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援军
神眼湖的湖畔，贝里·唐德利恩和红袍僧站在一起眺望湖泊斜对岸的森林。
烽烟从那里升腾而起，在迷蒙的林雾里如同虫群。
红袍僧轻蔑地说：“老狮子都打到这儿了，鳟鱼们依旧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贝里·唐德利恩把手放在家徽处：“走，去帮他们。”
手下们互相对视，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二十多人，而兰尼斯特的人数尚未可知。
但闪电大王不管这些，公理和道义值得人们用生命去伸张！
黑港城伯爵说：“贝尔书记说过，‘浪鸦’的人在赫伦堡附近停留，烽烟燃烧的地方多半就是他们。”
语毕，他率先向战场进发。
红袍僧第二个迈步，然后剩下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跟上。
他们迅速向战场靠近，途中不断遇到逃难的难民。
闪电大王询问每一个遇见的难民，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回答。
透过难民们的只言片语，贝里·唐德利恩确信是“浪鸦”的人在和兰尼斯特战斗。
于是他加快脚步，终于赶在守夜人们溃败前抵达战场！
当贝里·唐德利恩的人加入战斗时，“浪鸦”尤伦依托废弃小镇搭建的临时军事据点已经和破烂的渔网没太多差别。
亚摩利·洛奇和另外三十名兰尼斯特的士兵从各处缺口涌入据点，其余的兰尼斯特士兵则专注于劫掠和强奸难民。
尽管兰尼斯特军队的军纪很差，但这并不影响战局，因为带头冲锋的是勇士团的疯子！
防守方，尤伦带着最精锐的士兵去阻拦勇士团，这些人包括西利欧、和詹德利，但他们没能支撑太久。
勇士团的团长一剑刺中尤伦，险些杀了他，西利欧用单手刺剑替尤伦解围，“大牛”詹德利把长官救回队伍。
之后他们节节败退，每分钟都有人战死。
此刻，所有人都以为结局已定。
但贝里·唐德利恩来了！
闪电大王和20名随从杀入据点，他们从“浪鸦”的背后出现，迎面撞向正在追击败兵的勇士团。
敌人显然没有预料，闪电大王的部队刚接战就杀掉了三名勇士团的佣兵！
勇士团的团长，“山羊”瓦格·赫特谨慎地以为援军人数众多且精锐，否则不能让他瞬间损失3名精锐团员。
于是他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永远不要高估雇佣兵的觉悟。
像勇士团这样冲锋陷阵的雇佣兵团体在同行里都属异类。
“山羊”的人一撤，跟在勇士团后面的兰尼斯特士兵也开始撤退，尽管他们连敌人援兵的脸都没看见。
但这就是战争，整合了人的所有情绪和压力，再放大十倍百倍。
勇士团和兰尼斯特刚击溃“浪鸦”的人，这会儿他们却成了逃跑的一方。
贝里·唐德利恩带人在后面追赶，透过残垣断壁和混乱的缝隙，他盯住一个高瘦的驼背男子。
男子回头，竟是一个灰发蓝眼的老人。
唐德利恩二话不说冲上前，绕过墙柱追上老人。
“站住！”
他扑向对方，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将其扑倒。
老人害怕地投降，跟上来的红袍僧用绳索把俘虏绑起来。
之后闪电大王的人夺回阵地，并把所有兰尼斯特的走狗赶出这个破烂不堪的据点。
仅仅几分钟时间，勇士团和亚摩利·洛奇的部队就消失在森林中。敌人撤回森林深处休整，并在傍晚探明援军人数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亚莫利·洛奇指责勇士团的撤退导致他们功亏一篑。
瓦格·赫特则更加愤怒，因为他损失了4名成员，而兰尼斯特的正规军在战斗中基本没起作用，现在他和他的人却还要被兰尼斯特指责。
两个恶棍被情绪左右，完全没意识到他们其实有能力再杀回去然后彻底摧毁“浪鸦”据点。
……
另一头，“浪鸦”据点里，劫后余生的尤伦、西利欧、詹德利等人在废墟与闪电大王正式会面。
尤伦的状态很差，他的肚子被瓦格·赫特捅穿，詹德利帮他把肠子都塞了回去但血还是止不住的流。他的脸白得发灰，失血严重。
他躺在詹德利的怀中，苟延残喘地说：“谢谢……你们是？”
贝里·唐德利恩让他别说话，省省力气，希望他能多活一阵。
然后贝里介绍自己和自己的人，他说他是受人之托，委托人是首相书记——贝尔·费舍尔。
尤伦惨笑，断断续续地骂道：“狡猾的……狐狸。”
“大牛”詹德利难掩气愤：“所以这位书记派您们来支援我们？他自己呢，躲在阴沟里像只老鼠一样窥视！”
西利欧让詹德利住口。
贝里·唐德利恩微笑着安抚“大牛”，他告诉詹德利：“年轻人，我们用剑战斗，而那位书记用的是头脑。”
詹德利不屑地嘁了一声。
闲谈间，尤伦的状态越来越差，贝里·唐德利恩赶忙让红袍僧索罗斯抢救他。
但红袍僧表示自己不是正儿八经的学士，而且“浪鸦”伤得太重，与其救治，不如等他死后让自己以光之王的教义主持葬礼。
听见自己死后有可能被异教徒的祭祀下葬，尤伦强提一口气，回光返照地拒绝：“我……信奉……旧神。”
红袍僧打趣道：“这里可没有雨梁木。”
“但这里有学士……”灰发蓝眼的老年俘虏举起手。
众人看向他。
“我叫科本。一个被除去资格的学士。”科本表示自己可以尝试抢救尤伦。
大家用眼神交流。
西利欧抱着剑冷冷地说：“我不信任他。”
詹德利揪住科本的衣领，质问他是否真的可以救活尤伦。
贝里·唐德利恩让年轻人放开科本：“我们别无他法，如果不救治，他只能去见他残忍的神。”
詹德利丢开科本，并威胁说如果科本救不活尤伦，他一定让科本陪尤伦一起“上路”。
科本没在意他的话，只说自己需要热水和干净的布。
然后他直接就地开始抢救尤伦，他从内衣拿出一个贴身小袋，里面是手术刀和针线。
他还拿出一盒黑绿色的药膏，涂抹在手上然后把尤伦肚子伤口溢出来的肠子再次塞回去。
之后他把开水浸泡过的手术刀放在火上烤，切除掉伤口周围的肉，再涂抹药膏，用针线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极快，只用了短短几分钟。
众人屏住呼吸看完手术，然后紧张地盯着科本。
灰发驼背的老人平静地露出笑：“接下来就看他那个残酷的神怎么说了。”
贝里·唐德利恩向科本表示感谢，然后问西利欧和詹德利谁能接替尤伦的职务领导黑衣人。
詹德利看向西利欧。
但西利欧对闪电大王说：“既然贝尔书记派您来，那么我听您的。”
闪电大王看向詹德利。
詹德利：“您是个好人，我愿意暂时听您指挥。”
闪电大王让詹德利清点人数和物资。
詹德利问是否需要再加固营地。
黑港城伯爵摇头，他看向不远处的城堡——赫伦堡。
“蝙蝠们会打开城门的……在这场战争中，除了死人，没人能把自己倒挂在城堡，即使是蝙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