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国维赠书表爱意 苏氏女义结金兰情
第九章王国维赠书表爱意苏氏女义结金兰情
罗振玉、王国维一行从彰德府返京后，面对运回来的两大车泥土包裹之物，两人意见产生了分歧。罗振玉认为：这些东西乃是上古之物，是历史的真实见证，应该找一处地方，拼接起来回复原貌，供人们欣赏。而王国维则认为，应该先把这些土包小心分解，取出其中有价值的东西进行研究，然后再制造仿品，用仿品去回复原貌，这样做的好处是真品得以保存，有利于研究历史，确定时代背景。罗振玉作为王国维的老师，在考古方面经验丰富，王国维理应听从老师的安排。但他做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年轻考古者，实在不愿意放弃进一步研究考证这些土包的机会，所以想亲自把这些泥土包裹的马骨、马车、车饰等一一解剖，从中发现历史，还原历史。出于对老师的尊重，王国维不敢和罗振玉硬争，委婉地说道：“这样吧老师，我们两个的意见暂时放一放，我们再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如果大家都尊重你的意见，我无条件接受。”罗振玉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个王国维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自己这次从彰德府回来，上司责怪他外出时间太长，很多事情等着他做。而家里也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搞得他焦头烂额，身心疲惫，所以想把此时拖一拖，他感觉整体拼接一块比较方便，所以就提出了权宜之计，不想遭到王国维的反对，这也使他更加肯定了王国维的认真执着精神。现在听到王国维这么说，心里反而踏实了很多，于是说道：“就按你说的办，你去征求一下苏红的意见，如果她也同意你的想法，你就全面负责这项工作，抓紧进行。”王国维听后，十分感激老师的信任，罗老师让自己一个人却问苏红，显然有倾向自己的意思，于是他打定主意，见了苏红一定要公平公正地征求意见。想不到，当他听了苏红的解释后，心里感到十分兴奋，苏红的意见竟和自己完全一致。就在她兴冲冲向罗老师汇报时，老师摆摆手，说道：“别说了，我知道了，你放手去干吧，但切记一丝不苟、详细记录，真实还原，科学论证。”王国维得到老师的授权，马上组织人员对拉回来的土包进行仔细分解，她首先想到了苏红，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令他刮目相看。这个女子不仅有着大家闺秀般的修养和才艺，也有着普通百姓家女子的勤劳和勇敢；不仅在琴棋书画方面颇有造诣，而且在古文化研究方面独具慧眼，特别是在彰德府描绘的那张古城图，以及古城边的那棵大树，简直就是分毫不差，难道她有未卜先知之能。所有这些，都让王国维对苏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给予了苏红满满的敬意。所以，他把苏红作为这次研究考证的最佳搭档。这苏红呢，虽然是第一次分析解剖这些泥土，但工作极其认真，无微不至，小心翼翼地考证着其中的蛛丝马迹，不断与王国维交流、探讨这其中的问题，往往是废寝忘食，不知疲倦。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把这些土包及其中的文物，丝毫不差地分解出来，并将其中的文物分别按照不同的比例全部绘制成图纸，实物与图纸相配，精确地保存在每一个档案柜里，初步提出自己对这些文物历史背景的认识。然后让罗振玉老师再次验证。罗老师拿着放大镜仔细观摩了几天，对照史书记载和民间传说，基本确定了这些文物的发生年代应该就是三千年前的殷商时期的产物。他们这些颇具科学只是的考古发现，当时并没有引起学术界的高度重视，倒是国外的一些学者和考古认识，听了他们的故事很感兴趣，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中国进行考古研究。
这天下午，王国维又到档案室去观赏、核查那些整理出来的文物，这是他最近形成的一个习惯，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到档案室观看那些他亲手整理出来的东西。就在他踏进们坎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档案柜前如痴如醉地观摩者。再看那背影，一头乌黑的秀发如波浪般垂挂在脑后，一袭天蓝色的长裙围绕在她曼妙的身上，从后边看，犹如弱柳迎风，阿娜多姿；从前边看，更如天女下凡，超凡脱俗。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王国维对苏红的一贯印象。不知何故，他已经暗恋上了这个大他四岁的姑娘。虽然，他对苏红的出生以及她与刘鹗的关系了如指掌，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苏红的好感，甚至有几次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想直接上去拥抱苏红，请求她嫁给自己。然而，婚姻之事需要三媒六聘，特别是对苏红这样有修养的女子，理智告诉他必须更加尊重。他是一个热情奔放才思敏捷的人，每次冲动了，都写一首诗词来抒发情怀，现在已经为苏红写了几十首诗词，正准备找个机会给他呢。今天见苏红一个人又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心中再一次有了这种想法，于是说道：“苏姑娘辛苦了，我写了几首诗词，早想让苏姑娘给评论一下，一直没有机会，一会我就回家拿给你看。”
苏红闻言，也不知其中缘由，嬉笑着说道：“愿意拜读，但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论，只能取人之长，视为楷模。”
王国维听她一说，知道她还蒙在鼓里，反而不好意思，红了脸，转身去拿诗稿去了。不一会，又回到档案室，看到苏红仍在哪里研究什么，于是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诗稿递给苏红。苏红接过文稿，坐下来就要观看，王国维急忙制止道：“回去再看，先休息会吧。”
这时，苏红看向面前的王国维，只见他眉清目秀，气宇轩昂，略带稚气的脸上投射出稳重和坚毅，笔挺的鼻梁和高高的颧骨折射出他文笔流畅和敏捷的思维，结实的身材和四肢显示着他的精明和干练。说实话，两个人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从户外到户内，自己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地欣赏过他。现在想想王国维平易近人、善解人意、以诚相待、一视同仁的态度，再看他在自己面前怯生生的样子，反而觉得他十分可爱，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爱怜之情。于是风趣地说道：“早听说王兄弟才思敏捷、文笔流畅，那我就回去好好拜读。”说罢起身就要离开，王国维看她一个人回家，就急忙道门口叫了一辆黄包车，目送苏红远去，才回到档案室继续他的工作。
苏红回到家里，丫鬟小燕知道她这这段时间很累，早已为她准备好热水，她洗漱完毕，斜倚在床榻上，打开王国维给她的诗词，仔细观看起来，一边看，一边琢磨，王国维的细心而缜密的思维，表达的内心情感，简直就和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模一样，或者说是王国维通过文笔也把她的的情感世界表现出来。其中一些金句，简直可以作为传世墨宝，她边琢磨边重复朗诵这些精美的句子：
相思几番近，春风不相隔。
屏却相思，近来知道都无益。不成抛掷，梦里终相觅。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自是浮生无可说。人间第一耽离别。
醒后楼台，与梦俱明灭。西窗白，纷纷凉月，一院丁香雪。
独倚阑干人窈窕。闲中数尽行人小。
燕语呢喃，似惜人迟暮。自是思量渠不与。人间总被思量误。
四时可爱唯春日，一事能狂便少年。
字里行间，饱含作者的似水柔情，仿佛从这些诗句里，可以窥探出一个翩翩少年才华横溢、情真意切的感受。但令苏红不解的是，为何意气风发的王国维，会有如此细腻的感情，而且隐隐约约诉说着对情人的相思，难道这王国维有了意中人，这也难怪，像王国维这样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时代娇子，身后有大批的少女倾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正当她独自欣赏王国维的诗词之际，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小燕急忙跑去开门，可没有见到人进来，却看到小燕手里拿了一沓纸张，递给苏红说道：“是王国维先生，他不进来了，只是让我把这些交给你，说是写给你的，让你好好看看。”
苏红定了下神，站起身来，接过小燕地过来的纸张，平铺到桌子上，打开仔细观看，原来又是几首诗词。她接着往下看，越看越觉得有些问题，全都是一些求爱的诗词，特别是最后一首，直白而真切：一寸相思渺无畔，两厢柔情应有缘；为由苏君穿金梭，化作鸳鸯数百年。很显然，这是王国维在向自己示爱，内心不自由自主地激动起来。想想刘鹗走后两年多了，这期间她独守空房，精神孤独，没有任何能够引起她内心波澜的事情，为此她将精力全部投入到甲骨文研究和跟随罗振玉考古事情上，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现在看了王国维写给自己的诗词，分明就是向她表白爱意情书。她内心感到无比兴奋，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德才兼备的青年。然而，她又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出生，也知道自己比王国维大了整整四岁，知道王国维的家庭不会同意他俩的婚事，于是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可与王国维有男女之爱，只可以有姐弟之情。想到此，她略一思忖，提笔写到：君是松柏我是柳，朝阳明月何曾有，若要两心坦然对，唯有姐弟可长久。写好后，折叠成封，第二天见面时便将这个送给王国维。王国维接到后，不敢打开，害怕遭到拒绝。果然，当他读完后，深感失望，差点哭出声来。但他毕竟一代才子，略加考虑，便径直找老师帮忙去了。
罗振玉听了王国维关于向苏红求婚的介绍，沉吟了片刻，问道：“你有这种想法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了，还是在考古学习班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那时候还不敢多想。这次我们到彰德府的前前后后，我更加感觉到了她对我的吸引力和重要性，我现在有一种非她不娶、携手百年的愿望，因此，请老师做媒，让我们缔结良缘。”王国维一股脑地把想法告诉罗振玉。
“你了解她的过去吗？”罗振玉又问。
“了解，他也是个苦命的人，父亲因妄议朝政死于非命，母亲悬梁自尽，她从小就被卖到怀月坊，幸得刘鹗刘铁云老师赎身，成为刘老师的红颜知己，也可以说是外室，她帮助刘老师研究甲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刘老师故去后，有和我们一块参与考古。我觉得这个姑娘不仅才艺超群，而且坚忍不拔，具有持之以恒、刚柔并济的性格。我认为如果能和她在一起，精神上可以相互抚慰，知识上可以相互补充，工作上也可相得益彰。”
刘振玉听了王国维的话，感觉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于是爽快答应。这一天，听说苏红已下班回家，他决定亲自登门拜访，郑重其事地办理此事。苏红一看到罗振玉进来，心里已经明白了原由，急忙端水沏茶，恭敬地给罗振玉奉上，笑着说道：“老师日理万机，有事情叫我去就行了，您何必亲自跑路呢。”
“受人之托，不得不来。”罗振玉便把王国维求婚的事向苏红叙说明白，问苏红可曾愿意。苏红考虑了片刻，回复道：“承蒙老师厚爱，亲自牵线搭桥，我不胜感激。我对王国维的人品和才华也是十分的敬佩，如果不是我的出身等问题，这的确是一门好姻缘，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然而，老师知道，我与铁云先生相爱在前，虽无三媒六聘，但已不是完美之身，无法匹配情窦初开的王国维。而且，我年长他四岁，且父亲之冤案至今没有昭雪，王家又是大户人家，怎么会容得下我这罪臣之女、已婚之妇。现在铁云已病故三年，我守孝已满，按说可以明媒正娶，怎奈门不当户不对，不可能有结果。因此请老师回复国维兄弟，我现在孤苦伶仃，可以把他当做兄弟，感情上有个依靠，如果求婚，是万万不可的。”
罗振玉听了苏红的话，觉得他说的在理，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而且他知道。王国维的父亲乃是江南一流富商，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于是便把苏红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国维。王国维自小在外求学，受外界及西方思想的影响，思想较为激进，感情比较独立，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传统的观念较为抵触，认为男女之事要建立在彼此好感、完全自愿的基础上。因此，听了罗老师的回复，很不甘心，对罗老师说道：“我是非他不娶，一定要和苏红结成伉俪。我的事情我做主，还是由我亲自来吧。”
从此，他把其他事情放后，把每天接送苏红作为自己的头等大事，早上起来，安排好人力车亲自扶苏红上车，把她拉到考古档案室工作；傍晚，他提前准备好车辆送苏红回家，并亲自到家里帮助研墨写字。苏红怎么劝也不行，他坚持要送，渐渐地，苏红对他也不再拒绝，大大方方留他吃饭，双方一起讨论文学和考古学的知识。这一天晚饭后，丫鬟小燕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王国维瞅准机会，突然拉住苏红红的手，再次提出求婚之事。苏红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脸红脖子粗，心跳加快，长期压抑的对男人的渴望发差点让她失去理智。然而，她稍一思忖，努力掩盖内心的激动，平静对他说：“结婚的事暂时放一放，我们可以相亲相爱，就像我和铁云先生一样，你可以来这里居住，万一以后有什么变化，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丝毫不影响你的婚姻和事业，正所谓两心若是长久时，又何必朝朝暮暮。我不要名分，不要形式，只要彼此相爱就够了。”
王国维听她如此一说，知道她仍在为自己考虑，怕影响他将来的婚姻事业，对她更加感激。于是顾不上规矩和面子，一下子抱住苏红，情不自禁地把自己滚烫的嘴唇贴进苏红的樱桃小口上。苏红也不拒绝，反而张开嘴、伸出舌头让王国维胡乱地啃咬。三年了，自从刘鹗发配XJ之后，再也没有享受过男人热烈的亲吻，特别是这个含苞待放、激情四射的年轻男子。她索性放开自己，让那个激情彭拜的男人随心所欲的抓挠自己、亲吻自己，努力调整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王国维毕竟是第一次和女人亲热，不知道从何下手，亲吻已不能解决他的根本问题，他干脆把苏红抱在床上，压在她的身上晃来晃去，用手去解苏红的衣服。苏红习惯性的用手扒拉开她的手，口里不住地说道：“不要不要。”王国维停止了运动，深情地看着苏红说：“对不起，我太想你了，所以不能自制，请见谅。”
苏红站起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好有力气呀，不过，小燕还没有休息，我也没有心理准备，感觉很突然。这样吧，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了，今晚就留下来吧。”说完，她主动拥抱了王国维，王国维此时如梦初醒，原来是苏红答应自己了，这样他自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紧紧地抱着苏红不肯放手，苏红看他此时傻乎乎的样子，娇声道：“别惊动小燕了，我去烧热水，你先洗洗澡，一会我再洗。”一边说一边要去烧水，王国维见状，急忙抢在她前面烧水去了，苏红则在旁边整理刚才散乱的头发，又到床铺上收拾干净，直到王国维洗完身体，她走去，让他不要站起，递给他一件自己的外衣，让他包裹好自己离开，先行上床休息。
苏红的洗浴间就在整个房间的套间内，与卧室相连，套间有个小门，平时就丫鬟小燕和她两个女人，也没有门锁。苏红进去后，关上门，把衣服挂在墙上，便进浴盆泡澡去了。这边王国维躺在床上，等了好长时间不见苏红出来，担心出什么事，于是悄悄走到门口探听里边的动静，可是里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更加担心，于是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往里一看，顿时热血沸腾，就见那苏红正从浴盆里探出一条腿，另一条腿也即将出来，真的是贵妃出浴，那画面简直就是精美绝伦，只见苏红赤裸的全身滑润光亮，修长的四肢曼妙如流，细细的腰肢衬托着丰满而圆润的臀股，扁扁的小腹下方微微凸起的小丘上稀疏地点缀着几丝毛发，特别是胸前那两个圆润饱满的馒头状东西，令人垂涎欲滴，真的是秀色可餐。王国维第一次见到成熟的裸体女子，心中万千感概，心想：即使真的贵妃出浴也难以比拟眼前的苏红。这时，他顾不上多想，直接冲进门去，双手抱起苏红，直接把她抱到卧室，平放在床上，点亮灯，仔细欣赏了一番，然后疯狂地亲吻起她的全身，唯恐这美丽的上帝杰作人间消失，不住地用舌尖吻舔她的脖子、双乳、肚脐、小腹下方、大腿、脚趾等等，随着他的亲吻，苏红不住地喘着粗气，这更激发了她的欲望，此时，苏红再也不顾平日的矜持和羞涩，示意王国维赶快爬到上边去，王国维如初生牛犊，不一会功夫，就听苏红大声呼叫、喘气，王国维也看准时机，两个人水火交融。紧紧地融为一体。这一晚，这对年轻的男女如干柴烈火，缠绵不尽，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还未起床，小燕就做好早餐，准备唤二人用餐，可推不开门，小燕怕苏红有事，于是使劲敲了敲门，听到苏红搭话，知道没事，便往自己房间去了。其实昨晚的事情小燕听得清楚，也为苏红感到高兴，只是自己作为下人，不便多说，于是装作如无其事。直到日上三竿，苏红才告诉小燕，让她前去档案馆送信，告诉罗老师一声，就说上午有事不去上班了，免得罗老师担心。罗老师也担心苏红的身体，于是询问苏红最近情况，见小燕说话吞吞吐吐，而精神状况却异常的兴奋，就知道苏红没事，应该是王国维和苏红在一起了。
苏红和王国维吃过早饭，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相视而笑。苏红告诉王国维，这里就是他临时的家，可以常来常往，相亲相爱，但对外二人还是要以姐弟相称，以免影响王国维的前程。而王国维信誓旦旦，不管怎样，自己将来一定要娶苏红为妻，给她一个名分。苏红表示，我只要相爱就够了，名分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而对你，名誉却非常重要。所以，婚姻的事暂时别谈，让时间来做进一步的验证，如果有可能，当然愿意长相厮守，携手百年。而如果时间不给我们机会，我们也就顺其自然，该放就放，重要的是珍惜现在的分分秒秒。
从这一天开始，王国维心里多了一个女人，苏红心里住下了一个王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