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青睐
贝尔礼貌地回绝派席尔：“抱歉。”
对方没有怪他，并表示理解，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苦修。何况那还是学城，一个把苦修当做荣誉的地方。
贝尔笑着辩解称：“其实我很希望能成为一名修士，然后畅游在智慧的海洋。可惜费舍尔家族人丁凋零，我必须先完成家族使命，也许等我老了，我会想放下一切前往学城的。”
派席尔连连点头：“明智的选择，孩子，我有感觉你具备成为优秀学士的潜质！”
“感谢您的盛赞。”
“哈哈，好吧，让我们去找找那本书。”
派席尔的目光移向藏书区，那里是一排又一排的大书架，书架上整齐地码放着各类著作、论文、诗集散文、小说杂谈，应有尽有。
贝尔先派席尔一步过去，身后传来派席尔老迈的声音。
“在第三排，应该。”
贝尔问叫什么名字，然后目光扫过整排书架。
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本书，在派席尔告诉他书名之前。
“《七国家族……”
“历代谱系》？”
贝尔抢在派席尔说完书名前抢答成功，派席尔惊讶地看着他。
贝尔挥了挥手里的书：“它没有灰，其他书都积了灰。”
派席尔赞叹：“聪明。”
大学士越来越喜欢这个独具慧智的少年，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亲自教导这个男孩。
当然前提是贝尔能放弃为史塔克效忠的“执念”。
执念。
派席尔是这样理解贝尔拒绝大学士的亲笔推荐，而选择继续对史塔克效劳的原因。
拿到书的贝尔向派席尔告辞。
等贝尔走后，派席尔直起腰板，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笔书写。
“致学城的诸位，我发现一位或可名留青史的年轻人，他现在为奔狼效劳，但他完全可以成为我们的伟大事业的一部分……
我会设法将他从红堡支开，并安排他到离旧镇较近的地方。一个爵士头衔、一位来自海塔尔家的知书达礼的贵族小姐的邂逅，以及蜜酒河沿岸的一座庄园应该能吸引到他。
为此我需要学城的协助，说服海塔尔们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潜力。
此子潜力可期，请诸位务必留心！”
派席尔洋洋洒洒写完信，他对贝尔很看好，并且势必要把这个年轻人从奔狼公爵身边撬过来。
撬墙角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学城，还为了斩断奔狼的臂助。
泰温·兰尼斯特入主红堡是大势，而派席尔为此已经筹划了许多年！为了达成目的，派席尔在鸦舍寄完信后直接前往梅葛塔面见瑟曦王后。
国王不在，派席尔需要借助瑟曦的权力下达任命。
然而出乎派席尔的预料，瑟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瑟曦愤怒地表示：“想给那个爱嚼舌根的小子封官进爵？少做梦了老头！”
派席尔退出梅葛塔，他没有强求瑟曦，因为他知道不讲理的王后是个非常任性的人，母狮认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她从小如此。泰温把她宠成了这幅模样。
大学士抬头望向远处的首相塔：“无妨，等泰温公爵入主红堡，我就直接向老狮子要人。学城需要维斯特洛最优秀的年轻人！”
……
另一头，贝尔对于派席尔的青睐毫不知情。
在将那本梅里恩国师所著的《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放在艾德首相的桌前后，贝尔准备去找乌巴聊聊后续的计划。比武大会即将召开，贝尔觉得可以和乌巴一起大杀四方，扬名七国。
如果能摘得冠军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也许劳勃会赏他一个爵士头衔和一大笔钱。贝尔甚至已经计划好会将代表“爱与美”之桂冠戴在艾莉亚的小脑瓜上。
“哈哈，希望艾德不会杀了我！”
贝尔轻笑着，淑女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贝尔看着小狼：“你想让我把桂冠给珊莎？”
“嗷。”
“可她心心念念的是乔佛里。走吧，咱们去找乌巴。”
贝尔和淑女离开房间，结果门口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瓦里斯。
掌管七国情报部门的太监总管正侧身倚在窗前看风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甜腻的香水味。
当贝尔推开房门时，瓦里斯转过来，露出善意的微笑。
“贝尔书记。”
“瓦里斯总管，您有何事？”
“抱歉占用你的时间，但我想我们应该进屋谈。”
瓦里斯看向屋内。
贝尔扫视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邀请瓦里斯进屋。
进屋后，贝尔给瓦里斯倒了杯酒。
“请。”
“多谢~贝尔书记，红堡的日子还习惯吗？”
“挺好的，但我想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跟我说。”
贝尔十分警惕，八爪蜘蛛绝非善类。
瓦里斯勾起唇角，他开着玩笑：“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但七国的蠢人多到让人绝望。”紧接着他用极其平淡的语调戳破贝尔最大的秘密！
瓦里斯摇晃酒杯，目光穿透杯壁，放大挂在杯壁的酒体：“很难相信一个从塞外来的人会如此聪明，不是吗？”
他忽然抬起头，视线和贝尔的目光碰撞。
淑女察觉到紧张地气氛在剧烈升温，警觉的小狼冲着瓦里斯吠叫。
贝尔把手放到剑柄，看瓦里斯的目光像在看一具尸体。
瓦里斯举起双手，语气夸张：“喔喔喔，放轻松，年轻人！”
贝尔：“你想说什么。”
瓦里斯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提起一则传说：“贝尔，我听说传说有位外号是‘吟游诗人’的塞外之王，他的名字也叫贝尔。巧不巧，那位贝尔娶了北境的冬日玫瑰，而你和两位史塔克家的小姐关系融洽。”
贝尔的计划被对方戳穿，但他丝毫不意外。
这就是“八爪蜘蛛”，这就是瓦里斯。
八爪蜘蛛，手眼通天。
贝尔心想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计划，却还没有举报，那么只能说明……
瓦里斯双手合十放在前胸：“我想我们可以合作，雄心壮志且浪漫的年轻人~”
贝尔拔出剑，放到桌上，用锋利的剑尖对准瓦里斯。
“你想怎么合作。”
瓦里斯用手指捻住剑尖，把这危险的玩意指向另一边。
然后他才说：“也许你可以不那么快查明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
贝尔毫不客气地问瓦里斯，那么他能从瓦里斯这里得到什么？
瓦里斯告诉他：“一份人情。”
贝尔：“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请您在君临的港口为我准备一艘随时都能直达北境的快船吧！”
瓦里斯眨眨眼，他猜到贝尔是想在将来坐船拐跑艾德的女儿。
“可以，合作愉快。”
贝尔目送八爪蜘蛛离开。值得注意的是，瓦里斯从始至终都没喝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