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水舞者西利欧
傍晚，艾德在首相塔研究艾林公爵生前看的那本《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
派席尔说这本书枯燥乏味的确是真的，但为了查明真相，艾德埋头苦读。尽管当梅利恩收集这份蒙尘的婚丧喜庆清单时，目前活在世上的人几乎都还没出生，但里面肯定藏着线索。
“种性强韧。”艾德呢喃道，这是艾林公爵的遗言。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贝尔吗？”
“不，我是乔里，大人。”
“哦？进来吧。”
乔里爵士推开门，在他身边跟着一位鹰钩大鼻的光头男子。乔里介绍说他就是布拉佛斯的西利欧，是艾德为艾莉亚聘请的专业剑术老师。
艾德只看了光头一眼就确认对方实力强劲，对方身上散发着剑术大师特有的自信。
“请你好好教导我的女儿。”
“遵命。”
正在这时，贝尔又从外面进来。
艾德向贝尔介绍西利欧，贝尔对这位布拉佛斯的前首席剑士颇为感兴趣。于是他提议，由自己带西利欧去见艾莉亚。
“这么快就要开始第一课吗？”艾德笑着问。
贝尔：“艾莉亚肯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好吧，但别太晚，你明天还有比赛。”
贝尔看向西利欧，请对方跟自己走。
等他们出门，艾德问乔里，他们找到小指头提供的那几个人选了吗？
乔里说都找到了，也问了话，其中一个马僮说的话最有价值。侍卫长告诉艾德，马僮说艾林公爵生前身体很健壮，丝毫不像是会生病的样子，而且艾林公爵常跟史坦尼斯公爵去骑马，他们时而出入妓院、时而去城外郊野、后来艾林公爵想把儿子送去龙石岛给史坦尼斯公爵当养子，他们为此专门去了趟锻造大师托布·蒙特的店订做精良的盔甲。
艾德用笔挨个记下，然后吩咐乔里明天陪他去一趟盔甲店。另外再安排个人去妓院，他要搞清楚艾林公爵生前究竟在干嘛。
乔里疑惑：“可是明天是比武大会。”
“等你打完我们再去。”
“看样子您不觉得我能战到最后。”
艾德盯着乔里的眼睛：“不，你不能。”
他们的谈话依旧被首相塔密道里的间谍偷听，并呈报给情报总管瓦里斯。
……
另一头，贝尔带着西利欧一起去找艾莉亚。
路上，西利欧的目光瞥向跟在贝尔脚边的狼。
贝尔笑着说：“它叫淑女，本来是珊莎小姐的狼，现在由我代养。”
西利欧：“看来世上真的有冰原狼。”
“当然，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相信来自峡海对岸的您肯定比我清楚。”贝尔闲谈着。
西利欧点头。
不久后他们抵达目的地，贝尔敲响房门。
房门打开，艾莉亚手握“缝衣针”给了贝尔一个见面礼：“看剑，贝尔！”
贝尔早有准备，轻松躲开并准确地拿住女孩的手腕。他轻轻用力，艾莉亚吃痛地松开“缝衣针”。
西利欧露出欣赏的目光：“不错的技巧，贝尔书记。”
艾莉亚抬头，略显凸出的大眼睛在西利欧身上游移。随后她的目光移向贝尔，仿佛在问这是谁？
西利欧：“我是你的舞蹈老师，小子。”
“我是女孩。”
“我知道。但在水舞者看来都一样。”
贝尔打断西利欧：“抱歉教头，什么是水舞者来着？”
已经进入教学状态的西利欧强忍难受，他向贝尔解释水舞者是布拉佛斯特有的剑士。他们练习一种被称为“水之舞”的独特剑术，这与维斯特洛大陆的骑士剑术完全不同，它迅捷而致命，强调快速优雅的移动、潜行、平衡，使用的武器也都是轻型刺剑。
据说真正的水舞者能够在水面上战斗的同时，还不使水面溅起涟漪。
贝尔挑眉：“听上去很难，我指成为一名‘真正的水舞者’。”
西利欧：“但他们确实存在过。”
贝尔：“我相信，”他紧接着用俏皮的语气说，“这个世界连喷火的龙都存在，没道理人不能在水上跳舞。”
说完还朝艾莉亚眨眨眼。
艾莉亚咯咯地笑了，贝尔具备北境人少有的幽默感。
西利欧板着脸：“小子，拿上你的剑，我们去亮堂的地方练。”
艾莉亚立马收起笑声，贝尔把“缝衣针”还给她，并提议想要观摩一下。
西利欧没有拒绝，他们旋即来到大厅。
贝尔命人把蜡烛点得亮一点，反正红堡的财产都是公家的，不用白不用。
而那边西利欧已经和艾莉亚练起来了。
“不对不对，小子。这不是双手挥的巨剑。你只准用单手握”。
“太重了”。艾莉亚说。
“这样才能锻炼你的手臂肌肉，还有整体的协调性。就是这样，你要单手持剑”。
“剑掉了怎么办？”艾莉亚问。
“剑必须和你的手合为一体。”光头男子告诉她，“你的手会掉吗？当然不会。西利欧·佛瑞尔在布拉佛斯海王手下干了九年的首席剑士，他懂得这些东西。听他的话，小子。记住，你握的不是战斧，你握的是——”
“——缝衣针。”艾莉亚凶狠地替他说完。
“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开始跳舞。记住，孩子，我们学的不是维斯特洛的钢铁之舞，骑士之舞，挥来砍去，不是的。这是杀手之舞，水之舞，行动敏捷，出其不意。人都是水做的，你知道吗？当你刺中人体，水流外泄，人就会死。”他向后退开一步，举起木剑。“现在你来打我试试。”
艾莉亚用缝衣针刺向西利欧，然后毫不意外地落空。
西利欧的嘴像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他不断指出艾莉亚用剑时的毛病。
贝尔在旁边认真观摩学习，之前贝尔跟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学过几天骑士剑术，那时候他进步神速，学完后在“猎狗”手下也能坚持不死。
但詹姆的剑术其实和贝尔不太契合。
众所周知，詹姆在为坦格利安的疯王伊里斯效力期间，接受过七国第一剑士“拂晓神剑”的指导，御林铁卫们的剑术华丽且致命，大开大合，以攻代守。
贝尔更倾向于灵活，养父乌巴从来没有教过他系统性的剑术或斧技，因为就连乌巴自己都不会，塞外的野人都是靠本能战斗，贝尔因此养成了随机应变的习惯。
所以西利欧的水舞者剑术对贝尔来说很合胃口，尤其是水舞者们讲究的敏捷、平衡、洞察三点。不过水舞者的剑术依旧是成体系的，这是因为它来自历史同样悠久且文明更加灿烂的厄斯索斯大陆。贝尔对西利欧所讲的套路不感兴趣，他只吸收精髓。这离不开他奇迹般的天赋，要知道大多数人必须从套路化的练习中领悟精髓，而贝尔一眼就会。
当深夜来临，艾莉亚累得不成样子后，贝尔叫停练习，让他们明天再继续。
贝尔把艾莉亚送回房间，心中对明天的比武大会更加有了信心。
他已将骑术剑术、水舞者剑术、和塞外人的战斗本能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