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离别
赫伦堡城墙飘荡着新织的牛首蝙蝠旗，詹德利·河安把牛首蝙蝠作为个人徽记。牛首黝黑，和锦旗上的蝙蝠舞动，一起注视着高墙外的子民。
子民们挥动铁铲，翻垦神眼湖畔的土地，天光洒下来，生机勃勃。
北军在绿叉河、呓语森林、奔流城的三场大捷让人们确信战火已息，兰尼斯特被赶出河间地，并且大概率不可能再回来。泰温公爵的两万大军灰飞烟灭，绿叉河的尸体多到堵塞河道，以致于人们都说河水溢出了河岸。
为了嘉奖功臣，罗柏·史塔克国王亲自来到赫伦堡。
北境之王得到詹德利伯爵、唐德利恩伯爵等人的亲切迎接，贝尔、艾莉亚和水蛭大人还要走在这些人前面。
“罗柏！”艾莉亚冲向大哥，兄妹俩久别重逢。
罗柏抱住妹妹，高兴地说：“艾莉亚，你长高了。”他捏捏妹妹的胳膊，“也强壮了。”
艾莉亚闻言用力勒紧哥哥的腰，向他展示实力！
罗柏假装被勒断气，叫着让艾莉亚松开。艾莉亚笑着松开他，然后摸了摸灰风的脑袋。
而灰风，罗柏的狼四处张望。
娜梅莉亚和淑女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站到艾莉亚和贝尔身边与灰风对视。
罗柏的目光从狼身上移开，看向贝尔，他向他道谢：“谢谢你贝尔，我听浪鸦说了，是你保护了艾德和艾莉亚。”
贝尔微笑点头，将手放在胸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必谦虚，艾德教过我，有功必赏！”罗柏拔出剑，“贝尔，你应受封。”
艾莉亚欣喜地敦促贝尔赶紧跪下。
贝尔单膝跪地，罗柏把剑放在他肩头：“以旧神之名，册封你为骑士，以此嘉奖你履历功勋！”
“只是骑士？！”艾莉亚不乐意了。“罗柏，贝尔帮我和艾德逃离君临，还帮你打赢了泰温·兰尼斯特！还有赫伦堡！”
罗柏没有因为妹妹的话就给贝尔加官进爵，他表示：贝尔帮助艾德和艾莉亚逃离君临是本职工作，尽管这项工作的内容十分困难，但贝尔完成得很出色，册封的大部分原因正在于此。至于绿叉河之战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卢斯·波顿大人作为指挥官是首功。而赫伦堡属于詹德利·河安伯爵，他不会忘记河安家族对史塔克家族的帮助。
“艾莉亚，国王的册封很公平。”贝尔也承认这一点。“况且我已经是艾德大人的书记官。”
艾莉亚嘟起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
然后女孩忽然问起自己的母亲——凯特琳去哪了？
“我让母亲去说合蓝礼和史坦尼斯，她应该快到石堂镇了。”罗柏回答完，眼睛看向卢斯·波顿。“卢斯·波顿伯爵，请上前听封。”
卢斯·波顿单膝跪地，跪在贝尔身边。
罗柏的剑移到水蛭大人肩头，轻碰了一下：“我晋升你为恐怖堡公爵，孤山守护。”
“感谢，国王陛下。”卢斯·波顿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之后罗柏大肆册封和嘉奖，许多参与绿叉河之战的贵族子弟都获得了正式的骑士称号，其中包括哈利昂·卡史塔克、威里斯·曼德勒、罗纳·史陶、伊尼斯·佛雷等人。他们从前只因家族的荫庇，而享有声誉。现在则不同了，他们证明了自己，亦为家族添上荣耀。
封赏完毕，罗柏开始接见赫伦堡伯爵和黑港城伯爵。
“詹德利·河安伯爵。”
罗柏对待赫伦堡领主的态度十分谨慎，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以封君自居，尽管罗柏已经被拥立为了“北境与三叉戟河之王”。他向年纪相仿的詹德利表达感谢，感谢詹德利在“狮狼之战”支持狼家。
詹德利拿着牛首盔，二者向来形影不离，他谦虚对罗柏说：“我很敬重艾德首相，他是您的父亲，也是我的恩人。”然后同样年轻的赫伦堡伯爵单膝跪地，“是贝尔书记和老夫人让我有幸成为赫伦堡的领主，我知道该向谁效忠。”他俯下身，“请接受我的忠诚，北境之王。”
“请快点起来。”罗柏将詹德利扶起，欣赏道，“我欢迎每一个正直之人，詹德利伯爵。”
詹德利抱着头盔退到一旁，现在赫伦堡正式归属于北境。
那么就只剩贝里·唐德利恩伯爵了。
闪电大王是风暴地的领主，他的封君是蓝礼·拜拉席恩公爵，亦或称“伪王蓝礼”。唐德利恩绝无向罗柏效忠的道理，因而他是来向罗柏告别的，也是向这些天来合作的贝尔等人告别。
罗柏向他伸出手：“贝里伯爵，您对史塔克家族的帮助，我铭记在心。”
“您赢得三场史诗大捷，”唐德利恩露出微笑，他光洁的下巴很是迷人，为今日离别，他特意刮干净了胡茬，“但我需要提醒您，战争尚未结束，您万不可掉以轻心。”
罗柏点头：“我会记住的，再次感谢，如果您需要任何钱财和物资作为报偿，请尽管索取。”
贝里·唐德利恩笑着摇头，他看向贝尔：“您父亲的书记请我的人喝了酒，我在那时就已说过，酒水便是报偿！”
罗柏顿时肃然起敬。
贝尔主动上前抱住闪电大王的臂膀，在他肩头说：“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哈哈，有这句话足以。”他们分开时，贝里·唐德利恩这样说。
贝尔感慨着说如果现在手边有美酒就好了。
罗柏解下酒壶，递给闪电大王，面色郑重：“请饮下这壶酒，贝里·唐德利恩大人。”
闪电大王笑着接过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好酒，多谢！”
随后他骑上马，在红袍僧索罗斯等人的护卫下离去。
那道矫健的背影，如刺破黑暗的紫电，红色头发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贝尔和罗柏等人目送他们消失在天光底下，大家都真诚地祝愿他们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然而。
就在贝里·唐德利恩的人离开赫伦堡当晚，他们在野外遭遇了——格雷果·克里冈！
绿叉河之战后，泰温公爵的残兵游勇依旧在河间地与王领的交界地活动，魔山奉命劫掠和侦查北军敌情。贝里伯爵在战斗中死亡，他的尸体被魔山丢弃在郊野。其他大部分人也都被杀死，只有红袍僧——密尔的索罗斯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