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两个凯撒
狭小的日式隔间里杀气四溢，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贴面而立，两把一模一样的猎刀相对瞄准彼此的要害处……一个身穿开叉旗袍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蹲在两人中间的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那个魁梧的店长之后两人就很有默契地抽刀动手了，她们的刀术同出一源动作浑然天成，如果忽视其中的杀意旁观者会认为自己在欣赏一场精妙绝伦的剑舞——可惜任何人都无法忽视那一招一式中溢出的杀意，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留手。
战局在复制体掏出腰间的沙漠之鹰后发生了改变，凯撒看到枪械后情急之下点亮了自己的黄金瞳，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复制体的血统完全比不上她，顶多有她没注射进化药之前的水准。被龙威震慑的复制体连连败退，最终手中的枪被打落，最后也只能勉强维持均势。
“好久没动刀了，感觉实力变弱了……”凯撒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把手中猎刀平举，“报上名来，复制体。我凯撒·加图索不与无名之辈战斗。”
“你真叫这个名字？”对面的‘复制体’疑惑地歪了歪头，“这不是个男名么？还有——”
“我最讨厌加图索这个姓氏。”她狞笑着挥舞猎刀，眼中的金色火焰一瞬间炽烈了数倍。
暴血！凯撒瞳孔轻微缩小，她一挥手把当头斩下的猎刀偏斜。血统优势太大了，就算是经过精炼的血统也是不够反击，可是……
“我也讨厌这个姓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改姓古尔薇格。”凯撒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对方，趁着她踉跄的时机收刀回鞘手心向前，轻声说道，“我们应该聊聊。”
···
“所以你不是蛇岐八家派来对付我的先头部队么？”凯瑟琳·加图索把一块甜点送入口中，总体来说她现在还没有放松警惕，但是刚刚的战斗已经证明就凭她的力量是无法战胜眼前这个自称凯撒的家伙了，于是既然可以谈判为什么不谈一谈呢？
她们两个正在把各自的身世和经历的记忆犹新的事件写到两张不同的纸上然后再进行比对，双方都心知肚明这种方法其实没有什么用，凯瑟琳怀疑这个家伙是蛇岐八家的某个和源稚生同级的家伙，也就是一个“皇”，她的言灵大概是拟态之类的东西。
如果说想要一个人假扮成另一个人的话那么她肯定会把对方的身世给调查清楚……可是这家伙为什么一幅想要自证的样子？难道说后面还有陷阱在等着我呢？凯瑟琳落下最后一笔，抬头看着对方。
不急，先跟她耍耍。凯瑟琳接过了凯撒递过来的A4纸，她跳过了那些完全正确的生日之类的信息，跳到了后面“事件”，才看第一行就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你原本是男的，喝了进化药之后才变成女的？还有这个赫尔佐格是谁啊？”
“什么叫日本分部反叛了？”另一边的凯撒也开始惊呼，显然她的世界观也受到了冲击，“这个橘政宗还活着呢？上杉越呢？源稚女呢？”
“来来来，咱俩齐对齐对……”凯瑟琳现在有点相信这个凯撒是真的了，原因是她笔下的这个世界完全颠覆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却有一种诡异的逻辑成功地串联了全文，令人怀疑这种东西真的是假的么？
“先不说我那边的事了，你说说咱们这边现在的情况吧。”凯撒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刚吃了两只裹满芥末奶油的死蜘蛛刺身，两只眼睛完全是呆滞的状态，明明刚刚自己还处于一个有大佬带队的水任务里面，怎么转眼间就给我送来一个地狱副本啊？
“具体说来就是我，楚梓航，路明菲上浮之后失散了，然后因为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现在被蛇岐八家通缉了。”凯瑟琳言简意赅地说道，“那是神藏所，埋葬神的地方。我们没有钱没有武器，日本分部的超级计算机‘辉夜姬’封锁了网络，它的算力堪比诺玛，我们无法与本部联系，只能孤军奋战。”
“那你的言灵呢？还是‘镰鼬’么？”凯撒擦拭着猎刀，“还有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着来这种地方？还点了个妹子？这边的诺诺知道么？”
“我这是误入！”凯瑟琳红着脸低声喊道，“我看不懂日文，本部手册上说这里有一间安全港……我还被日本警方给通缉了，所以就来这边了！我哪知道——言灵还是镰鼬，第一次暴血之后能变成吸血镰，但是似乎只有那一次。”
“说好的东京土皇帝生活呢？”凯撒捂着脸吐槽道，这一刻她回想起大约30个小时之前在飞机上与零的那一番对话，如果说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的话现在应该是在蛇岐八家成员的服侍下在东京四处游玩吧？自己还承诺过要给学生会成员带小礼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对了，你说楚梓航和路明菲……都是女的？”凯撒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掏出自己那把要比原来大一圈的沙漠之鹰，从弹匣边的暗格里面掏出来一支五彩斑斓的药剂。
“静脉注射，之后你就能用吸血镰了。”她把那个针管抛给凯瑟琳，“这就是进化药，副作用是会变成美少女，没见过吧？”
“我们这边管进化药叫莫洛托夫鸡尾酒。”凯瑟琳接住了针管却没急着注射，反而一脸怀疑地看着凯撒，“你先打一支我看看。”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
“哈利路亚。”凯瑟琳在桌上画了一个十字，敲下回车键。
这次她接入了一个位于瑞典的服务器。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服务器之一，主机隐藏在一座核掩体中，据说从来没有黑客能攻陷它。
界面静止了几秒钟，随后无数行代码冲入简陋的DOS窗口，白色字符以闪烁的速度刷向上方！
成功了，她们和学院重建了联系，那些涌进来的字符串是诺玛发过来的电子解码锁，数据流从地球另一侧的美国，绕道冰天雪地的瑞典，涌入了这个准色情网吧的小电脑。
字符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闪烁的名字，“Norma:\”。
凯瑟琳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输入，“Catherine Gattuso，agent of the Department of Implement，Class A，file No. 112933A，I am calling from Japan，I am in trouble.”
“Norma: Welcome home，Catherine.you are under my protection.”
凯瑟琳从没觉得诺玛这么亲切。她特别不喜欢唠唠叨叨的女人，曾在守夜人讨论区里抨击诺玛的性格设定像个“养尊处优的白种中年妇女”，但此时此刻要是真有诺玛这个人站在他面前，她会大力拥抱这个白种中年妇女跟她行吻面礼。重新回到诺玛的保护下意味着太多的事情，她得到了情报系统的支援，能从学院账户上支取现金，甚至能临时借调一架直升机来把自己送出日本国境。在连线状态下的专员所向披靡，因为诺玛永远站在她身后，即使她中枪失血都没关系，只要她向诺玛呼救，几分钟后就会看见救护直升机从天而降。
“快求救啊！还在那合计什么呢！”她身后正试图掩盖自己长出来的一身鳞片的凯撒催促着，她刚刚为了打消凯瑟琳的质疑注射了一管进化药，此刻正处于肾上腺素暴增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