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地下城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闻灵瞪大眼睛，温文尔雅的公子与他口中的咸湿话语反差感简直太强，刚见面就问要不要一起睡觉，真下头。
“不，我并非对您的那方面感兴趣，我只是单纯欣赏您的柰子，我……离不开柰子。”
端木飞雁语气诚恳，双眸中看不见一丝杂念，似乎真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欣赏……
嗬嗬，鬼才信。
“我拒绝你的欣赏，请你不要骚扰我，还有什么叫你离不开柰……子，太恶心了。”
吴闻灵捂住胸口，内心对眼前的大队长评价跌到最低点，高贵公子形象已然转变。
“生活又冷又硬，而柰子又软又暖。”
端木飞雁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海桑田的悲悯，颇有股哲学家的味道。
“……”
远离神金，咸湿会传染。
三人乘坐马车行驶片刻，抵达驻守兵团总部核心位置，推开兵团长的办公室门，胡纵目送两人进入，朝着端坐主座的兵团长点头示意，接着擦了擦汗带上门离开。
驻守兵团长是个六十多岁的光头老人，抬头纹非常严重，宛若一道道深深的黄土沟壑，浑浊的眼球时不时闪过精明的神色，下巴留着长长的山羊胡。
红木办公桌前摆放着两把椅子。
“一切荣耀归于光明伟岸的浮光。”
端木飞雁恭恭敬敬行礼。
“坐吧。”
团长招呼两人坐在身前，掏出留影蛊投射出一张图片，拧断脖子，背后身中三刀的守卫士兵。
“我们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把地下城黑帮的尖刀。”
“目前上报守卫士兵自杀，资料库失窃是头等大事，搞不好会掉脑袋。”
“我需要你们三天之内抓到凶手，取回被盗走的资料。”
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上位者气势，团长面色阴沉，鹰似的眼睛盯着桌面的小刀，不再言语。
该他们说话了。
“有别的线索吗？”
进入工作状态，端木飞雁拿过尖刀认真比对，食指从刀背滑至刀柄，再轻轻一弹刀身，震颤寒光四射，多棒的绝世好刀。
锻造技术明显存在跨时代的革新，比墙内任何一种锻造技术更为先进。
“没有，需要你们去地下城寻找。”
光头团长端起身旁的红茶，轻吹热气一饮而尽，而后目光落在偷偷四下打量周围环境的吴闻灵身上。
“我看过现场的留影蛊，你的战斗方式非常特别。”
“嗯……谢谢夸奖。”
吴闻灵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师尊她根本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一切的荣华富贵拜姜霖师尊所赐。
“地下城没有法律和约束，寻找凶手途中需要你作为武力担当，端木飞雁队长负责决策。”
团长似乎不信任她的智慧。
吴闻灵不反驳，她深知自己展现出来的实力99%来自师尊，无论智谋或战斗技巧。
“去吧，我相信你们能做到的。”
团长重新满上一壶茶水，银质长勺叮铃哐啷碰撞着杯壁，告诉他们该走了。
“定然不会辜负团长的期望。”
端木飞雁行了个军礼，两人告辞团长，下楼发现马车已经备好，胡纵小队长呵呵一笑给吴闻灵一个加油的眼神。
“师尊，我要去做任务了。”
吴闻灵捏紧缰绳借力登上马车，坐在柔软车垫上忍不住轻微摇晃身体，经管她已经尽力压制内心的喜悦了。
有姜霖这颗压舱石，找犯人跟玩差不多。
姜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师尊，怎么了？”
吴闻灵捏紧口袋里的人皇幡，心脏莫名跳快了一下。
“你的搭档倒是有趣，我有点好奇他的身份。”
师尊令人安心的声音还在，她捏紧人皇幡的手指缓缓放开，松了一口气。
蓝发贵族端木飞雁优雅上车，坐在吴闻灵对面。
吴闻灵稍微挪了一下屁股，远离人面兽心大队长。
端木飞雁不恼，单手托腮靠着车厢陷入思考，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如一团数据，而他成为计算数据的程序员，开始整理杂乱的数据。
脖子存在被人扭过的痕迹却没有手指掐住脖子遗留的暴力抓痕，咽喉处存在大力挤压的明显淤青，除去胳膊造成的伤害……
唯有腿了。
有人从背后袭击守卫，利用双腿拧断他的脖子，进入资料库撬开保险箱拿走了里面的资料，期间通过某种手段压制了留影蛊。
离开时，又用刀背刺守卫……
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
王国地面下，存在横跨数千里的巨型溶洞，敲去头顶的钟乳石镶嵌巨量散发橙红微光的虫晶，这里没有昼夜之分，无论何时都是一片橙红。
这里过去有个好听的名字——圣虫之巢。
但因为某次事故，本地人类全部死亡。
蛊人降临，后来人将圣虫之巢改造成地下城，王需要一个无法之地缓解墙内极度压抑的氛围，大量罪犯、三教九流、失势贵族被流放至此，互相征伐消耗过量的不安分与暴力，被冠以王国的垃圾场之名。
虫晶微光洒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马车驶过拱形的天花板和狭窄的通道。
幽暗街道两旁是一排排简陋的石头建筑，风格古朴而厚重。偶尔有灯光从门缝中透出，在街道的拐角，随处可见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酒鬼、妓女。
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唯一的地下河缓慢流淌，河水浑浊不堪漂浮着各种生物的尸体，岸边生长地下独有的奇异植物，叶片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浅金色荧光。
“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哪？”，端木飞雁摊开地下城势力地图，聆听吴闻灵的意见。
“这里。”，姜霖指着一处势力范围。
“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端木飞雁呵呵一笑。
马车过桥，停在灰白色形似教堂的建筑前方。
【苍青之白】
牌匾下方画着粉色爱心，毫无疑问，场所极其不正规。
两位身穿暴露服饰的短黑袍修女蹲在门口抽着烟枪，里面填放某种致幻性粉末。
左边略带婴儿肥小脸、看起来挺乖巧的修女用烟头烫旁边的修女，而后哈哈大笑。
“驻守兵团办案，请配合调查。”
端木飞雁掏出驻扎兵团的证件来到两位修女身前，熟练地丢出三块虫晶，引得两位修女大打出手。
“带我们去见苍青的首领。”
端木飞雁笑着又掏出一颗虫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