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哗众取宠
劳勃·拜拉席恩国王听见贝尔的大笑，脸瞬间变黑。他甩动披风，肮脏泥巴的掉落。他迈开步子，迅速朝笑声的源头走去。披风湿漉漉黏在国王的腿上，沉重却不能捆住他的愤怒。
“你是谁！”劳勃来到贝尔面前，愤怒的眼神几乎要吞噬眼前的少年。
罗柏想过来解围，戴斯蒙爵士却悄悄拦住少狼主。席恩·葛雷乔伊早就躲到一旁，只有琼恩留在贝尔身边，但面对愤怒的国王，琼恩觉得自己不说话对贝尔更好。
贝尔孤立无援。
但狐狸的眼睛里毫无惧色。
贝尔弯下腰，单膝跪地：“我叫贝尔，贝尔·费舍尔，尊敬的国王陛下。”
劳勃愤怒地说：“小子，我看不到你的尊敬！”国王抬起手，想把他那砂锅大的巴掌甩在贝尔脸上，他要教训教训这个愚蠢的费舍尔小子。
贝尔高声喊道：“我有办法让车队顺利前进，国王陛下！”
啪。
劳勃的巴掌仍旧打在贝尔脸上，贝尔的脸瞬间肿了。
但劳勃留力了，他原本想直接打翻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孩。
“有屁快放！”国王用粗厚的嗓音警告贝尔：“敢乱说我就杀了你！”
贝尔感觉不到自己的右半张脸。劳勃的巴掌打人超级疼，不过跟他的战锤没有可比性。
贝尔强忍疼痛，声音依旧沉稳，自信地提议可以把树砍倒并去除枝叶，然后用绳子捆成排，垫在马车的车厢下面，再由人和马在道路两旁拉动。
“就像纤夫拉船一样，睿智的陛下。”
劳勃因沉溺酒色而黑眼圈浓重的深凹眼窝亮起光芒，他被面前这小子天马行空的想法勾起兴趣。
“少做蠢事！”
劳勃严厉地警告贝尔，然后扭头督促手下：“还愣着干什么，照这小子说的做！他妈的，一群人还没有一个孩子聪明！天杀的七神在上，他们的国王终于可以走出这片烂泥地了。”
说完，国王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到路边，当起监工。
王室护卫和仆从还有狼家骑兵纷纷行动，用刀剑斧子砍倒颈泽无辜的树。
琼恩称赞贝尔：“贝尔，你是个天才！”
罗柏把席恩带过来，用手推了推惹出麻烦的人。
席恩不情不愿地跟贝尔道谢：“费舍尔……谢谢。”
贝尔和琼恩交换眼神，二人眼里都积攒着笑。琼恩先憋不住，他太享受席恩现在的表现了。贝尔遂笑着对席恩说，下次别让贝尔一个人挨国王的巴掌。
“我……你……琼恩·雪诺，你笑什么？关你什么事！”
“哈哈哈！”
罗柏把席恩拉走，加入到砍树行列。琼恩也找了两把斧子，将其中一把递给贝尔。贝尔推说明明是自己想的法子，琼恩表示智者也要身体力行。
贝尔翻了个白眼，接过斧子，就要一起伐木。
这时，光头情报总管“八爪蜘蛛”瓦里斯出现在贝尔面前。
贝尔闻到瓦里斯身上香甜的香水味，对方光秃秃的脑袋油光瓦亮，贝尔寻思八爪蜘蛛要是长出头发，他的头发会不会和光头一样闪亮，闪银光的那种。
瓦里斯开口，嗓音同样香甜：“费舍尔先生。”
“您一定就是手眼通天的瓦里斯大人，”贝尔停顿了一下，“看来国王要见我。”
瓦里斯面上闪过惊喜：“呀，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您请吧~”
瓦里斯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智慧感到意外，看贝尔的模样还没有“小奔狼”罗柏大，很少有男孩能在这个年纪具有如此智慧。而且他的小小鸟还没有向自己汇报过任何有关贝尔·费舍尔的消息，眼前的少年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贝尔看出瓦里斯对自己很感兴趣，但他目前还不想和瓦里斯有过多交集。
天下就没有八爪蜘蛛获取不到的情报。
贝尔明白只要给瓦里斯时间，对方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自己从绝境长城外来。至于瓦里斯能否查到贝尔在塞外的经历，那就需要打一个问号了。
先保持神秘感。
贝尔无视紧跟在自己身后露出想要交流的表情的瓦里斯，快步走到劳勃·拜拉席恩国王跟前。
贝尔单膝跪地：“国王陛下。”
“你说你叫费舍尔，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的家徽。”劳勃脸色阴沉。
贝尔答：“鲁温学士还在帮我缝制。”
劳勃的脸色稍微舒展：“看来奈德觉得你这个说话弯弯绕的小子没问题。”
贝尔有些惊讶，看似昏庸的劳勃国王其实一点都不笨，对方很轻易地领会到贝尔想要隐瞒家徽丢失的情况。看来不能小觑天下英雄啊！能推翻坦格利安王朝统治、并在之后成功坐稳铁王座的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昏庸之人。
但劳勃没有深究贝尔的来历，因为他的好兄弟奈德已经让鲁温学士为贝尔缝制新的家徽，这说明贝尔已经获取了奔狼公爵的信任。而奈德信任的人，就是他劳勃·拜拉席恩信任的人。
劳勃随后又问了贝尔几个关于临冬城和北境的问题。
他其实已经问过罗柏相同的问题，但他还想从贝尔口中得到答案。
“临冬城的人怎么看我这次出行？”劳勃问贝尔。
贝尔把从酒馆听来的话如实告知。
贝尔表示：北境的人都知道国王和他们的公爵交情匪浅，故而对劳勃的前来没有丝毫怨言。但北境人向来对南方的事情漠不关心，他们只希望国王来玩开心后就赶紧麻溜地回到他的铁椅子。
贝尔毫不忌讳地总结：“北境人常说，北境有史塔克，不需要南边的国王。”
“呵，你很诚实费舍尔小子，这像是北边那群野蛮人会说的话。他们信奉旧神，他们一点都不怕我这个国王。”劳勃冷笑着。
贝尔笑着说：“勇武的陛下，请容许我更正。北境人不怕铁王座，但他们敬畏您的无敌战锤！”
“哈哈哈，爱讲臭屁的小子。”劳勃国王哈哈大笑，他的手重重地落在椅子扶手：“我不需要他们敬畏国王，只要敬畏我就行，敬畏劳勃·拜拉席恩就行！”
贝尔适时地低下头。
随侍的瓦里斯目光灼灼地盯着贝尔，这是个人才，我要让小小鸟们查清楚他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