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八十五章：血夫
这段时间，赵桓除了教学生，整顿枪炮厂，还干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就没有花费他太多的精力。
他从军器监要来了十几个大匠，安排在枪炮厂里研究板甲的制作。
大面积的铁板已经就绪，生产板甲就只剩下临门一脚的事情了！
板甲是许多历史类网络小说中，主角心心念念的东西，但赵桓一直不是很在意。
实际上，赵桓也很喜欢这种盔甲，他不重视它，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自己已经弄出了火药。
在火药武器面前，板甲注定了是昙花一现。
不过，这种盔甲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骑兵对战中，他仍然有着极大的价值。
因为火绳枪，并不是一种适合在马背上使用的武器。
如果赵桓不打算用他宝贝的骑兵去冲击步兵，只是用来进行骑兵决战的话，那板甲依然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护具。
赵桓交给工匠的盔甲图纸包括一顶带活动面甲的轻盔，一件胸甲，再加上护喉，护肩，护臂，铁手套，一直保护到膝盖的龙虾式腿甲，内插铁板的高筒皮靴，等部件组成。
赵桓还给出了皮带扣这种用来穿戴捆扎板甲的小配件图案。
不过，除了皮带扣之外，板甲更具体的细节，赵桓就不太清楚了，他毕竟不是盔甲发烧友。
好在板甲这东西，对一个有着十多年工作经验的工程师来说，也不算太复杂的东西。
在赵桓的参与下，十几个大匠经过两个月的不断尝试和改进，终于制作出了一套让赵桓满意的板甲。
这件板甲的头盔的面甲可以像摩托车头盔一样，揭起和放下，面甲放下后使用者的头部就只露出一双眼睛。
放下的面甲，正好和护喉交叠，保护使用者的咽喉。
胸甲，护肩，对士兵的躯干进行了几乎全面的保护，稍许缝隙，其内部的武装衣上也缝制着锁子甲补充。
护臂和和护肩之间空隙也有锁子甲保护。
经典的铁手套灵活而又防御全面！
龙虾式腿甲保护骑兵的大腿和膝盖，又不太妨碍骑兵的腿部活动。
插着铁板的皮靴能对小腿和双脚提供大部分防护，又能保证双脚的灵活性。
经过闷烧渗碳，淬火之后，这套盔甲甚至可以大概率无视神臂弓！
当然，如果是火绳枪的话，三四十米之内依然能将其打穿！
试制成功后，赵桓又在枪炮厂下面成立了一个板甲车间，给十几个大匠每人都新调了十个手下，让他们将板甲的制造技术扩散开来。
实际上，板甲比较费工的反而是哪些小零碎。
如果只做胸甲和头盔的话，一个板甲师傅带着两学徒，两三天就能搞出一副来。
赵桓如果能培养出几千个板甲工匠，那么给骑兵换装也不是什么奢望。
这对人力资源过剩的大宋来说，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
枪炮厂三个监官同时失踪的事情，立即就引起了朝堂的注意。
当天晚上，京城禁军就在百姓的怨声载道中，开始了又一轮大索全城！
成果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一如既往的多的让人无从入手。
第二天，议政会一一开始，吴敏就向李纲发难，“李相，你不是说开封城里的金国奸细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纲道：“请赎微臣愚钝，微臣先在开封招募河北河东逃难来男丁为厢军，然后让他们带着家属离开开封，又命开封府的各街坊保甲将汴梁城内宣和七年以后搬来的百姓全部梳理出来，除了由五家本地老街坊作保的，其余全都迁出京城，又悬出重赏，让全城保甲举报可疑之人……除了这些，微臣已经想不出更多办法。”
说到这里，他向其他相公拱手道：“如果诸位相公有什么高明办法，无论是指点在下，或者取代在下担任京城守御使的差事都可以。”
一听李纲要撂挑子，其他相公就都不吭声了，这京城守御使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事多，钱少，责任大，一样不落。
赵桓插嘴道：“李相公，你将政和七年以后的搬来开封的人全部赶走，固然可以部分杜绝金人往开封安插奸细，但西夏呢？”
“要知道，西夏可是金国的属国啊？”
说道西夏，诸位相公就更沉默了，就连李纲也闭口不语。
这满堂相公又怎么可能会都忽略的西夏？
可是，如果奸细真的来自西夏，那这满堂相公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西夏和宋朝相互用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大名鼎鼎的神臂弓就是宋朝从西夏弄来的技术。
以封建官府的行政能力，这种长时间潜伏的奸细，基本上防无可防。
见众人沉默以对，赵桓正打算越过这话题，突然灵光一闪，向李纲问道：“李相公，你之前排查，有五户联保的新来京城之人多吗？”
李纲道：“不多，似乎不足百户。”
赵桓道：“普通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沾染官府和金国奸细相关的事情，万一有事，就会家破人亡，那五户有人联保之人，反而可疑。李相公可严加盘查！”
“官家圣明，我这就去办。”
“排查完之后，就京城戒严取消掉吧，枪炮厂前后失踪这么多人，这枪炮的秘密早就保不住了……。继续戒严下去，徒劳无功不说，还扰乱百姓生计。”
“陛下，这……，陛下仁慈……”
……
赵桓的灵机一动，竟真的抓出了一个西夏细作的窝点！
李纲散朝后，立即布置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逮捕了之前有人联保的近百人。
逮捕之时，就有武功高强的人拘捕，还死了几个禁军和弓手。
被捕之人大部分都是颇有背景，被抓后，很快就有人托关系，找门路，问上门来。
对这些有人托关系的，李纲先不管他，对剩下不多几个没关系的人严刑讯问，果然有所收获！
这些人除了几个潜在京城的贼人之外，其余几个都属于一个来自陕西的骡马行。
发现端倪后，李纲立即派兵包围该骡马行，可惜里面人跑了大半，剩下的都是本地顾工。
李刚只能继续严刑拷打之前落网的几个。
严刑之下，自然有人遭不住罪，招了供，几分供词互相印证之下，基本上就铁板钉钉了……
这座骡马行表面上背景是西军的某个将门，但实际上，却是西贼的奸细，商行里至少有一大半人都是西贼奸细。
这两年，因为有大动作，所以又从西夏国内调来几个武功高强的“血夫”。
这几个落网的就是新调来的血夫！
血夫是西夏李元昊时代发明的一项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