有姓,一般皆为宗族制度。而宗族们的后代儿女在成年以前,会由族内长老亲自赐姓,名则按排行先以数字暂代。等其成年且修为达炼气之后,由族内长老赐名。若成年后丹田未开仙缘路断哪怕为族内长老亲子也要被减姓发落勤务。所谓减姓就是把姓减去左右取一字充名,但虽说减姓却要比寻常人强上太多,如冯字减去两点水便作马字,如若族内不论谁有劳苦功高者,长老亦可做主赐减姓之名。马总管的姓就是被族内长老所赐。想到这陶文生更加疑惑,他们叫自己王二,其一自己只是一介奴仆之身,却有字有名,其二自己姓王与冯府似乎毫无关联但冯府族主冯老夫人似乎对自己格外照顾。随机说道:是我刚才一不小心摔倒了,马总管看见立即就让人扶我。冯欣雨听完闪了闪大眼睛说:没事就好,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欺负王二,我就告诉祖奶奶。马总管的一行人于是揖手陪笑说不敢不敢。冯欣羽拉起陶文生手说,老祖奶奶要召见你,我们快走吧!然后就被拉着进了一处别院。马总管突然想,难道…他不傻了?
被冯欣雨带着站在一个屋子门前。屋子不大但是与其他屋子不太一样,外表简单偶素实则内蕴其中。孙女冯欣雨携王二拜见祖老奶奶,内门应声而言,好好,快快进来。进了屋子只见一个老妇人坐在一张华贵的椅子上,据说是千年崖柏制成,冯欣雨立即上前叩首,孙女冯欣雨叩见祖奶奶,那被称作祖奶奶的老妇人随即说:好好好快快起来,陶文生见状也摆手作揖说:王二拜见冯老祖。陶文生说完,冯欣雨愣了一下看了看陶文生,那老祖也愣了一下,冯欣雨随即说:王二,你不傻了?奶奶这?那老祖瞬间神情凝重对冯欣雨说:你先出去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冯欣雨感到疑惑但还是说了句是然后便走了出去。良久,老祖打量了下陶文生然后起身向陶文生拱手说:老身冯赛青拜见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