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必须是源头！
黑暗天幕里，一道人影全速狂飙，掠过长天，冲向百香岛方向。
周边正在忙碌的弟子看到陈敬亭，只来得及喊一声坊主，便见陈敬亭已如长虹贯日般冲出，消失于眼前，一时怔然。
下一刻陈敬亭已落在百香岛一处峰头上，来到一处他早先就寻觅过的地点，只是还没有埋藏任何东西进去。
他死死盯着那片区域，喃喃道：“一百万灵玉！二十件法宝，还有孩子的玩具，食物，灵草种子一百……就这些，就这些不变！弥合之禁，无咎之法，千载之归，十方无助！”
说着他大喝着捏出一道道法印向着那片山壁打去。
江未儿在后面尾随着飞来，看到这一幕，心中微颤，便掩了唇儿无语着。
陈敬亭手法连用，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陈敬亭不惊反喜：“没有！没有！没有！”
下一刻他已启动擎天法相，四臂同出，高呼：“五华钻山手！”
对着那山腹疯狂挖掘起来，仿佛一个辛勤的钻探机械，将山石钻的碎石乱飞。
远处几名长老急急飞来，见此情形同时愕然：“坊主！”
陈敬亭却只狂喊：“滚开，不要靠近我！”
众人同时后撤，再看江未儿，小心问：“未儿小姐，坊主这是怎么了？”
江未儿也不说话，只是星眸死死盯着陈敬亭，喃喃道：“没有……没有……不会有的……”
这一刻，她也和陈敬亭一样，只希望那洞中什么都没有！
陈敬亭更是疯狂大吼着：“没有！没有！什么都不会有！！！什么都不会有！！！”
他如个疯子一般，唯恐山腹中出现自己尚未埋藏的东西，更是疯狂挖掘着。
便见山体摇颤，一个大洞就这样被陈敬亭生生挖空，即便以陈敬亭的强悍体质也是挖的满手鲜血。
眼看着这山峰半边山腹都被挖遍了，也没挖出一根毛来。
陈敬亭终于松了口气。
他跪地长笑：“我没有放就不会有，不会有的！哈哈哈哈！”
说着已是泪水满面，泣不成声，鲜血更是污了他全脸。
江未儿便轻轻走过来，抱住陈敬亭，将他温柔的放入自己怀中：“敬亭，冷静……不要激动。”
陈敬亭便在江未儿的怀中低低啜泣着。
他抱住江未儿，哀声低语：“未儿，我好怕……我怕我做不到。”
江未儿如个母亲般温柔着：“你能做到的，敬亭，我从没怀疑过你。”
陈敬亭轻轻哭泣着。
他象个孩子一般呢喃着自己的心情，内心的恐慌难以自持。
江未儿便垂着眉眼儿看陈敬亭，眼神中满是温柔爱怜。
她轻声道：“不管天意如何，你都是你，不管未来的命运如何，重要的是……你都在为其奋斗。”
陈敬亭便抬头看她，脸上带出一丝苦涩：“你真的相信我是源头？”
江未儿便摇头低语：“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时空便如因果，玄奥无穷，不是我这等人能理解的，你或许是唯一可以理解的……你超脱此间，就算现在有什么不明白，将来也总会明白。”
说着她捧起陈敬亭的脸，轻吻他的容颜：“不管结果是什么，只要你努力了，便是问心无愧。”
陈敬亭便轻轻摇头：“我要的不是问心无愧。我要璃儿回到我身边，我也要你永不离开我！”
江未儿便凄然笑着：“当然，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于是他们就这样抱着，紧紧偎依在一起。
远处杨卓等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理解，谭殁海有些沉不住气，便想上前询问，却被龙长老一把抓住。
谭殁海愕然看龙长老，龙长老便只笑道：“不管他们有什么事，你莫过问。”
谭殁海心中气苦。
我现在连问的资格都没了吗？我就问个话，不会造成什么后果的吧？
杨卓更是道：“都莫看了，回去吧，记住闭嘴。”
众人便无奈退去。
走的时候，龙长老和杨卓都凝望陈敬亭。
他们不知道陈敬亭有什么秘密，但至少能感受到陈敬亭和江未儿之间的那片感情，更知道陈敬亭身上或许存在着一些很离奇的故事。
不过那又如何？
越是强悍大能，其实就越有故事吧，毕竟经历的人生多了，也就难免各种悲欢离合。
便只是摇了摇头，就这般离去。
昏黄光影中，陈敬亭便与江未儿炽烈相吻着。
泪水长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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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亭的实验虽然暂时证明了“自己是源头”，但也有个附带的代价，就是百香岛的这座峰头算是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
因为山洞已经挖开，如果他现在跑去此地埋藏，就意味着改变了他刚才“自己是源头”的历史，这可能会导致事件出现变化。
比如自己的记忆里，就是自己这趟其实挖出了灵玉，从而形成“我不是源头”的认知，然后就是绝望。
他甚至无法确定，到时候是覆盖自己的记忆，还是导致自己同时拥有两种记忆。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陈敬亭都不想面对，更不愿尝试。
所以此地，他注定不能再用。
将来他或许还是会尝试改变某个已知的未来，但必须更加小心。
否则一旦成为局内人，所有的认知都可能出现问题。
但另一方面，这又产生一个新的问题，就是：正因为我现在扒开了紫落纪的百香山腹，导致了我没有再去百香门埋藏宝物，所以我在紫落纪的扒开才没有收获，也就意味着有没有另一个陈敬亭都不影响现在的结果……在这里，果便成了因。
面对这个问题，陈敬亭只能痛苦的表示：没辙，确实理不清了。
好在至少他此刻的心情好了许多——哪怕是自我欺骗，也要相信自己就是源头，否则陈敬亭觉得自己会立刻死掉。
没有了信念与追求，哪还有为之拼搏的动力？
在这般情况下，陈敬亭甚至主动过滤掉那些不好的想法，再度让自己重回狂热状态。
次日清晨，陈敬亭回到水行纪，浮生门。
本来还想见一下白无念，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先处理藏宝之事，便离了浮生门，向古寂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