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可能
接下来，李雍又询问了每一个原料，在金疮药当中起到什么作用。
柳凤仪回答得比较勉强，开始搪塞其词。
之后又询问了一些原料的微观原理。
柳凤仪的回答很简单：“就是这样的啊，哪有为什么。”
最后又问灵石粉末提供了什么作用，是不是能够让伤口吸收灵气。
她的回答却是：“所谓灵石粉末就是失去灵气的灵石磨成粉末，本身就不具备灵气。”
“那它的作用是什么？”
随后柳凤仪开始讲起阴阳五行。
李雍明白，再讨论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因为她所理解的药理，与李雍理解的药理根本是两回事。
阴阳五行和微观生物科学根本谈不到一块儿去。
“好了，多谢师傅授业，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李雍拱手道谢。
柳凤仪表面平静，内心早已经将李雍咒骂了千百遍：这人脑子到底想的是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不去记，就是爱寻根问底，好几次都把我给问倒了。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只要知道每一样材料的属性，用阴阳五行进行转换就可以了，偏偏问血肉、皮肤是怎么变化，怎么生长的……估计是梦太多，导致有些癔症了。
对于今天得到的结果，李雍早有预料，李凤仪不可能用微观层面的变化来解释药理。
但起码知道金疮药的炼制过程和原料，之后可以在现实世界复刻，再观察其中的变化，或许真能产生一些化学变化，创造出特殊的干细胞或者生长因子也说不定。
很快，所有人离开了通道。
看见了深渊，看见了石板桥。
李雍手一指，道：“好像有一层水墙挡在面前，让我看不清宫殿的模样，只能看到大致轮廓，以及中间有一座高塔。”
柳凤仪看着远处的陵墓废墟，听着李雍讲解，最后一点存疑都没有了。
“你可想好了，现在不是梦境，一旦出错，你是真的会死的。”柳凤仪最后提醒。
计划都与她商量好，如今箭在弦上，岂有回头路。
李雍也不准备过多解释，看着对面的宫殿，神情肃穆，眼里都是希冀的光芒：“我听到宿命的召唤！”
……
三眼刀看见桥对面的陵墓废墟，眼中都是热切，对着两位小弟道：“等我们拿到宝藏，就能加入问天军，到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干一番大事业，名垂千古，封妻荫子，哈哈哈。”
阿彪也兴奋道：“一早就说，我们跟着刀哥混，大鱼大肉每一顿。现在问天军起兵不久，正是缺钱缺粮，若我们带着财宝投靠，说什么也要给刀哥封王，我和傻强则做大将军，嗨嗨嗨。”
傻强则是担心道：“刀哥，出口还有许多白定军守着，我们拿到宝藏要怎么出去？”
三眼刀环视一周，嘴角翘起，不屑道：“呵呵，等我拿下这里的官兵，手里有刀，还怕个鸟儿，大不了杀个血流成河！”
两小弟听到老大如此豪言壮语，也都热血沸腾，但也更加担心了。
阿彪担心道：“老大，外面白定军没有一千也有五百，硬碰恐怕不妥吧？”
自然不妥，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三眼刀又不是傻子，并不认为自己一人能杀翻一支军队。
“说得有道理，那就放他们一马。”
“你们可别忘了我的成名绝技！”三眼刀自豪道：“到时候刀在手，我完全可以将这地宫挖穿，回到地面。”
两个小弟想起多年前，三人下墓，被机关锁死，差点死墓穴里了。
三眼刀拿着两把刀，一路往上挖，破开数丈厚的泥石，硬生生掘出了一条生路。
两个小弟顿时放心了不少。
……
村姑从沈涛手上接过路线图，上面写着前五步的走法。
她虽然没有念过书，但基本的数字和左右还是认得。
“上桥，跟着上面所写的走。”沈涛指着石板桥，语气肃然道。
村姑看了一眼路线图，好奇问：“官爷，却只有五步，那第六步呢？”
沈涛此时还有耐心，道：“第六步就随便你走，别问太多，上桥便是。”
村姑见他恶形恶状，也不敢多问，转身上了桥。
……
李雍小声道：“等第一个人死在桥上，有少部分村民就会作乱，官兵必然镇压，再等我上桥，那沈涛见我在桥上安然无恙，也必然慌乱，届时便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柳凤仪不解道：“其实知道官兵有捆仙绳，他们便对我构不成威胁，我杀之亦非难事，待官兵死绝，再上桥岂不更好。”
李雍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有我做饵，师傅杀沈涛才真正不费吹灰之力，届时官兵群龙无首，只敢遁逃，便不敢打杀逃走的百姓了。”
“唉。”
柳凤仪叹息一声，心想：果然如此，他这样安排的目的便是想保存这些村民性命。只可惜外面还有白定军，这些人早注定要死在这里。
如此生死时刻，还有心思想着普通村民。
也许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忘记了现在若是死了，那便是真的死了，并不会在床上惊醒。
这样的心性，在这个世道是活不长久的。
这次刚好自己也在，不然他万万过不了这一关。
柳凤仪觉得还是挺幸运的，自己找到一个同伴，李雍也捡回一条小命。
话不多时。
村姑抬脚，踏出第六步。
然后，毫无意外的炸开。
血肉、骨骼都成了粉末，在桥上盛开，接着落到桥面，继而全数被吸收。
剩下的村民随即开始惊呼、嚎叫、求饶、起哄、逃走……乱作一团。
就在官兵还在镇压动乱时，李雍径自来到沈涛身前，接过路线图。
他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惧，仿佛死亡对他来说根本就吃饭睡觉一般的平常事。
沈涛完全没想到会有人一点都不害怕死亡，却也乐见其成。
李雍的脚步很快，转眼间便走出第六步。
第七步。
第八……第九……第十步……
沈涛眼睛开始慢慢瞪起来。
每一步只有五成的生存几率，但李雍连走四步都安然无恙，运气可谓逆天。
但接下来，是沈涛万万没想到的。
十一，十二……十八步……
“他比上一个多走了十二步都没死？”
沈涛满脸都写着惊讶二字。
如果他懂数学，他懂方程，他懂什么叫0.5的12次方，就会算出，现在李雍还能存活下来的概率只有0.0244%。
即便他不会算，却不妨碍他知道这种事情概率有多么渺茫。
然后，李雍并没有停。
十九，二十……二十二，二十三……
不可能，他一定是看出了规律，才能走不被杀死！
他沈涛视人命如草芥，但此刻他绝对不能让李雍死，同样，也不能让他继续走下去。
“小子，快停下！”
沈涛当即大吼。
李雍停在右边第24块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