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周的黑夜不属于人
“这么说，你们要杀千夜山的猪妖？”
知道了踪丝能够收集妖魔的气息以后，莫道有些惊喜的问道。
他现在已经得罪了千夜山，若是官方的人也计划清除妖魔，那对他来说千夜山就不再是个威胁。
“不，我们只是收集附近妖魔的行踪，好在适当的时机将对方一网打尽。”
司澜心眼神坚定，说话的时候语气甚是骄傲。
莫道却非常不理解，他继续发问。
“适当的时机？你们难道不是官方人士吗？”
“是...是啊。”
司澜心不明所以，好奇的回答。
“那还需要找合适的时机？”
看对方没有回答，莫道接着说道。
“那妖魔现在可是在吃人呐！”
说完这句话，司澜心沉默了。
她也知道妖魔每时每刻都在吃人，她曾经也想过立马救出那些陷身妖魔洞府的人。
可是现在妖魔势大，又没有朝廷调令，她自己一个人又能如何呢。
莫道认真凝视对方，他希望能够得到更好的答案。
不大的房间里落针可闻，久久无声。
嘣！
莫道用司澜心的长剑割开捆绑对方的绳子，然后把宝剑归鞘放在桌上。
“你可以走了！”
莫道说完，自己就又回床上躺着了。
跟不相干的人聊这么久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
司澜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房间。
被绑在椅子上时，她想杀了莫道的心思都有，可现在她连拔剑的勇气也没有了。
她知道莫道的想法没错，可是大势如此，个人又怎么能改变。
现在整个大周黑夜一旦降临，那就是妖魔和恶鬼的天下。
若不是西山县深处边陲，土地贫瘠。
妖鬼数量远少于其他地方，哪里轮的着这么多的山贼逞强。
她想要和莫道解释现在人弱妖鬼强的局势，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看了一眼令牌上刻着的“护境安民”四个鎏金字。
司澜心叹了一口气，默默收拾东西走出了房间。
走过聚义堂，走过关押少女的地牢，走过关押肉票的苦牢......
【妖魔可是在吃人呐！】
仅仅八个字就像是再次唤醒了司澜心被尘封已久的内心。
【适当的时机，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时机？】
浑浑噩噩的走出夺命寨以后，司澜心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没有地方可去。
她又重新回到了那棵蹲守的大树上。
这里无人打扰，刚刚好。
......
翌日清晨。
莫道被一阵响亮的敲门声给震醒了。
“道爷！道爷！快去看看吧！杆子爷和屠三爷在前面干起来了！”
听到自己两个心腹打起来了，莫道顾不上收拾赶忙跑去聚义堂。
还没进门口，莫道就听到了二杆子的声音。
“屠三儿，你是不是偷吃了猪妖的宝贝，不然你怎么能突破？”
“二杆子，我知道你也到后天一流了，想干架就直说，别找理由！”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砰！
嗵！
话毕两个昨晚武道都有所精进的人已经撞到了一块。
莫道此时也赶了过来，看清两人都没有下杀招的心思，他也懒得叫停两人。
一屁股坐在主座上，底下人赶忙上了一份血豆腐。
这血正是猪妖的鲜血，经过搅拌蒸煮之后，就成了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淋上一小勺麻油，再撒上一撮葱花。
纯天然的味道让莫道胃口大开，不知不觉连炫三碗。
“哎呦，二杆子的小纯阳诀练得不错啊，下手也狠！”
吃着血豆腐，莫道也不忘点评场中两人的打斗情况。
魏二干修习的正是莫道所传授的小纯阳诀，因为昨晚吃了大补的妖兽肉，今天早上终于突破到了后天一流的水准。
“嗯，屠三儿的杀心诀等级更高，可是招式却没有二杆子来的狠辣，勉强两个人能打个平手。”
这时老笔头已经坐到了莫道旁边，同样端起一碗血豆腐看的津津有味。
莫道并没有接身旁老头的话茬，在他看来全山寨就属这老家伙身上秘密多，必须要有所提防。
看到莫道只是关注场中的争斗，老笔头再次开口。
“道爷您的正阳刀法练出刀气了吧？”
莫道并没有否认，昨天杀朱大牙已经展示过了圆满级的正阳刀法，这点没办法隐瞒。
“没错，侥幸练圆满了。”
听到莫道的回答，老笔头捏着稀疏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没了朱大牙这个一流高手，但是多了二杆子和屠三，再加上道爷您这个伪宗师，寨子算是站稳脚跟了。”
老笔头的话成功引起了莫道的注意力，他把目光重新转回来。
“武技圆满不就是宗师吗？怎么还有个伪宗师？”
莫道有些想不通，他的正阳刀法差哪了？
一刀一个人妖，快到没边！
“呵呵，道爷，这宗师之说其实是和武法等级有关系的。”
老笔头把喝完肉粥的碗放到一边，继续说道。
“就说连环坞大当家刘大同，一手分水刺出神入化，就是实实在在的宗师，其实这全是因为刘家祖传功法《分水诀》是玄阶功法。”
“这功法等级很高？”
莫道现在最缺的就是一部好功法，所以一听到有好功法，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玄级下品功法嘛，在西山县也算不错了，那刘大同如今七十有五，能将分水诀练之圆满，全是靠年龄堆上来的。”
听老笔头并不推崇这份功法，莫道也就没有了太大的心思。
还有就是《分水诀》一听就是阴属或者水属的功法，跟他的小纯阳诀完全不搭。
他现在并没有放弃走纯阳的想法，毕竟这门功法练起来是真的硬！
莫道感觉早年间被狐狸精采补的身子，都在被纯阳诀慢慢修复。
要是改练阴属、水属功法，这不就是竹篮打水嘛！
“最少应该先练成金刚不坏，再练成锐不可当！”
莫道心底里给自己暗暗打气。
“不过道爷能在弱冠之年将正阳刀法练至圆满，已实属不易，小纯阳诀也不愧是阳属性入门功法，虽只是黄阶中品，但也最能伤妖除鬼。”
听老笔头讲完，莫道也大致清楚了宗师之间的差距。
想要把武技练至宗师级，最少都需要玄阶的功法。
“那这地阶功法、天阶功法修炼武技圆满以后都叫宗师吗？”
“地阶功法练至圆满被称为大宗师，天阶嘛，不知道，反正整个周国没有。”
“天阶没有？”
莫道有些诧异。
“当然，一个被打断了脊梁的国家，怎么会有天阶的宗师。”
老笔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至带着沉痛。
“打断脊梁？这怎么说？”
“道爷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大家见到吃人的妖魔会先喊妖神大人，只有在其死透了之后才敢扬言报仇嘛。”
“难道这和朝廷有关系？”
莫道不解的问道。
“不错，这妖神是朝廷默许的！”
妖魔吃人，朝廷不思索救人甚至还默许妖神。
怪不得底下的百姓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
和老笔头谈完，台下也终于结束了战斗，两人打了个平手。
看到莫道正坐在主座上，二杆子和屠老三两人快步走来，纳头便拜。
“承蒙道爷栽培，屠三昨晚侥幸突破，今生必定以死相报！”
“俺也一样！”
“但有吩咐，绝不推辞！”
“俺也一样！”
......
“俺也......”
“住口！”
莫道听着正乐，毕竟这种可乐的情节本就少见。
不过旁边的老笔头却面色涨红，率先忍不住了。
“你说你个二杆子，赢不了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个杀鸡宰羊的屠三学问都比你强！真是有辱斯文！”
“老笔头，屠三比俺有学问咋啦？俺说的话不也一个意思！”
“你...你...你...，朽木不可雕也！”
老笔头甩下一句拂袖而走。
正当莫道准备扶起两人的时候，底下突然有人来报。
“道爷，不好了！夫人晕倒在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