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时光流逝，梦境永恒
林凌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真怕吴明突然一变脸，露出狂热的表情，对着他喊“和我们一起信仰伟大的XXX吧”。
还好吴明并没有。
“不用担心。这里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无害的梦境......好吧，不一定无害，但确实是梦境。”
“即使是当时，也并不是所有看到涂鸦的人都发生了异变。”
“实际上，只有最先进入那个房间的人陷入了狂热的信仰。除此之外，通过照片、通过监控看到涂鸦的，甚至是为死去的人处理尸体的人，都没有出问题。”
“因为有了一次经验，这次我们将那些人牢牢绑了起来，就像对待精神病人一样。”
“除此之外，我们还安排了人手，始终通过监控监视他们。”
“在第一个晚上，我们就找到了答案。”
“晚上”“圣物”“梦境王冠”......线索串联在了一起，让林凌的身体如同过电般一个激灵。他惊呼出声道：
“难道是因为梦？”
“没错。”
吴明点了点头。
“据监视他们的人说，他们在睡着之后简直变成了怪物，轻易挣脱开了束缚，随后便要开始‘创作’。”
“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但根本阻止不了那些人的绘画，最终不得不射杀了他们。”
说到这，吴明沉默了许久。
林凌没有打断他。毕竟，亲手杀死志同道合、一同宣誓的同伴，一定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从感伤中挣脱出来，吴明继续说道：
“因为有这次事件的提示，我们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最初想要偷走梦境王冠的研究员，果然是当时在岛上测试它的效果的实验者。”
“虽然在梦境王冠转移过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它的效果，但职责所在，我们不能只看文字上的记录，必须亲自测试一下效果。”
“没想到就是这次测试，埋下了祸根。”
“根据我们的推测，在这次事件中，梦境王冠重要的效果不是强制入睡；或者说，不只是强制入睡，还有醒来后持续几天的能记住梦境的效果。”
“因为，在这之后，我们全都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做的梦，结果发现自从上了岛之后，所有人都梦到过那种形象的怪物。”
“只是，我们都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噩梦，因此谁都没有在乎。”
“只是那些实验者......”
吴明没有说完，但林凌明白他的意思。
吴明继续说道：
“在两次偷窃梦境王冠未果后，我们开始见到那种鱼人。”
“我们向总部求救，结果发现岛上的通讯已经被阻断了，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们。”
“我们不得不利用岛上的奇物自救，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全人类。”
吴明随意拉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原本正在干自己手里的活的研究员停了下来，他们全都和吴明一样看向林凌，
异口同声说道：
“我们的后辈啊，来自过去的2077个幻影向你问好。”
“谢谢你，向我们证明了我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本应是极为惊悚的画面，可不知为何，林凌却没有半分恐怖的感觉。
说不出的情感在林凌的心中翻涌。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如此的触动。
明明他是穿越来的，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吴明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继续“两”人未尽的谈话。
“‘蜂群思维’。我想，即使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明白它的作用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人类个体的意志，在邪神面前，如同虫子般脆弱。”
“但是，使用蜂群思维合众为一的我们，却有了直面祂的资格。”
“纵然这是注定会融化的蜡质羽翼，我们也还是借此飞向了天空！”
在说这些话时，吴明虽然语气平静，但林凌却感受到了他话语之下隐藏着的巨大力量。
“其实，这本来是最终计划的一环。在确定会失守的那一刻，我们会启动蜂群思维，抵御邪神的蛊惑，确保最终计划的成功实施。”
“只是，你的出现证明了我们计划的可行性，因此我们决定提前行动。”
说到这，吴明却突然话头一转，说起了似乎不相关的事：
“你知道，奇物是可以毁掉的吗？”
林凌被问得一愣。
虽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因为刻板印象，林凌下意识觉得这种东西都是极难毁掉的，于是诚实回答道：
“我不知道。”
吴明露出了不出所料的表情：
“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在当年，这可是一个重要机密。”
“毁掉一件奇物，非常简单，甚至威力最小的炸弹都能将它轻松炸毁。”
“只是，摧毁奇物的形体后，它所蕴含的能量却不会消失，而是会失控。”
“没有人能预测到，一件奇物失控之后，它的能力会变异成什么样。”
“更不会有人知道，当很多件奇物一起失控的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
听到这，林凌已经明白了这疯狂的计划。
“你们想要把岛上所有的奇物一起毁掉？？？”
吴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没错。”
“在力量未知的邪神面前，自毁是我们唯一的底牌。”
“我们甚至不敢只毁掉梦境王冠......”
虽然进行了一番信息量巨大的谈话，但林凌的脑子却一直都没有停止思考，或许这就是智力9的好处。
因此，就在这时，林凌发现了一个没有解决的疑问。
“可你还是没有说，你们究竟是怎么从我的出现，推理出你们是‘来自过去的幻影’的。”
吴明笑了笑，说道：
“准确来说，你的出现只是一个引子。”
“真正让我们确定的，是这个。”
吴明掏出了昨天用过的纱布。
“有很多奇物，拥有与他们外形类似的特质。比如这卷纱布，我撕下一块用来疗伤，这并不算毁掉它，也不会引起失控。”
说着，他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只是，如果我烧掉它，就会引起失控......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吴明点燃了打火机，毫不犹豫的将纱布烧成了灰烬。
林凌心惊胆战的等待着失控的发生，可等了半天，不但没有等到失控，反而看到了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
已经被烧掉的纱布，竟然又出现在了吴明手中！
“正如刚才所说，在看到你的出现后，我们决定提前实施计划。”
“只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奇物，在毁掉后不仅不会失控，过一段时间还会重新生成！”
“或许，这就是群体失控引发的未知变化。”
“或许，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静静等待那命运的时刻到来。”
听到这，林凌心中一凉。
如果吴明他们只能沿着既定的轨迹，在最后一刻毁掉所有奇物。
那到时候，自己会怎么样？
是成功脱离这个不断轮回的梦境，还是被留在这，成为它的一员？
甚至，可能自己只会变成支撑这个梦境的养料。
事到如今，林凌只能尽力而为，争取刷出一个好技能。
“系统啊，这次你可一定要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