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话难出口,信中情锁
左手大拇指的疼痛让时雨杨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低头,只见锤子稳稳的砸在大拇指上,虽说没有血肉模糊那么严重,不过十指连心,那是真的疼啊。
这时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大家辛苦啦,歇歇,我给你们带了小布丁减减暑。”
“哎呀,还得是小夭啊,来来,大伙儿,吃个雪糕歇歇了。”
“那个谁,那个小伙子,也有你的份。”
时雨杨有些社恐的开口:“阿姨,可以喊我小时,来了。”
和一群大爷大妈在一块儿干活,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秉着总老爱幼的原则,那些大爷大妈递过来的活儿他总是不懂拒绝。
其实钉木板的活儿不用他管的,但一个大妈说自己钉不动,他刚来也啥不懂,钉木板简单先干着,然后,他就迷迷糊糊干着了。
“你的手怎么了?”
“钉木板的时候把手砸着了。”
“嘶,听着都疼,走,我带你去买酒精和创可贴,还是要消消毒的。”
“不用了,不碍事儿的。”
他一边拒绝一边被小夭拉着走,许是天热,可能是害羞,他急得满脸通红。
“我掏钱,算工伤,回头让老王报销。”
“走。”不带含糊的
“……”哥们儿,你应该再坚持一下。
酒精喷在伤口,刺激的时雨杨嘴角抽了抽。虽然但是,他最后还是自己掏的钱,玩笑归玩笑,自己受的伤,怎么能真让无关的人买单呢。
“你叫什么名字?”
“时雨杨。”
“时,雨,杨。我叫孙遥。你可以和大家一样,喊我小夭。”
“小妖?嗯好的。”
孙遥瞅了眼时雨杨,怎么感觉他在骂我?
时雨杨默默的给手指贴创可贴,我没有,别看我。
看着时雨杨贴好就准备回去,孙遥无语的捂了捂额头,大傻子,她带他摸鱼都不会。
“喂?你干嘛去?”
“回去上班啊。”
“不急,别怕,老王不在我说了算,走,请你吃冰棍!”
“你说这冰棍,唔…吸溜…怎么能这么好吃呢?”
时雨杨满头黑线的看着毫无吃相的孙遥,大姐,不对,应该是妹妹,你能不能注意下形象啊。他刚刚知道,孙遥比自己小两岁。
在别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在学校读书奔跑的时候,她不得不因为家庭的原因早早辍学出来打工。
她后悔吗?她不后悔,也谈不上后悔,因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父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能供她读完高中,他已经很满足了。
但她心里面还是对大学充满好奇和向往的,她很早就知道时父有个大学生儿子,很争气,从上学助学金奖学金年年拿。大学第一年的学费都是自己赚的,只是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高考失利,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他也自知家里没有余力,报了专科后利用暑假去别的城市赚足了一年的学费。
其实时雨杨并不知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他,农村的人,乱聊天和八卦是天性,在这群人面前,没有秘密。永远别相信她们口中的肯定不会说出去,因为第二天她们就会说:“你知道吗,我听人说谁家…”
“真的假的”
“真的,我亲耳听她说的。”
时雨杨用一下午的时间钉完了所有木板,嗯,挺猛,那是别人三天的工作量。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实锤了。
“好啦!六点了,到点锁门下班,明天八点半之前到哦,叔叔婶婶们。”
时雨杨收拾了下东西,塞好蓝牙耳机,播放歌曲,双手插兜,默默离开。
“能释然吧,哪怕拱手送走她,推开门重逢再,相拥吗……”
下午六点四十分,时雨杨气喘吁吁的走进空荡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书柜上,一个廉价手办,一只精致的羽毛钢笔,一个倒扣的相框,还有一个彩色的沙漏水晶球,以及零零星星的几本书,最外侧的那本书,上面写着《云边有个小卖部》
桌面很干净,只有一本笔记本,一支笔。
一阵风吹来,纸张翻动,上面是一些小小的字迹
亲爱的小雪,见信如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