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温和的审讯
下一秒，莫修斯的身形从路灯下的阴影中窜出，直接抓着他的脑袋砸进地面中。
“别弄死了。”哈利法提醒道。
“放心，我手下有分寸。”
根据萨维尔老板提供的情报，萨博坦·尼克的机械改造程度很高，至少头部和胸腔这两处容易受致命伤的部位都已经完成了改造。
所以莫修斯才会直接把他的头往地上砸，又不担心把他砸死。
果然，等他把萨博坦的头抬起来后，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但还保留着呼吸。
“完事！”莫修斯轻笑一声，抓着萨博坦的四脚架，“先撤！”
人偶快步上前，帮莫修斯把萨博坦扛到肩上，随后趁着周围路人没有反应过来，迅速跟着他们离开。
……
“滴——”
“我说，这样真的能弄醒他吗？”
“滴——”
“反正肯定比你那个‘给他两巴掌’的方法好多了。”
“滴——”
“这狗日的不会是装睡吧？”
“滴——”
“不会的，我找找研究所的开机程序……嗯，在这儿！”
“刺啦！”
随着一阵电流声传来，萨博坦·尼克的下半身闪过一片刺眼的火花电弧。
“啊！”萨博坦猛地从昏迷中惊醒，眼神惊恐中带着迷茫。
“瞧，我说的吧。”汀妮斯的脸色平静，语气中却带着些许得意。
“还真是，”莫修斯摸了摸下巴，啧啧称奇，“你们研究所的改造还真有意思，能在人身上安装开关，像机器一样，一摁就启动，一摁就关机的。”
“也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这其实是机械工程中的总控程序……算了，解释起来太复杂，总之就是只有研究所内部的机械师才能控制的东西。”
“你……你们是谁……这里是哪？”萨博坦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
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固定在机床上，双腿、后背，后脑的机械结构，全部都和机床上的机关扣在一起，动弹不得。
“生物机床……你们是研究所的人！”萨博坦很快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这是研究所专门进行生物改造的机床，可以完美适用于绝大多数人形生物的机械改造，必要的时候可以启动环扣，把对方牢牢锁在上面。
如果科勒经历过机械改造，并且给他注射β病毒的时候，用的是这种生物机床，那他就绝对没法挣脱束缚，从阿美卡医院逃出来了。
“还挺识货的，”汀妮斯从操作台走上前，俯瞰机床上的男人，“之前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你身上没有保险装置，还在怀疑你的机械改造到底是不是研究所的出品……现在看来，应该没错了。”
她回过头：“好了，既然这家伙醒了，接下来的审问就交给你了。”
“你们要干什么？”萨博坦听到这话，忍不住高声道，“我不认识你们！我也没得罪研究所的人，你们为什么……”
“哦哦哦……”莫修斯从旁边走了过来，挥手示意对方闭嘴，“听好了老兄，在这里，你没有任何发问的权利，明白吗？”
萨博坦见对方似乎可以好好交涉，心中顿时涌现出一丝希望：“嘿……或许我们可以聊聊……额啊！”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莫修斯一拳打穿了萨博坦胸口的机械骨骼，丝丝缕缕的鲜血混合着电流在机床上闪烁流动。
机械改造并不意味着完全失去痛觉，相反，为了保护实验体，改造者甚至会专门利用细微的电路，让实验体产生拟态痛觉，争取和改造前的痛觉感官一样，尽量不影响判断。
因此莫修斯这一拳，效果和直接打断他的骨头是一样的。
“我不是说了！你不能发问吗！”
莫修斯把嘴巴靠近他的脸，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你！这！狗！杂！种！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啊啊！”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惊吓，让萨博坦的心跳几乎停止，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这个满脸狰狞的家伙口中传来：“莫修斯哥哥，他刚刚没有问问题哦！”
“是吗？”莫修斯问道。
“是呀，”哈利法点点头，“莫修斯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吧，让我来审问他。”
“随便。”莫修斯无所谓地点点头。
萨博坦咽下口中的鲜血，眼神中的惊恐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终于发现了，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下一秒，对方的样貌居然真的发生了些许改变！
身高肉眼可见地略矮了一点，五官也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晚上好，萨博坦·尼克先生，”哈利法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上去像是个礼貌的门童。
尽管萨博坦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但哈利法那毫无侵略性的模样，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许警惕。
“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其实我的名字是……”
“哦哦！萨博坦先生，”哈利法摇摇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道，“你是想告诉我，你叫艾肯吗？”
“就是那个由艾森堡街17号的假证贩子，在4个月前收了你200泰拉，给你做的虚假证件上的——那个假名字吗？”
哈利法每说一个字，萨博坦就觉得自己的血液凉了一分。
比起刚才莫修斯的凶残暴戾，哈利法脸上彬彬有礼的笑容，更让他觉得胆寒。
他的呼吸像是吹风机一样急促：“你……你……”
“恕我直言，你的隐瞒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意义，”哈利法摊开手，露出自信的神态，“为什么不省去这些互相试探的时间，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呢？”
闻言，萨博坦沉默了许久，让莫修斯差点以为他睡着了。
随后，他缓缓开口道：“派你们来的……是谁？”
“呵呵……很有趣的问法，”哈利法语气从容道，“请放心，派我们来的人，没有要杀你的理由。”
听到这里，萨博坦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长长地叹一口气。
没错，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
“你……你们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