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无畏
深夜，红堡，梅葛塔。
瑟曦让侍女梳头，她穿着露背的金色丝绸睡衣。
王后洁白无瑕的后背几乎晃瞎了杰诺斯·史特林的眼睛。
都城守备队总司令听见瑟曦在呼唤他：“杰诺斯·史特林。”
杰诺斯：“尊贵美丽的王后，您是七国之光。”
瑟曦笑了，笑得很魅惑：“呵呵，收起你的蜜舌，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杰诺斯装傻充愣地请王后明示。
镜子里，瑟曦的眉合拢，侍女也许把她弄疼了。
然后司令官就亲眼目睹了，王后从侍女手中夺过梳子并给了“不小心的”侍女一巴掌。杰诺斯看见侍女的嘴角溢出鲜血，他发誓自己从没见过女人打人，更没预料到她们打人这么狠。
瑟曦推开侍女：“滚，没轻重的贱货。”
杰诺斯·史特林眼神闪烁，他觉得王后似乎在骂他。
侍女啜泣地退出，瑟曦看向杰诺斯：“史特林，如果有人污蔑诋毁乔佛里王子，你身为金袍子的长官应该怎么做？”
杰诺斯拔出剑：“我会用剑捍卫王室尊严！”
“很好，此人正是当朝首相，艾德·史塔克，现在拿上你的剑……”
“什么！”
杰诺斯打断她并惊叫起来。瑟曦直视金袍子总司令的眼睛。杰诺斯忽然明白王后没在开玩笑，但命运给他开了个大玩笑，他虽然知道首相和王后不对付，但他实在没想到揭开锅盖的时候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不敢下注！
就在杰诺斯和瑟曦之间陷入沉默之际，蓝赛尔·兰尼斯特满身是血地进来。
瑟曦立马凳子上站起来。
母狮咬紧牙关，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蓝赛尔。”
蓝赛尔将一颗用布包裹的人头丢过来，人头在地上滚动，鲜血溢出布袋后又将金色地毯染印成红黑色。
“史特林。”瑟曦示意杰诺斯·史特林拆开布袋。
杰诺斯好奇地揭开布袋，然后惊呼：“巴利斯坦·赛尔弥？”
瑟曦比他还要震惊。
王后走到人头跟前，确认这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属于传奇御林铁卫——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
母狮怒吼：“蓝赛尔，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蓝赛尔低着头，表情晦暗不明。
“他们太厉害。”
“谁，快说！”
“巴利斯坦，巴隆·史文，还有那个乌巴。”
瑟曦愈加愤怒，她才不关心老头子和野人，她只要劳勃！
瑟曦一把揪住蓝赛尔的脖子，指甲几乎插进堂弟的肌肤。
她让蓝赛尔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劳勃呢，该死的劳勃·拜拉席恩呢？”
蓝赛尔：“乌巴救走了他。”
“七神啊！说完整，我要你说完整，你这个废物，凯冯·兰尼斯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瑟曦出离了愤怒，她现在感到一丝害怕，如果劳勃没有死，如果劳勃回来……天啊，乔佛里！
在瑟曦情绪失控之际，蓝赛尔告诉她整个经过，包括他给劳勃烈酒、劳勃单挑野猪、乌巴从野猪口中救下劳勃、他蓝赛尔发动叛变……
以及巴利斯坦的最后一战。
无畏的老骑士和巴隆·史文并肩作战，他们双人两剑，连续杀死了九个全副武装的红袍子。
蓝赛尔并不想杀死传奇，但他还是带人冲上前，所有人一起捅了巴利斯坦十余剑才彻底杀死他。
巴隆·史文也受了伤，但蓝赛尔临时起意放过了他。
放走巴隆·史文后，蓝赛尔亲手割掉了巴利斯坦·赛尔弥的人头。
当着瑟曦的面，他悲伤地向巴利斯坦·赛尔弥表示哀悼。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用生命守住了誓言。”蓝赛尔自顾自说着，泪水浸湿他的眼眶。
但瑟曦可不买账，她气愤地指着巴利斯坦的首级咒骂。
她指责巴利斯坦害得劳勃逃跑，然后她又指责蓝赛尔，质问蓝赛尔为什么不带着人继续追。
蓝赛尔选择沉默。
自从亲手处决掉传奇的巴利斯坦、七国所有男孩的偶像后，蓝赛尔的心情变得无比低落。
心情低落的蓝赛尔无视了瑟曦的话语，他低着头，沉默地退出梅葛塔的大厅。
瑟曦气炸了，母狮歇斯底里地咆哮：
“快去，去让克里冈家的两条狗带人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劳勃·拜拉席恩永远无法回到君临——我要他死！”
杰诺斯·史特林惊得说不出话，他在心底问瑟曦怎么敢谋害国王？但他更不敢质疑瑟曦，有魔山和猎狗追杀，国王跑不了多远的，到时候瑟曦将会成为摄政，而替罪羊……只能是奔狼公爵。
“史特林！”
“臣在！”
“我命你封锁君临，逮捕所有叛国者和一切可疑分子！”
“遵命，但是尊贵的王后，比武大会刚结束，我的人大半都在休假。”
“那就给他们钱，世人皆知——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慷慨如您，我相信他们会乐意赚笔额外薪金。”
杰诺斯·史特林随即让人通知所有金袍子，以摄政王后瑟曦之名戒严，然后带人直扑首相塔。
金袍子们闯入首相塔，结果发现里面早就人去楼空。
杰诺斯·史特林来到首相的房间，却没有看见艾德·史塔克的踪影，他找遍房间都没有发现艾德首相，更不知道首相去了哪里，除了桌上酒杯里残留的夏日红和壁炉里碳火的余热暗示此地不久前还有人活动。
“大人，我们找到了珊莎·史塔克和她的侍女！”
“在哪里？”杰诺斯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他迅速来到珊莎的房间，两个姑娘只穿了睡衣，她们表情委屈地光脚站在地上。
珍妮·普尔壮起胆子控诉：“我家小姐是乔佛里王子的未婚妻，她还是詹姆·兰尼斯特和提利昂·兰尼斯特的朋友，你们怎么敢伤害她！”
金袍子们看向杰诺斯，等待司令官发话。
杰诺斯想了下还是决定先软禁珊莎·史塔克和珍妮·普尔，他下令不准怠慢王子的未婚妻，并要求金袍子们保护好她们。
然后他亲自前往梅葛塔，把艾德·史塔克失踪的消息带给瑟曦。
瑟曦用手掐着大腿，声音微颤地问艾德·史塔克去哪了？
杰诺斯瘪嘴：“我不知道，瑟曦王后。”
瑟曦强忍住惊慌，事情的发展实在超出她的预期。原本她以为愚蠢的艾德会坐以待毙，只要蓝赛尔今晚杀掉劳勃，明天她就能以叛国罪逮捕艾德·史塔克。谁知现在不仅劳勃·拜拉席恩被一个野人救走，连艾德·史塔克也不见踪影。
慌乱之际，瑟曦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詹姆。
瑟曦命令杰诺斯：“詹姆，你们快去派人把詹姆找回来！我要他！”
杰诺斯右手扶胸，他表示会立刻派人传唤“金色雄狮”。但总司令的内心又开始打起小算盘，似乎瑟曦王后的计划纰漏很多呀。
忽然。
一个光头男子进入梅葛塔。
杰诺斯：“瓦里斯大人？”
瓦里斯面带微笑，情报总管总算给王后带来点好消息——
——小小鸟们在港口发现三艘可疑的船将要离港，其中一艘有人拿着史塔克公爵的家传宝剑“寒冰”。
瑟曦当即下令让金袍子和红袍子都去拦截港口的可疑船只，必要时可以雇佣海盗。
瓦里斯将消息泄露给瑟曦后悄然退出，深藏功与名。
他回到自己的小屋，问在黑暗里待命的阴影：“艾德·史塔克去哪了？”
阴影：“抱歉大人，首相今夜从未离开首相塔。”
“那他是怎么……嘶——密道！”瓦里斯终于反应过来，港口的船，守夜人，布拉佛斯剑客，这些全都是障眼法！
“哈哈哈哈哈！”
八爪蜘蛛忽然大笑起来。
“贝尔书记，我竟然被你摆了一道，你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