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研究所
出乎意料的，这个看上去很离谱的计划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对。
可能是因为，在面对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掳走人类的怪物时，很多人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抱团。
这是藏在人类基因中的本能，看来即使在这个世界依然存在。
当然，在面对未知的威胁时，很多人想睡都睡不着。
与缩在舱室中，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相比，大家一起待在甲板上显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你们会怎么做呢？”
会不会因为找不到机会而恼羞成怒，选择直接强攻呢？
曾经，林凌把深潜者视作没有情感，只会杀戮的怪物。
可现在，他发现它们似乎同样拥有智慧与情感。
也对，毕竟它们都会信仰神明。
把他们看作是智慧种族反而更合理一些。
虽然在叶莺的威胁下，船长没有说成他那长篇大论的开场白，但在结束时他还是以很有仪式感的方式宣布了解散。
说实话，林凌没有想到，竟然在末世之后，还存在着，这种......这种人。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果研究所里的高层全都是这种人，那林凌觉得他们没救了。
想着这些时，林凌突然想到，到目前为止，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只有原身模糊不清的记忆，和叶莺一个人的描述。
虽然这么说好像是他不信任叶莺，但林凌还是觉得，一个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和他自身的一切息息相关。
就算本人没有欺瞒的想法，但从一个人嘴里听到的描述，必定和事实存在一定的偏差。
眼看着就要回到陆地上，林凌觉得他最好再向另外一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正好，自称“小偷”的老鼠，就算她并非真正的盗贼，也应该在扮演前做过相关的功课。
从她嘴里，或许能听到另一个视角的看法。
趁着深潜者没有发动攻击的空闲，林凌拉着老鼠坐在甲板上，以闲聊的口吻问道：
“我们的‘盗贼’小姐，我最近也有点想入这行，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下相关的事呢？”
不知为何，明明叶莺才是那种看起来冷冰冰的类型，但林凌却更想调*老鼠。
也许是因为，她的反应过于有趣了。
就比如现在，老鼠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很好，很好，想从我这知道这些，你做好付学费的准备了吗？”
林凌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随便你偷，反正我现在身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说笑归说笑，调*了一阵老鼠后，林凌突然正色说道：
“老鼠，你知道什么关于研究所的事吗？”
林凌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考量。
毕竟，他不知道研究所对巴别塔的态度。
叶莺身上表现出了对研究所的鄙视和痛恨，但这也有可能是她一个人的态度。
而林凌想知道的，是研究所对巴别塔的看法。
是毫不在乎，还是互相合作，或者是视为异端？
视研究所的态度，林凌将使用不同的行动方针。
毕竟，如果是后者，即使林凌不是主城居民，他加入巴别塔的行为，就有可能被视作背叛，那他就得小心，不能让这件事传扬出去了。
其实，从叶莺隐瞒身份上船这件事来看，互相合作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但毕竟还有可能是毫不在乎。
而这件事，他又不好直接去问叶莺，只好以旁敲侧击的方式问老鼠了。
不知老鼠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见她思考了片刻，随后说道：
“研究所，据说最初真的只是一个研究所而已。”
“他们是大灾变之前，负责研究神秘力量的机构，据说还凭借研究成果修建了一个非常坚固的避难所。”
“也正是因为这避难所，他们才能从末日中幸存。”
“在大灾变发生之初，他们就迅速封闭了避难所，并且拒绝庇护周围的难民。”
“也因此，他们被很多知情人称为‘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吗......如果传言是真的，那这可真是个贴切的称呼。
老鼠自然不知道林凌心里在想什么，继续说道：
“研究所的领导者，‘教授’，据说在大灾变之前就已经是所长了，只是这传言并没有证据，有可能只是研究所的人为了塑造神秘感，故意编出来的。”
“他们对于这世界上的一切，几乎一概不管不问。哪怕是信仰邪神的疯子，只要不是想对主城居民传教，他们也不会管。”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们感兴趣的，也许就只有大灾变之前其他的研究基地了。”
按老鼠的说法，在大灾变之前的一段时间，人们对于神秘力量突然变得极为感兴趣，在世界各地修建了许多研究基地。
他们刚刚经历的那个梦境，曾经也是其中之一。
而幸存的那个“研究所”，似乎算是总部。
“其实，研究所所谓的主城，就是在末日后发现的分基地以及它们周围的一片区域。”
“至于其他更细节的，我也不知道了。”
听着老鼠说的这些，叶莺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仿佛这些应该是常识一般。
不过林凌倒是不担心露馅，因为原身的记忆里，真的只有研究所这个名字而已。
对于拾荒者来说，光是活下去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而且也没有渠道了解这些。
至于区区一个拾荒者为什么这么厉害......人都是有秘密的嘛。
不过，即使这对于一些人来说只是“常识”，对林凌来说也足够了。
毕竟，对其他的事不管不问，这也就意味着研究所不会追究他加入巴别塔的行为......大概吧。
松了一口气的林凌站起身来，发现船附近的那些深潜者既没有动手也没有离开，只是一直漂浮在船周围。
林凌完全想象不出来它们的目的。
没办法，林凌只能继续保持警惕坐了下来，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组织的情报吗？比如，你......”
老鼠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打断了林凌：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正因为我们是同伴，我才不能告诉你。”
林凌从没有在老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在平时，她的脸上总是挂着轻浮的笑容。
而且，她的语气和平时不同，没有了那种轻松，而是带着一丝痛苦、一丝悔意。
为什么？在之前谈论到类似的话题时，老鼠总是不接话，现在更是明确表示了拒绝。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林凌心中，他惊骇的脱口而出：
“难道你是邪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