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宁愿没有这些期望
而其余拉文克劳球员大多是一脸赞同的样子。
这就是鹰院——虽然这个学院的人都拥有超人一等的才智，但除了才智之外，他们的务实意识同样也超乎寻常，你也很难将求知和探索以外的任何东西塞进他们脑子里，比如集体精神。
说得好听点，这叫独立和自由精神，说得难听一些，那就是极端利己。
比如最终的霍格沃茨之战中，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都留下了不少人参战，但拉文克劳留下的人却屈指可数。
要知道斯莱特林之所以没有留人，那是因为他们亲戚基本都在食死徒那边的原因，他们能不帮食死徒进攻霍格沃茨就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
这样一个结果对自诩聪明人的拉文克劳来说实在是太过讽刺，他们本应该是最聪明的一群人，结果却做出了最蠢的蠢事，极端利己发展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让他们变成了一帮犬儒主义者。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聪明人。”卡尔感叹地说，“只是如果一个人想要获取荣耀和辉煌的话，总要做点傻事才行，否则聪明就永远只是小聪明。”
见球员们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卡尔也不多解释，放下了自己带来的防风眼镜和巧克力等慰问品后就离开了那里。
和利己主义者打交道的最好办法就是少废话，直接做交易。
因为他们太过精明，所以关系停留在师生关系层面是最好的，再进一步也没有必要。就好像霍格沃茨猫头鹰棚中的那些猫头鹰一样，平时就算喂得再多，它们也只能用来送信。
吃完晚饭后，卡尔把攒了很久的读者来信统统都叠到了—起，等着哈利·波特的大驾光临。
说实话，支使救世主来帮自己写信，这种感觉还是挺爽的。
不过哈利显然不太喜欢，所以明明是晚上八点开始的留校劳动，他一直拖到了七点五十九才敲门。
卡尔给他开了门：“晚安，波特先生！希望你没有吃得太饱，因为今天晚上要两百多封信。”
“两百多封？”哈利绝望地反问了一句。
赫敏这几天碎碎念了很久“这压根不是惩罚，如果这也算是是惩罚，我宁愿被罚的人是我”这种话，所以他多少有了些不切实际的期望。
但现在，他的期望破灭了。
—封读者来信就算不动脑子地，光是看一遍起码也要一两分钟分钟，这还没加上写信的时间。
那么问题来了，两个人回两百封信，一封信要回3-5分钟的话，总共要几个钟头？
哈利还在想按照什么格式回信时，卡尔又补充了一句：
“每一封都要认真地回复。”
哈利明白，这个周六的晚上要全搭进去了。
“是的，教授。”哈利干巴巴地回答，“但我…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熟能生巧，你只管做，剩下交给时间。”
哈利明白，他是学生，而且现在是在接受惩罚，所以不管卡尔的要求有多无理，他也只能服从。
卡尔语气愈发轻松：“每一封信中都包含了寄信者的一份情感或者诉求，作为一个承担了很多人期望的人，你有必要学会如何应对自己名气所带来的关注，这对你将来很有帮助。”
哈利一听这个就烦。
“我宁愿没有这些期望。”他说。
卡尔反问：“你感觉自己不应该拥有它们？”
哈利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是的！呃，我当然不是说有名气不好，只是…和您不一样，我从来都不记得我做过那些事，或者说他们认为我做过，我本人却毫无印象，这种感觉很奇怪。”
哈利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卡尔也是一个有名气的人，便连忙把话开始往回收。
“原来是这样，亲手奋斗出来的比凭空飞来的当然要好。”卡尔理解了他的意思。
“对，而且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引人注目。”哈利听到有人能理解自己，顿时喜形于色。
“看来是别人对你的期望和你对自己的期望之间产生了偏差，这当然不怪你。”卡尔遗憾地说。
“而且我很可能名不副实。”哈利补充说。
卡尔心说最名不副实的人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
“不过很可惜，留校劳动却没有办法避免，即使我个人认为情有可原。如果你打定了主意要避免自己被曝光，那么你也应该从现在开始好好学学，如何在礼貌的情况下拒绝别人那种‘好奇心过剩’的试探。”
“首先来看第一封读者来信，格拉迪丝女士，她是我的一个崇拜者…”卡尔打开了一封信，开始给哈利做起了示范。
“我一直试图弄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狂热，你看，这封信中她主动说了——她年轻时一直希望可以和挚爱一起，抛下—切束缚，只带着魔杖去环游世界，去传说中的秘境探险，每当她看到我的书，就会回想起当初的梦想…”
“后来呢？”哈利好奇地问，“她怎么样了。”
“后来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没去…”卡尔的回答让哈利一时无语。
“格拉迪丝女士看到我的书后，她就会开始假设，如果当初她真的决定执杖天涯，是不是也会遇到和我一样多的奇闻异事——换句话说，她用我的文字去满足了她自己的幻想。”
“呃…我们是在谈回信对吗，先生？”哈利还是不懂。
卡尔只得讲得更明白一些：“所以我们的正确做法是回应对方的期待，表示你们读者永远与我同在，我探索未知的勇气有一大半都是来源于支持我的读者们，希望你们能继续关注我的旅行和经历。”
“但…她事实上并不能给您以任何支持。”
“或许不能，但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你不应该对能给你支持的人冷若冰霜。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现在都是一个公众人物，哈利。”
“抱歉，教授。”哈利连忙道歉。
“不不，你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想阐述一个浅显的道理——既然我们无意中已经成为了他人梦想和勇气的具象，那么哪怕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好，我们也应该继续维持住我们的人设”卡尔说。
“为了让世界更好？”哈利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