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付出代价
对方口中的丁师弟，毫无疑问是丁以聪！
可江铭不久前明明才见过对方，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想不明白，从宋越山口中暂时也问不出什么来，两人结伴快步回到武馆。
武馆之中气氛凝重。
众弟子守在四周，郑虎雄坐在首座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地上那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目光虽沉静如水，但任谁都可以感受到，那潜在水面下，彷佛随时可能爆发的汹涌暗潮！
尸体旁边有个白发老头伏在上边，声泪俱下，明显就是丁以聪的父亲。
见到江铭和宋越山进来，郑虎雄神色稍缓，微微点头，示意二人在旁站好。
“丁老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虎雄沉声问道。
他的弟子死了，已经多少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即便对方的资质不算太好，但既然入了自己门下，便是自己人！
愤怒的血气在体内涌动。
“我也不知道……阿聪回到家中时候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结果正要吃饭之际，却突然哀嚎一声七窍流血，然后，然后……”
老伯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旁边两个弟子立刻上前搀扶住对方，帮他顺气。
“丁老伯放心，以聪既然是我弟子，这事情我定然会帮你讨一个公道！”郑虎雄保证道，示意弟子上前检查尸身。
白布掀开，赫然可以看到丁以聪死前那血流满面，痛苦不堪的神色。
“应该是中毒而亡，但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可能是从口而入。”
“中毒？他路上可曾吃过什么？”
丁老伯抹着眼泪道：
“我儿不是一个贪口之人，对于街上那些小吃向来不会多看一眼。”
“武馆中呢？可有谁给他食物？”
众人皆是摇头，郑虎雄的黑粗眉头逐渐皱起。
在旁默默听着这一切的江铭心里忽然浮现一个想法，药膳！
如果丁以聪真的是中毒而亡，那么他卖给对方的那份药膳很可能有问题！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药膳在武馆内房制作，由郑虎雄监制，不应该有问题。
除非……
他不由看向了旁边的七师兄宋越山，药膳是对方送来的。
可随后又觉得不对，如果对方真的在药膳里面下毒，那么目标必然是自己。
宋越山此前在苏雪斋见到他还活着的时候，却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
不，不对，还有一个人！
张龙！
今日送药之际，对方看似不经意的撞了一下宋越山，而且之后，神色慌张至极。
江铭当初还没在意，可现在想来，却是愈发可疑！
借着碰撞，趁机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江铭回忆起对方此前请自己赴宴那几次，那家伙的神色似乎都有些不太自然。
有问题！
抬起头，目光在诸位弟子中扫过，江铭发现张龙不在其中。
武馆中的问讯仍然在继续，然而最后却是依旧没什么结果。
郑虎雄让众人最近小心一些，特别是在食物方面，谁也不敢保证这事情还会不会出现。
诸位弟子人心惶惶，各自离去。
江铭趁机混入人群，一一询问道：“有谁见到张龙了吗？”
“他？没来过吧？”
“那个，傍晚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往北街去了……”
北街是天龙帮所在之地，徐霸的堂口就在那里！
难不成……是他们？
江铭恍然大悟，如此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
因为郑虎雄的关系，那位堂主不敢直接上门找他报仇，于是暗中买通张龙想要毒死自己。
然而由于他的多次拒绝，张龙没办法得逞，最后铤而走险，将毒药下在了药膳之中。
只是他们没想到，江铭会将药膳卖出去……
看了眼地上丁以聪蒙着白布，死状凄惨的尸体，还有旁边那位因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哀哭不已的老伯。
江铭不由捏紧了拳头，徐霸，又是徐霸！
……
夜色渐深，今夜无月。
武馆明亮的烛火中，江铭在演武场中，带着爪套一板一眼，演练着赤虎爪。
与往日不同，今日他的爪下似乎带着阵阵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周围几个零星的武馆学徒，甚至都不敢靠近，生怕被其所伤。
便是在旁同样修炼的宋越山也不由连连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道：
“江师弟，我知道你很愤怒，我也同样如此，可越是如此，我们越要保持镇定，师父说过，愤怒会扰乱你的心智，遮蔽你的双眼，让你血气上涌，无法自持……”
“但，它也是一种力量，不是吗？”
江铭出言打断，凭空抓出一爪，发出利啸破风之声！
面板同时跳出提示：
【技艺赤虎爪突破大成（0/1000）！】
【获得特质：坚韧！】
【反哺功法赤虎功60点熟练度！】
体内血气骤然壮大，熟悉的饥饿感再度袭来。
江铭面无表情，取来长刀悬与腰间，转身便欲离开。
“师弟你要去哪？”宋越山开口询问。
“有些肚饿，去吃些东西，师兄要一起吗？”
“不了，不过你最好小心……”
话未说完，江铭已经跨出武馆大门，身形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外面这浓郁到几乎不见五指的夜色，宋越山眉头皱起，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夜会有些不太平……
鲜居楼。
吃饱喝足的江铭离开此地，走入一无人街角。
再出来之际，身上的黑纹黄底虎纹袍已经变了一袭几乎融于夜色的黑色夜行衣，身形一纵，江铭往北街而行。
他不过是只想安安稳稳的修炼生活。
但为什么总有人要针对他？
江玉如此，眼前这徐霸也是这样。
抢了他的小夜狼毫不说，更是想要下毒害他。
若非他无需服用药膳，此刻早已经命丧黄泉！
而眼下，既然他没死，那么对方就要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
……
北街。
高楼屋顶，江铭居高临下，俯瞰天龙帮堂口驻地，心下无比奇怪。
远远望去，守在此地的足有三四十人，还有好些个看起来气势不凡，明显全是武者！更有好些人举着火把在堂口周围内部巡逻查探。
天龙帮区区一个堂口，守卫竟然如此森严？
江铭搞不明白，还是说，对方预料到了他要来？
眼下硬冲不现实，潜入似乎也不太可能，那徐霸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堂口最里面，而他根本无法触及！
如何是好？
“贺天龙，出来受死！”
耳中陡然传来一声熟悉无比的爆喝之声！
江铭猛地抬头，漆黑夜空中，穿着虎纹演武袍的郑虎雄竟是已然跃至堂口上空！
手中持刀爆斩而下！
吼！
在其身后显现一头猛虎虚影，抬头怒吼，虎啸震天，几欲冲散云层！
与此同时，匹练般的明黄刀光直斩而下。
轰隆！
房屋破裂，残片横飞！
地面瞬间被犁出一条一丈宽，数十丈长的恐怖裂痕，整个堂口被一分为二！
现场，彻底乱了起来！
江铭为郑虎雄之出手所震惊，却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