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凯撒の奇妙大冒险
“好，现在要先冷静下来……”凯撒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和脸，她与楚子航闲聊时曾经问过她是如何在烦躁的时候让自己平静下来，楚子航的答案是用凉水冲洗面部——但是现在凯撒的周围全是凉水，没有一点别的东西。
“不行啊！一点用都没有！”凯撒用力地拍打身边的水面，纤细的手臂制造出巨大的浪花，随后又在狂风中消散了。她看向茫茫的海面与擂鼓一般的雨点，心中欲哭无泪。
她在来这里之前最后的记忆是她去跟踪楚子航，想看看她究竟是要和谁夜间私会……但是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路明非。
但是事实证明那个东西仅仅是看着像路明非而已，现在想想，那个男孩要比路明非年幼不少——他的眼睛就像燃烧的太阳一样炽热，里面蕴含着比三峡水下诺顿眼中更多的怒火与疯狂。
仅仅只是目光的交接就让凯撒不由自主地转身退缩，就算是意志力狂怒地吼叫也无法扭转生理上的本能反应，那是某种刻在基因里面的恐惧，骄傲如凯撒也失去了信心，但是自己为什么要畏惧一个死人？而且路明非的确是死了，为什么他会饱含怒火地回来找我的麻烦？杀他的人不是大地与山之王么？
后来没跑两步她就突然跌落到了暴风雨中的海面上，至于这里是哪，与海浪拼搏了一晚的她至今一无所知。
···
“等等，信号接收器又接收到了凯撒的信号，”零皱着眉划拉着手机屏幕，“但是怎么会这么远？”
她把手机翻转，示意众人来看：“她现在在海上，而且就在我们原定要下潜的地方附近，还在飞速向岸上移动，移速很快，似乎是在船上。”
“看这个信号……离她最近的港口是长崎港。”源稚女凑上去看了一眼，“我派一架直升机去那边接一下她吧，顺便问问是怎么回事。”
“你们卡塞尔的学生干活都这么积极么？还会自己去探索任务地点？”源稚女掏出手机编辑短信，顺带着说了句俏皮话。
“可能她是个特例吧，”塔尔菈摊开双手，“害我们白担心了……”
···
凯撒纤细的身躯分开浪涛和雨点，在空气和水的分界面上跳跃着，她身边的风在帮助她前进，时不时地跃出水面竟然能使她的速度进一步加快。暴风雨终于稍微消散了一点，她也分辨出来了日本的方向，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给了她勇气劈开狂浪。
“赫尔佐格这个进化药真是有劲啊，这游了快一天了都不累……还越游越有劲了？”
她本就擅长游泳，从前那一身肌肉就是天天在某个私人度假海滩天天与海浪搏击的效果，而在使用了进化药之后那点肌肉消失了，她就本能的以为自己差不多就是一个体力废物了，如今重回大海发现自己细瘦的手臂和粉嫩的双腿竟然要比之前更有力。
所以自己以前的肌肉白练了？现在的版本是娘化然后拼血统和言灵？
凯撒胸口一紧，不再多想，闷头游泳。
···
“直升机回话说目标海面上没有船只，而且海面上清空万里风平浪静，不存在误判的情况。”源稚女打出一张西风之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已经让他再次搜索了……需不需要我们过去看看？”
刚刚的几局中零和塔尔菈已经了解了昨晚的大致情况，如今天都亮了她们两个才知道赫尔佐格昨晚差点死了，令人唏嘘不已……不过听说她和绘梨衣睡在同一个病房里时她们也是打消了去探视的念头。
“碰。我装的定位器应该不会被海浪推动着以五十节的速度直线前进，它很小，就像是装在胶囊里面的纽扣电池。”零伸手拿过那张西风，转手打出一张三条，“所以那里一定是她本人。”
“顺带问一下你把定位器装在哪里了？”在后面看夏弥的牌的楚子航低声问，“我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出来。”
“凯撒的我放在飞机餐里面了，我和塔尔菈直接吃进肚子了。”零低着头看牌，“至于你，以前你补牙的时候施耐德教授就在那颗牙的假体里面藏了一个了，进化药带来的变性会改变你的大部分器官，但是唯独牙齿用的还是原来那套，只不过会比原来小一点。”
“幸亏凯撒有吃学校发的飞机餐里面的维生素胶囊的习惯，不然还真找不到机会下手。”塔尔菈洋洋自得地说着，夏弥沉默着打出了一张东风。
“碰。”零推倒两张东风，“那么打完这把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如果说她今晚确实是正面遭遇了路鸣泽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也行。”塔尔菈碰了零打出来的二条，然后打出一张红中。
“和了，字一色大四喜。”零推倒了面前的手牌，神色自然的抬起头，“我们走吧。”
“这么大？你没用言灵作弊吧？”
···
夜幕降临，恺撒终于抵达了千鹤町。她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四下眺望，北望出去工厂云集的地方是埼玉县，南望出去是灯火通明高楼林立的新宿区，这个小镇位于东京都和埼玉县的交界处。此刻刚刚下班，街上渐渐热闹起来，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站在门口跟熟客打招呼，鱼贩和水果贩都把摊位摆到了街面上，街上弥漫着章鱼烧和关东煮的味道。她张开鼻翼呼吸街上温暖的味道，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烟盒中还剩最后一根，点燃这根烟深吸一口，恺撒靠在那辆伴她一路的SUZUKI RM250越野摩托上，随手把烟盒扔在风里。这一路上她都靠抽烟顶着，抽得非常珍惜，困得不行了才抽上半根提神……对她来说蹲在高速公路旁边抽烟屁股真是难得的经历。
现在终于到了目的地，不用节省了，大口抽着烟欣赏街上的女孩，感觉真好……虽说放眼看去全无美女，不过对她这个死里逃生的人来说，罗圈腿的妹子们也分外妖娆……活着的感觉就是好。
虽说血统给她带来了几乎无限的体力，但是几乎无限也仅仅是几乎罢了，最后几百米她几乎是飘着过来的。上岸后利用简单的钓鱼执法和正当防卫，她从搭讪的小混混手里缴获了这个破旧的摩托车和两盒全新未拆封的烟卷还有几百日元。
“不过那个家伙的手机竟然显示赫尔佐格的手机号是空号？怎么回事啊这是！”凯撒嘀嘀咕咕地抽着烟，四处看着有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
她赶来千鹤町就是为了再次联系上学院，这里有一间网吧，它是学院在在日本境内唯一的安全港。
安全港并不是真的港口，而是秘密中转站。学院在世界各地设了几百处安全港，付钱请当地的人代为管理。有时安全港会被用来中转某些不可告人的货品，但更多的时候它们是闲置的，如果专员在国外活动时遭遇危险，就可以前往安全港避难。安全港会为专员争取宝贵的时间，在这期间内诺玛会调配资源组织营救。
来日本前诺玛给她们四个都准备了特别版的《行动手册》，提醒他们在日本境内应该注意的各种事项，其中就有这个安全港。它设置在一个“漫画网吧”里，看字面是既能看漫画又能上网的地方。
“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是一家百合风俗店？”凯撒看着抢来的手机上显示的翻译，困惑地挠着头，她吞下一碗拉面之后小跑着来到了这里，几层楼高的霓虹灯招牌仿佛顶着夜空，她沐浴在粉紫色的光中。
“算了，反正我现在也算是这里的目标客户……”凯撒摇摇头迈步上前，决定不管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反正看店名下面的小字这里也能上网。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学院的支援，刚刚的那顿饭已经花光了她的所有钱，而她甚至只能靠翻译软件和别人交流，而这部缴获的手机也没电了。
···
“可是我们已经根据定位追了凯撒一整天了！”塔尔菈崩溃地吸入第三碗拉面，“这里根本就没有凯撒！”
“不应该啊？她是被人塞进平行宇宙了么？”源稚女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有好几次你们两个的定位都和她重合了，可是我们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她进了附近的一个卡塞尔安全港。”零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面前的拉面碗干干净净，“而且就在刚刚她进了这家拉面店……老板却不记得这个人来过。”
“我们再去那边查一下，如果说没有的话……”零等了一小会，看着塔尔菈把面条吸溜干净，“那么她估计是真进平行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