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贝尔，天生的演员
银光闪过，戴斯蒙的剑架住贝尔的脖子！
贝尔故作惊恐地向后靠，想要躲开，但戴斯蒙的手牢牢控制住贝尔的肩膀。
不等鲁温学士解释，艾德·史塔克公爵已经先一步开口：“戴斯蒙，放下剑，这孩子没有说谎，他的眼神不会骗人。”
剑刃远离贝尔的脖子，戴斯蒙把剑重新入鞘。鲁温学士也在这时表示，他认为贝尔的话可信，十四岁的孩子不可能具备这种演技。
贝尔的眼里放光，惊喜地说：“那么我可以留下吗？”
少年单膝跪地请求艾德·史塔克公爵能够收留他，并希望能宣誓效忠于公爵，让荣誉重归费舍尔！
但公爵没有立刻答应。
乔里爵士笑道：“孩子，只有立下功绩的人才有资格向公爵效忠。”
公爵本人点点头，并提醒贝尔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公爵表示自己没有看见费舍尔的家徽。
在场之人旋即看见贝尔低下头，少年捏紧拳头，背脊轻微颤抖，用极度羞愧的语气说：“他们偷走了它！”
说完，贝尔起身，逃也似地冲向大门。
戴斯蒙爵士反应神速，拦住贝尔的去路，右手像钢铁般钳住贝尔的肩膀。
“你跑什么？”
突然的变故让公爵和学士等人惊讶，他们纷纷看向被戴斯蒙控制住的贝尔。
只见少年抬头，羞愧的眼泪从面庞滑落：“诸位大人，他们偷走了我的家徽，让我走吧，这将是我一生的耻辱！”
少年赤诚的演技让在场之人动容，贵族出身的他们都清楚弄丢家徽对一个少年意味着什么。
乔里爵士轻笑：“孩子，你的确该跑。”他跟公爵、学士、戴斯蒙调侃，如果自己年轻时弄丢了家徽，老爷子绝对会把他的腿打断。
奔狼公爵的嘴角上扬了一个瞬间。
然后他表情严肃地问贝尔，“他们”是谁？
贝尔更加羞愧，嘴里胡乱蹦出几个词，野人、小偷、乞丐，最后贝尔用近乎崩溃的语调说：“诸神在上，我也不知道！”
“冷静，年轻人！不要让你的家族蒙羞！”公爵厉声呵斥。
贝尔安静下来，不再胡言乱语。
“抱歉公爵大人，我失态了。”
“知错就好，记住今天的错误，然后改正它。”
“是，尊敬的公爵大人。”
艾德·史塔克看着贝尔，暗自点头，虽然对方身上依旧疑点重重，但无疑是个可造之材。艾德无心再追查贝尔的身份，奔狼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戴斯蒙，贝尔擅长对付烈马，先让他在胡伦手下做事。”公爵乾纲独断，决定贝尔的去留。
贝尔按捺住惊喜，跪地向公爵表达感谢。
戴斯蒙拍拍贝尔的肩膀：“起来吧，随我去马房。”
“感谢！”
之后，贝尔随戴斯蒙前往马房。
艾德和乔里、鲁温交换眼神。
乔里表示有戴斯蒙和胡伦盯着，来路可疑的少年掀不起风浪。
鲁温则说，如果贝尔果真是费舍尔家族的传人，那么北境将来很可能得到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艾德点头赞同：“鲁温师傅，麻烦您帮那孩子重新缝制一个家徽。”
鲁温学士欣然同意。
……
这头，通过考核的贝尔来到马房，戴斯蒙把他交给马房总管胡伦。
贝尔神情亢奋。
终于混进狼家了！下一步，就该是……
活泼的小女孩出现在马房门口：“戴斯蒙爵士，我们来看狼崽！”
胡伦总管在贝尔耳边念到，这位是艾莉亚小姐，公爵的小女儿。紧接着，罗柏、琼恩、布兰、还有珊莎和最小的瑞肯走进马房，狼家子女兴奋地跑向被安置在温暖草垛上的冰原狼崽。
哒哒。
贝尔看见席恩·葛雷乔伊最后一个进来。
画面很有趣，五个史塔克和一个雪诺围成一圈，逗弄着属于自己的狼。养子席恩站到他们身后，但没人注意他。席恩自己也很尴尬，但他早就习惯了。
这时，席恩注意到贝尔在看他。
席恩顿觉不爽：“看什么看？”
贝尔的目光挪开，看向史塔克们。
席恩更不爽了！
“所以你现在在马房伺候畜生？呵呵，真是好去处。”席恩故意讥讽贝尔。
贝尔还没回话，胡伦总管就反呛道：“那也比没去处强！”
向来敏感的席恩立马意识到，胡伦总管是在贬低他名为养子，实为人质的尴尬身份。虽然艾德·史塔克公爵把席恩视若己出，从未苛待席恩，并像对待自己子女一样对待席恩。但席恩终究不是史塔克！他更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乡铁群岛，他是人质。
席恩涨红了脸，就在他将要用更激烈肮脏的词汇辱骂胡伦总管时，罗柏走过来。
“席恩。”罗柏把自己的狼崽伸到席恩面前，示意席恩可以摸摸看。
席恩顿时放下争执，强忍哽咽拒绝。
罗柏没有强求，回到弟弟妹妹们身边，席恩安静地站到他们身后。
之后，贝尔看着史塔克们给自己的狼命名，直到年纪最小的瑞肯玩累了，罗柏、琼恩、珊莎和席恩才抱起幼弟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贝尔放下手里的活计，主动找上罗柏。
“有事？”罗柏疑惑。
贝尔微笑道，自己曾在酒馆听到一则流言，流言说国王的车队陷在颈泽的泥潭里。
罗柏：“哦？当真？”
私生子琼恩·雪诺在旁说：“罗柏，我也听到过这件事，酒馆里的人传得厉害。”
“我们应该去告诉父亲！”罗柏露出自信的笑容，他要抓住所有能在公爵面前表现的机会。年岁渐长的少狼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协助头狼治理领地。
贝尔嘴角勾起。
计划通。
狐狸的野望不仅限于马房，贝尔要搭上少狼主这条快船！
贝尔挡在罗柏跟前。
罗柏疑惑：“还有事？”
席恩不爽道：“闪开，马夫！”
琼恩主动维护贝尔并训斥席恩：“席恩，公爵大人教你的礼节呢？”他又对罗柏说，贝尔很特别，罗柏应该听贝尔说完。
罗柏回想起今天贝尔勇敢吓退奔马的场景，认同琼恩的言论。
“费舍尔，请讲。”语毕，罗柏突然心底躁动，他感觉眼前一幕非常熟悉。
自己的父亲好像经常倾听乔里爵士、戴斯蒙爵士等人的意见！
我应该效仿父亲！
罗柏挤出微笑，对贝尔接下来的话语颇为期待。
贝尔不负罗柏所望：“罗柏殿下，如果国王的车马真陷在泥地里动弹不得，您应该建议您的父亲派人前去迎接，以免落人口舌。”
罗柏拍起大腿，兴奋地让兄弟们跟他一起去通知父亲。
“我会请求父亲让我担任迎接国王的使者！琼恩，席恩，我会带上你们一起！咱们一起去！”
听了罗柏的话，席恩眉开眼笑。
琼恩深邃的眼眸眨动，他主动捕捉到贝尔的目光：贝尔·费舍尔，你在想什么？
他得到的回应只有贝尔的微笑，那笑容散发出智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