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卧槽!我竟然忘了我爹死了!
治水又叫㶟(lei)水,位于蓟县的西面,河面上只有一座木桥连接东西两岸。
这里也是广阳通往蓟县的必经之路。
刘三明看到地图上刘耀画起的圈子,便想到了这个可能。
“少主是要在桥头设伏,在敌军过桥之时,用弓弩射杀?”
他脸上并没有喜悦,反而多了几分的凝重,他在想着这个计谋是否可行,然而他终究不擅长此道,沉吟了许久也未能判断出来。
反倒是刘耀摇头笑道:“这桥东西不过二十多丈,若是骑兵只需一个冲锋便可到达对岸,若是在此地设伏,自取灭亡。”
虽然是黄巾军也是一群乌合之众,组建起来的所谓骑兵,或许战斗力和正规军没法比,但是他手下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况且他还城中,粮食充足,守城的人员也足够了,他何必冒这个险。
“三明叔,您无需多想,我没有想出城迎敌。”
“任凭他千军万马来,我等就守在这城中,看他如何是好。”
刘耀嘴角上扬,有仓库在,他能够在蓟县守一辈子,可黄巾军可以吗?
刘三明暗自松了口气,但这也让他更糊涂了,既然不出城迎敌,为何要火油,还有将这治水桥标记出来。
刘耀看出了他的疑惑,指了指自己画的圈,说道:“劳烦三明叔派人带着火油出去,埋伏在燕门山处,待到敌军大军过了燕门山,便用火油将这座桥烧了。”
“少主是要毁了他们的粮道?!”
刘三明瞪圆了眼睛,焕然大悟,顿时喜悦不已,眼中竟然涌出了热泪。
“少主果然长大了。”
额……
刘耀愕然,实际上他这么做不单单是要毁了黄巾军的粮道,也是为了断绝广阳和蓟县这边的联系,逼迫邓茂退军。
他是不担心围城,但若是不反击实在不是他的性格。
就黄巾军那点微薄的后勤,这一遭只怕是要让他们心疼了。
……
校场上的训练如火如荼,横刀军和另外的一千多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被选入的人看着横刀军各个羡慕不已,一天能拿两斤的粮食,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竟然还有肉汤喝,实在让人嫉妒。
可他们却不知道,横刀军的人同样羡慕他们,因为训练实在太苦太累了,耀公子打造的那些器械,一个比一个难练。
若是练不好附近监管的人便是一棍子打来,若是连续三次失误,那就得扣掉俸禄中半斤的米粮,所以即便是叫苦连天也没有人放弃。
而军营外,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有人过来,或是老人带着儿子,或是父子一同前来。
“耀公子在城中施粥,我父子能够苟活全赖公子大恩,如今听闻有贼寇前来,公子募兵,我田家父子愿意投效公子。”
这是一个身高足有八尺高的汉子,他身边跟着一个少年,也有五尺多的身高。
父子俩看着虽然瘦弱,但是脸上有一种寻常人没有的精神头。
营门外负责登记姓名的是原本这个营地的主簿,按理来说他算是现在城中官职最高的人之一了,完全可以不听从刘耀的命令,但他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主簿看着二人也格外的满意,这样的人参军的越多越好。
主簿在册子上记下了父子俩的名字,父亲叫做田蒙,原本是渔阳雍奴人,黄巾军便是在附近起兵第一个攻破的便是渔阳。
他带着儿子厮杀突围,逃难来到了蓟县。
前些时日花光了身上带来的钱,父子二人无以为继只能乞讨,可如今这局势自己家都吃不饱,谁又能可怜别人。
饿了好几日,父子俩都快绝望的时候,城中突然施粥,而且还是每日两顿,父子俩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听闻施粥的是太守府的耀公子,父子俩本想登门感谢,可想起现在的身份又觉得惭愧,听闻刘耀在招兵便想着一同投效。
田蒙写下自己名字后,他儿子也上前写下二字——田豫。
主簿只看了一眼,觉得平平无奇,给二人发了令牌便让他们二人站到一旁等候。
随后不久又有不少人到来。
一直等到下午时分才算停息,随后主簿便带着投军的人入营找到了胡毅。
蓟县内,刘耀的名望在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
一日两餐,而且还是不限量,只要你能够吃得下,不吃撑了便随便你吃。
而且每个粥棚都安排了一个医者,以防有人撑死过去。
在城中市井中,刘耀几乎成了百姓口中的圣人。
这个消息传到太守府,刘三明高兴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主上当初最担心的就是少主的名望。”
“如今有了百姓的佳誉,日后到了洛阳举孝廉之时,定然会添彩几分。”
刘耀正在泡茶,茶几和茶叶都是从仓库里面拿出来的,用的是府中的井水,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水质确实不错。
他给刘三明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品尝后,满足的摇了摇头。
刘三明还沉浸在日后的事情上。
“当年主上便有意让少主拜入北中郎将门中。”
刘耀记得现在的北中郎将是卢植吧,刘备的老师,汉末的大儒。
如果不是因为黄巾之乱爆发,明年刘耀就该启程去洛阳求学了。
“只是可惜,主上他……”
刘三明说到这忽然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刘耀,眼神忽然流露出悲伤之色。
刘耀不禁愕然,这三明叔又怎么了?
“老仆知晓少主这几日强颜欢笑。”
额,没有啊。
刘耀这几天除了因为穿越有些郁闷外,其实过的还是不错的。
“老仆本不该提起此事的,但是如今少主名声在外,老仆又担心日后有小人诽谤。”
刘耀看着他眼中含着泪水,更是一头雾水了。
喝茶喝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
刘耀失笑,将茶杯放下,说道:“三明叔,如今您是我唯一信赖之人,有话您就直说。”
刘三明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老仆知晓少主有意不提,这几日忙碌也只为分心,可人死不能复生,老仆请少主节哀。”
“主上的丧事不可再拖延了。”
他老泪纵横,所以并没有发现刘耀此刻脸上的错愕。
卧槽!
我竟然忘了我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