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狐，狼，狮
贝尔拿着黄油面包出到庭院，外面空气很冷，白色的鼻息清晰可见。
琼恩和他的狼坐在台阶，兰尼斯特的侏儒正在和琼恩交谈。
贝尔听见他们在说“私生子”和“侏儒”。
贝尔大方地走过去，面带微笑：“看来狼和狮子之间不只有仇怨，这里也有两条同病相怜的狼和狮子~”
琼恩和提利昂抬起头。
提利昂问琼恩：“他是？”
琼恩露出勉强的笑容，给提利昂介绍贝尔。
提利昂的两条眉毛滑稽地向上移动，然后静静地看着贝尔，从上往下打量。
贝尔无视提利昂的审视，把两块还冒着热气的黄油面包分给他们：“刚烤好的黄油面包，我的最爱。”
“谢了，贝尔。”琼恩接过来，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大麦的香气混着黄油香沁人心脾，给心境低落的琼恩带来一丝慰藉。
琼恩的狼“白灵”舒服地叫了一声。
贝尔又看向提利昂，对方在琼恩吞下面包后才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谢谢。”
“呵呵，你怕我给你下毒？”贝尔直接戳穿提利昂的小心思。
提利昂差点呛到。
“咳咳！”他尴尬地盯着贝尔，然后又看琼恩，似乎想问琼恩面前这小子怎么回事？
琼恩的心情忽然变好了。
他的眼神在贝尔和提利昂身上反复跳跃，然后笑出了声。
提利昂故作激动：“嘿，你又笑什么！”
贝尔抢答：“因为狮子被小孩吓到。”
提利昂摊手：“琼恩，这小子是人精吗？嘴特别贱的那种？”
琼恩乐呵地点评：“贝尔很聪明，提利昂。”
提利昂撇撇嘴，他看着贝尔，心中留意到仅仅半分钟时间他就彻底记住了出现在面前的这个陌生小子。
贝尔笑着回看提利昂，那笑容像狐狸。
他对琼恩说：“琼恩，班扬让我给你带声道歉。他说他会重新考虑。”
琼恩愣了一下，鼻头酸楚。
琼恩感受到贝尔的善意和班扬的关心，他强忍热泪说：“谢谢你，贝尔……还有你，提利昂。”琼恩向真正关心他的两个朋友道谢。
贝尔和提利昂对视一眼，然后笑着继续吃黄油面包。
之后提利昂问起贝尔的来历，琼恩主动替贝尔解答。当提利昂得知贝尔是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他当着贝尔的面毫不避讳地表示贝尔的身份很可疑。
“但我们是朋友。”提利昂挑了挑他那丑陋的眉毛。
贝尔也没有多做解释，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过多解释。
贝尔举起啃了一半的面包，把面包当做酒杯：“敬友谊。”
琼恩和提利昂笑着模仿：“敬友谊。”
三人聊起小时候的话题，但主要是提利昂在讲他可怜的童年，提利昂生来是个侏儒，却又出生在高贵的兰尼斯特家，他高傲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把他当成家族的耻辱。
提利昂说得伤心，实际只把可悲的人生当成和朋友的谈资。
贝尔在旁调侃：“我听说泰陀斯·兰尼斯特被人称作‘笑狮’，而你，提利昂，我的朋友，你可以叫‘矮脚狮’（short-feet lion）~”
提利昂听到贝尔给他取的外号，两只不同色的眼睛愤怒地突出，他忽然想起曾看到过费舍尔家族的家徽是一条宝冠鲶鱼。
提利昂灵机一动：“鲶鱼小子（catfish boy）！”
贝尔目瞪口呆，琼恩哈哈大笑。
“你又在笑什么，野狼（outer wolf）！”提利昂又给琼恩起了个特别过分的外号。
贝尔看向琼恩，对方直接愕然了。谁都知道琼恩很在意自己的私生子身份。
“我觉得我可以叫狐狸。”
“鲶鱼小子！”
“矮脚狮！”
琼恩被二人对骂的声音从心理创伤的悬崖拉出，他看着贝尔和提利昂对骂，突然释然，提利昂不是有意用“野狼”伤害他，这只是朋友间的互损。
于是琼恩先用外号喊了声提利昂：“矮脚狮！”
又喊贝尔：“白狐（white fox）！”
提利昂抗议：“他是鲶鱼小子！”
贝尔和琼恩同时吼道：“闭嘴，矮脚狮！”
狐狸、狼、和狮子齐声大笑：“哈哈哈——”
今夜，三人结成深厚的友谊。
……
随着打闹结束，宴会厅内的喧哗声突然拉高了二十个分贝！
贝尔、琼恩、提利昂好奇地靠近大门，悄悄窥视里面。里面，一个气质狠辣的女骑士站在国王和公爵跟前，她身高6英尺，穿着盔甲，盔甲的绿色披风绣着一头站立的熊。
琼恩说：“是熊岛的黛西。”
提利昂问：“莫尔蒙？”
琼恩点头确认。
宴会厅内，黛西·莫尔蒙的人将一名俘虏押送到史塔克公爵跟前。
当贝尔看清俘虏的脸后，瞳孔收缩！
黛西·莫尔蒙向公爵汇报：“尊敬的艾德公爵，一个月前，熊岛遭到野人的大规模袭击，我们把他们赶回了海里，还抓到个重要俘虏。”
说完，她用戴着粗糙皮手套的右手捏住俘虏里最年轻的那个人的下巴，凶狠地朝对方咆哮：“说！小野人，快告诉公爵你是谁！”
年轻的野人顽强地挣扎，还想用牙咬女骑士的手。
黛西·莫尔蒙给了他一拳，打得他直吐酸水。
熊岛女骑士替他回答：“尊敬的公爵，这个小野人叫拉格纳，是冰封湾对面的野人首领的长子！”
艾德·史塔克看向劳勃。
劳勃饶有兴致：“哦吼，野人！奈德，我本来以为北境冷到鸟不拉屎，没想到还有野人可以揍！TMD，干脆咱俩换换，揍野人总比坐在那把铁椅子上有意思！”
艾德皱着眉请求劳勃别再说“换位”这种蠢话。
劳勃骂艾德没有幽默感。
艾德面无表情：“我是北境人，劳勃。”
劳勃被艾德搞得兴致全无，干脆往肚子里灌入一大口夏日红，他骂骂咧咧地让艾德赶紧把小野人俘虏拉出去砍了。他才不在乎野人为什么袭击熊岛。
劳勃打了个酒嗝儿：“嗝，死野人才是好野人。”
乔佛里王子听见父亲说要杀野人，残忍地叫嚷：“割掉他的鼻子！”
艾德皱眉，劳勃让乔佛里闭嘴。
瑟曦叫嚷着维护儿子：“劳勃，那只是个野人，乔佛里是你儿子！”
劳勃用恶毒的眼神诅咒瑟曦，但没有多说什么。
乔佛里于是急不可耐地对“猎狗”下令：“狗，去把野人的鼻子割掉，我要闻闻他的鼻子是不是也臭烘烘的。”
桑铎·克里冈拔出剑。
艾德公爵及时制止了王子的残忍行径。
艾德厉声呵斥克里冈：“我不容许有人在临冬城虐待俘虏！”
瑟曦高声尖叫：“史塔克，你敢违抗王子的命令？”
劳勃痛苦地扶着额头，他受够了兰尼斯特的蠢女人和艾德争吵。
国王暴怒：“够了都闭嘴！砍掉野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