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巫术
罗柏拍板：“我要等母亲和拜拉席恩们谈判的结果。若三方联合，轻易就可击败敌人。”
大琼恩和瑞卡德·卡史塔克只能接受。
……
风暴地的树林中，凯特琳和护卫一起等待，她是第一个来的。然后是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史坦尼斯戴着一顶赤金的王冠，边缘刻意弄成火焰的形状。
二人寒暄起来，凯特琳对史坦尼斯的刚硬印象深刻，这是一个比艾德和劳勃加在一起还要固执百倍的人。
史坦尼斯完全无视了凯特琳的提议。
“家族、荣誉、责任。史塔克夫人，这是你娘家的箴言，但不是我的。”史坦尼斯神情冷酷，凯特琳觉得此人是真有一副铁石心肠。
史坦尼斯浓密黑硬的胡茬像是松树的黑色松针，从那张铁嘴里说出拜拉席恩家族的格言：“怒火燎原！当你丈夫接受首相的任命起，当蓝礼在高庭擅自称王开始，当你儿子在奔流城被北方的野人们拥戴为王，我的怒火一次比一次旺盛！”
他的鼻子喷出怒火。“等着吧，我的怒火会烧尽一切罪孽。不管是瑟曦那个婊子，还是你的丈夫和儿子，和我愚蠢的弟弟。”
“那你的罪孽呢？史坦尼斯公爵，你真要手足相争，然后放任谋害劳勃的瑟曦坐在铁王座？”凯特琳苦口婆心。
她再次重申罗柏·史塔克在三叉戟河流域赢得的三场大捷，妄图加重谈判的筹码，她声称兰尼斯特已经被打残，只要狼鹿两家联合，狮子就只能夹着尾巴躲回凯岩城，舔舐伤口。
可惜她挑错了谈判对象。
龙石岛的史坦尼斯公爵对此无动于衷。
而且，一个更加令人讨厌的人来了，蓝礼·拜拉席恩姗姗来迟。他穿着华丽的锦服，身后跟着一位全副武装的骑士，为他执着鹿旗。
蓝礼在来的路上听见了凯特琳的说辞，光彩照人的“伪王”用戏谑的口吻说：“既然您儿子打赢了泰温，您又何必来劝我和我那个不受欢迎的哥哥呢？”
凯特琳心中腾起火焰，为什么蓝礼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惹人厌的话。
“哦，我亲爱的不受欢迎的哥哥，你的旗帜是怎么回事？”蓝礼又主动挑拨史坦尼斯的神经，他指着那面画了一颗火红之心，由一圈橙色火焰所环绕的光之王版宝冠雄鹿旗，“你到底打着哪家旗帜？”
史坦尼斯身旁的红袍女开了口：“国王陛下的徽章乃是真主光之王的烈焰红心。”
凯特琳这时才注意到，史坦尼斯身边跟了个红衣女人，像是峡海对岸信仰光之王的女祭司。
蓝礼似乎觉得很有趣。
“我举双手赞成。如果咱俩打着同样的旗帜，打起来不弄混才怪。”
凯特琳重申：“仗还是别打的好。我们三方应该好好研究如何对付共同的敌人，否则它要把我们大家全部摧毁。”
史坦尼斯铁面无情：“按照律法，铁王座属于我。否认这点的都是我的敌人。”
“全国都在否认你啊，老哥！”蓝礼保持玩世不恭的笑。
史坦尼斯咬紧下巴，面孔格外紧绷。他十分清楚自己是多么的不受七国贵族待见，只因他正直、无私、眼里容不得半点渣子，绝非劳勃那样的昏君。
因此，他绝不能让蓝礼这个比劳勃还要愚蠢的东西坐上王位，那将是七国的灾难。
他猛然抽出长剑：“蓝礼，向我下跪，我尚能留你一命。”
在苍白的目光下，剑身闪着诡异的光芒，一会儿红，一会儿黄，又一会儿变成炽烈的白芒。就连周遭的空气也似乎感应到剑刃四射的热力，跟着变幻发光。
红袍女的眼里露出狂热，她的红唇开合，“亚索尔·亚亥”之名如暗涌的烈焰。
蓝礼见状，将手伸进怀里。
凯特琳以为他要拔剑，正想劝阻，却见蓝礼拿出一个桃子。
蓝礼一脸笑意：“要来一个吗，老哥？高庭产的哦，我保证你从没尝过这么可口的东西。”他咬了一口，汁液从嘴角流下。
史坦尼斯怒不可遏：“我不是来吃水果的！”
谈判彻底破裂。
当凯特琳进入小教堂时，她都还在为两个拜拉席恩感到愤怒和惋惜。如果史坦尼斯和蓝礼是她的两个儿子，她绝对会把兄弟二人关进黑屋子，直到他们抱着对方承认他们是兄弟。
受蓝礼之命护送她的罗拔·罗伊斯爵士告诉她：“夫人，您可以在此好好休息几个小时，我和我的人会保证您的安全。”
凯特琳叹息一声，露出微笑让年轻人自管离开，她还给对方分享了一条消息：“谢谢，我听说你弟弟在绝境长城效命，他说自己从异鬼手中逃脱……”
“异鬼？！”罗拨惊呼。“威玛他没事吧！”
凯特琳安抚他：“你弟弟他没事，活得好好的，我听说熊老依旧器重他。他们专门为此成立了调查小队，班扬和……琼恩·雪诺都和威玛·罗伊斯一道。”
罗拨松了口气，弟弟没事就好。
之后罗拨·罗伊斯暂时离开，凯特琳则跪到七神跟前，祈祷神们能降下奇迹，阻止这场没必要的战争……
……神听见了。
于是祂们以凡人无法理解的形式，实现了祈祷者的愿望。
拂晓前，最黑暗的深夜。
罗拨·罗伊斯推门而入，打断凯特琳的祈祷，他告诉她——战争快开始了！
凯特琳急忙起身，她想再试一次，劝蓝礼别和史坦尼斯交战。
“那您得快点，我们时间不多。”罗拨提醒她。
二人骑马疾驰向蓝礼的帐篷。
当凯特琳进去时，塔斯的布蕾妮，彩虹七卫之一的蓝衣卫，正在帮蓝礼·拜拉席恩绑紧裙甲的皮带。名将蓝道·塔利伯爵和罗宛伯爵在一旁谈论部署和战术。
“我必须和您谈谈！”凯特琳的语气不容拒绝。
蓝礼斜眼看她，然后装模作样地检查手套是否合适，他随意地说：“好吧。”
罗宛伯爵劝国王：“陛下，我军已准备就绪，为何要等天明？吹响号角，让我们进军吧。”
蓝礼：“要人们说我背信而胜，发动毫无骑士精神的偷袭？黎明才是约定的时间。”
“黎明是史坦尼斯选择的时间，”名将，蓝道·塔利指出，“他想背乘初升的太阳冲击我们。而我军则几乎是半盲状态。”
蓝礼笑了：“那最多只能造成片刻的惊骇。”
他显然十分自信，甚至叮嘱两位指挥官：“还有，我要你们活捉史坦尼斯，他是我兄弟，我不容许有刀枪玷污拜拉席恩的血。”
塔利和罗宛不再坚持，向蓝礼承诺后，二人暂时退出帐篷。
“那么夫人，请说吧。”蓝礼耐着性子说。
凯特琳告诉她：“兰尼斯特的人企图加害我儿子布兰。”
“所以你认为他看见瑟曦乱伦？”
“是的。您一定要停止战争，然后召开一场七国大会，我们完全可以坐着解决这件事。”
蓝礼笑着摇头：“呵呵，天真的史塔克夫人，你觉得……”
他话还没说完，脖子护喉处的钢板竟如棉布一般被轻轻划开。
鲜血溅在凯特琳脸上！
“陛——不！”蓝衣卫布蕾妮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
凯特琳放大的瞳孔瞥见，一道邪恶的黑影溜出帐篷，那道影子酷似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是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