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狡狐三窟
贝尔把酒倒出窗外，希望这个点没人从首相塔底下经过。
之后他给艾德公爵留了张便签，旋即出门去往营房找乌巴商议比武大会的事情。结果贝尔发现自己今天格外受欢迎，又有人在半道等待贝尔。
“贝里席伯爵。”贝尔在空旷的广场遇见培提尔。
培提尔专门在此等他。
自从贝尔被艾德任命为首相书记后，各方势力都把贝尔纳入重点接触对象，毕竟谁都清楚首相替国王管理国政，书记则替首相处理事务。
培提尔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如果说贝尔是塞外的北极狐，那么培提尔一定是君临的赤狐。
“贝尔书记~”
“阁下有何事？”
培提尔笑了笑，目光引向东院角落的瓦里斯小屋：“我看见瓦里斯从首相塔出来。”然后他把目光回过来，故作善意地小声提醒贝尔：“贝尔书记，你可不要太相信他呀。他是蜘蛛，吃掉猎物不吐骨头的那种。”
贝尔同样露出狐狸式的微笑。
贝尔很期待大名鼎鼎的“小指头”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
他笑着感谢培提尔，然后丝毫不做隐瞒地，直接把瓦里斯要贝尔做的事告诉培提尔：“他要我别太急着查清琼恩·艾林的死因。”
培提尔被贝尔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小指头的眼角和面颊不自然地颤抖。
“呃，呵呵……”培提尔竭力管理面部表情，同时大脑像挨了记闷棍，完全搞不明白贝尔的意图。
培提尔内心呐喊：这是能说的吗，啊？！
贝尔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小指头是吧？七国第一阴谋家？看我怎么玩死你，哈哈！
贝尔仿佛找到了十分钟意的玩具，之前贝尔一直和瑟曦、劳勃、艾德、詹姆那帮子“新手村政客”对局，让贝尔对这场权力的游戏完全提不起兴趣。
就像某鹰酱2.16骑手找职业选手下棋被拒一样，贝尔表示自己也不想天天和臭棋篓子们对局。
但红堡的高端局就不一样了，派席尔、瓦里斯、培提尔可都是国手级玩家，跟这些人下棋才有意思！
贝尔打断培提尔的思绪，尽管对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思绪。
“贝里席伯爵，尽管我不明白瓦里斯总管为什么需要我那样做，但我还是答应了他。他是情报总管，肯定掌握着什么惊天秘密，他来提醒我肯定也是为我好，不是吗？”贝尔为瓦里斯说好话。
培提尔完全陷入困惑的情绪中，但作为国手，培提尔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继续给瓦里斯泼脏水。
培提尔表情夸张：“贝尔书记，你可不要高看那阉人，他是坦格利安王朝的余孽，据我所知他一直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可怕事情。我甚至怀疑琼恩·艾林公爵的死也与他有关！”
贝尔故作惊讶：“但莱莎夫人说是兰尼斯特呀。”
说完，贝尔还朝培提尔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
培提尔有些无语，心想莱莎的密信是能堂而皇之探讨的事情吗？莫非……培提尔仔细端详贝尔的表情，但看不出端倪。
贝尔忽然笑了。
贝尔知道小指头起疑心了。
于是贝尔主动解释：“艾德公爵之前当着你我的面提过吗？您和凯特琳夫人是青梅竹马，我以为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培提尔眼神一亮，原来如此。
小指头露出纯良的笑：“哦，当然！我和凯特琳是朋友，和艾德也是……”
贝尔接话道：“我想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为了凯特琳夫人，为了艾德首相，为了劳勃国王。”
“为了凯特琳，为了艾德，为了国王陛下。”培提尔笑意愈浓。
如果不是现场没有酒的话，贝尔和培提尔一小一大两只狐狸几乎要举杯共庆。
贝尔保持笑容：“那么您的看法呢？公爵大人跟我说过，您提供了四位嫌疑人，但现在看来瓦里斯同样可疑。”
培提尔捏着下巴，装出替贝尔思考的模样，实则在心里想着该怎么操作才能把嫌疑从自己身上撇开。琼恩·艾林是怎么死的，培提尔这个罪魁祸首比谁都清楚。
因此，培提尔打心底里感谢瓦里斯，如果不是瓦里斯主动找贝尔，培提尔还不知道该怎么彻底洗清嫌疑呢~
“我建议您查一查瓦里斯。”培提尔提供建议。
贝尔挑眉：“这可不容易呀，贝里席伯爵。”
“叫我培提尔就好，贝尔。我们是朋友，我会想法子帮你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
贝尔随即向培提尔提出请求，他想向培提尔借1万金龙。
培提尔惊讶地问贝尔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贝尔坦诚地回复，他需要钱雇人查一查瓦里斯，而且他还想在君临城的港口提前准备一艘应急船只，以防意外发生。
贝尔担忧地说：“培提尔，我虽然才到君临没几天，但我感觉这里就像一个装满野火的炸药桶。我需要为公爵和小姐们提前做好准备，我无时无刻不清楚他们身处旋涡中。”
培提尔露出钦佩的神情，并称赞贝尔：“明智的选择，贝尔。或许其他人会觉得这是懦弱，但我理解你，从小地方出来的我们很清楚危险无处不在。”
贝尔：“谢谢，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朋友。”
培提尔勾起嘴角：“你也是，我的朋友。”
“那么金龙的事？”
“我这就去准备好给你。对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代劳帮你联系船只，毕竟你们初来乍到。”
“太好了，有你帮忙是我的幸运。对了，还有一件事，瓦里斯说毒死艾林公爵的慢性毒药名叫‘里斯之毒’。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购买一份，那或许会对调查有帮助。”
“哦，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嘛。”
培提尔带着笑颜离开。
贝尔望着对方矮瘦的背影，嘴角同样露出玩味的笑。
贝尔：现在我有两艘船和一包毒药，最后一艘船就让艾德自己去准备吧。
之后贝尔找乌巴说了参加比武大会的事情，乌巴同意。二人于是在东院的校场练习比武，而今君临的守备队们也都在操练，许多人都想在比武大会一展拳脚。
贝尔和乌巴一直练习到傍晚。
当首相塔的房间亮起烛光，贝尔这才收拾返回。
首相塔。
贝尔敲响艾德的房门：“首相大人。”
“是贝尔啊，进来吧。”
贝尔和淑女进屋。
贝尔先询问艾德视察君临防务的进展，首相向他抱怨说金袍子的总司令杰诺斯·史特林是个只会中饱私囊的饭桶，如果不是他今天亲自去视察了一遍，比武大会的时候肯定会出乱子。
“您要换掉他？”
“我倒是想，但小指头劝我缓一缓，他说新上任的也会和史特林一个样。”
“培提尔是对的，杰诺斯·史特林能长期在任有他的优点。”
“好吧。”
艾德屈服了。
之后二人聊起那本《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艾德说他刚才看过了，但他还没搞懂艾林公爵生前为什么会看这本书。
贝尔知道答案，但他不会告诉艾德。
“我们会查出真相的。”
“但愿吧。”艾德有些悲观，君临城繁重的政务压得他心绪不佳。
贝尔趁机提出让艾德公爵准备一艘随时可用于送珊莎和艾莉亚返回君临的船只。
艾德很疑惑。
贝尔：“我很担忧，首相大人。我担忧凛冬将至。”
凛冬将至。艾德在心底重复了一遍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家族格言。
艾德：“嗯，你说很对，凛冬将至。我会让乔里去办的。”
“英明如您！”
二人结束对话，但艾德不知道的是，就在首相房间的墙壁里面，一个阴影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去，并迅速报告给了情报总管瓦里斯。
深夜，瓦里斯的小屋。
八爪蜘蛛思索掌握的情报，他饶有兴致地说：“三艘船，真是个聪明又谨慎的少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