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分得清吗？
梁翠如在看完李雍的实际情况后，直接让他进行肝穿刺活检。
先胸透、腹透超声检查后，再进行穿刺定位。
排手术床位，麻醉后进行穿刺。
整个流程下来，直到下午五点，李雍才被推回病房。
老爸一直在身边打点，照顾。
直到晚上近七点，李雍才感觉身体完全恢复过来。
见老爸坐在椅子上打盹，李雍关心道：“爸，要不你今晚还回家睡吧，我没感觉什么不舒服的。”
“怎么行？”
老爸连忙摇头：“你刚做手术，必须要有人照顾才行。”
李雍劝了几句，老爸坚持留下。
“爸，最近拉货怎么样，单多不多？”
老爸点点头道：“还行，就是不敢走太远，穗城市区又太堵。”
随后就讲起他开车遇到的奇葩，吐槽服装城进去一次要一个小时才能出来，吐槽拉冰鲜弄到车子全湿还味大……
李雍有些讶异，因为老爸居然和他说起工作上的事，以前他都很少谈及的。
另外，还感觉老爸的心情很好，貌似对自己的健康很有信心，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李雍也乐见其成，道：“如果这次检查，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我想出院了。”
本以为老爸会反对，结果却很顺利的点头。
“出院也好，回家住环境好一点，没那么压抑，反而对病情好点，保持吃药，定时回来检查，估计问题不大。”
看来自己这些天的变化真的很大，老爸的态度居然180度转变，以前自己说要放弃治疗，他必定长篇大论的劝说。
“不过你暂时不能去工作，多在家休养，等情况稳定再说。”
李雍点点头，没有说自己准备做家教的事。
反正不是常规工作，等楚思琪介绍到客户，谈妥再告诉也不迟。
除了家教，李雍一直寻思着做点什么，要赚更多的钱。
他准备把梦境世界的金疮药搬运到现实之中，一些最基础的实验工具，例如无菌操作台，显微镜，离心机等等还是需要准备的。
李雍虽然没有学历，也没有药物研究的经验，但他自学了很多门课程，其中化学和药理都有研究。
还记得新闻报道过，一个父亲仅仅高中学历，就自研药物，救活了罕见病的儿子。
李雍自问学习能力不错，对相关领域虽没有实践，却也有一定理论基础，所以才有这个大胆的想法，要研发新药。
即便无法治愈癌症，总归对器官移植，乃至人造器官相关领域有帮助。
晚11:00
老爸的鼾声早已响起。
李雍握紧玉牌，心中开始盘算，怎么以最快速度取得柳凤仪的信任，让她告诉自己金疮药的药理。
其实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办法，梦境是重复的，这次不行，那下次换种话术就行。
另外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经过初步的验证，在梦中世界死的人越多，实力越强，就会有某种神秘力量加强自己的身体。
即便李雍没有百分百确切的证据，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上次沈涛一死，李雍身体立马变强，连带癌细胞也加强。所以这次在梦中，他需要更快的去死，避免获得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
……
湿闷的空气，难闻的气味以及明亮的通道。
李雍再次入梦。
第一时间，他便尝试了‘心眼’寻找判官和三眼刀等人。
今天虽然整天都在检查，但李雍已经尝试过许多次‘心眼’。
发现这个技能非常特殊。
特殊在于它并不是绝对的玄幻。
并非那种意念一动，就能直接窥视别人的技能。
心眼有两个限制。
第一，没亲眼看见的人，没有记忆的地方，无法在脑中构建场景，而且所构建的场景只是记忆中的模样，并不会实时改变。
举个例子，李雍来过通道A，也亲眼看见目标转入通道A，如果这个时候通道A在李雍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张椅子，那么所构建的场景不会存在那张椅子。
第二，心眼距离一旦超过30米，效果就会开始减弱，如果超过50米则完全无法锁定目标。
综上情况，李雍觉得心眼并不是玄幻的能力，而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因为自身代谢速度异于常人，所以能够通过声音、记忆、想象力，组成这么一个看似玄幻，实则有一定科学依据的能力。
但某程度来说，这样的远距离监控别人，也算是超能力了。
李雍下意识的觉得‘心眼’在梦境世界，应该也能使用。
然而，并不行。
经过一轮测试，心眼并没有发动。
为什么呢？心眼这个能力应该是因为梦境获得，但在梦境世界却不能使用……实在是耐人寻味。
想不明白，完全没有头绪。
李雍实在是无奈，只得忘记‘心眼’这件事，着手获得柳凤仪（判官）的信任。
只见他驾轻就熟来到柳凤仪身边，轻轻道：“我叫李雍，你还记得我吗？”
乔装成矮汉模样的柳凤仪瞥了一眼，又转回视线，反问：“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李雍之所以这么问，是要确定她对自己没有记忆。
如果她记得自己，那就代表对方很可能属于‘玩家’。
不过结果表明，李凤仪也只是一个NPC而已。
李雍继续拉近两人的距离，用低沉的声音道：“但我记得你，判官，或者说……柳姑娘。”
“唰！”
一根冰冷的手指抵住他的喉咙，同时传来柳凤仪经过伪装的沙哑声音：“你最好能说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必死无疑。”
李雍丝毫不惧，慢慢道：“在梦里，你也经常用这一招威胁我。”
柳凤仪眉头紧皱，道：“梦里？你在梦里见过我？”
李雍点头。
“见了好多次，而且你还收了我做徒弟，要教我本事。”
“呵呵！”柳凤仪嗤笑一声，随后眼神愈冷：“荒谬，我不可能收你为徒。”
李雍尴尬笑道：“好吧，你没有收我为徒，只答应教我本事，是我强行叫你师傅的。”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李雍摇头：“不一样的，因为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的我患有重病，所以我恳求师傅您教我药理，传授功法，好让我解决梦里的难题。”
柳凤仪沉默了一阵，道：“在梦里你也是被捉来这里？在这里遇到了我？”
“是的。在梦里，我们都会被官兵推上那条吃人的石板桥，而师傅您则是早就伙同三眼刀，想趁乱刺杀沈涛，也就是那穿飞鱼服的长官。”
“却不料官兵有捆仙绳，三眼刀和他的小弟被杀了，而师傅您刺杀失败，被迫遁逃。”
“直到有一次，我指着桥对面，说看到了一座模糊的宫殿，而师傅您告诉我，那并不是宫殿，而是楚襄王的陵墓废墟。”
“从那时开始，您对我的态度就变了，还告诉我，那座宫殿是真的，全世界只有我一人看见，也只有我一人能进去。”
“还答应传授我本事，教导我药理。”
李雍把一早想好的说辞说出来，等待柳凤仪的回应。
之前柳凤仪之所以信任他，除了他所看到宫殿之外，还有一起战斗的情谊。
这一次会不会因为只言片语就相信自己，李雍并不确定。
但他必须这么做，为了避免梦中死人，他需要尽快知道有用的信息，然后尽量快的上桥去死。
这样既将知识带回现代，也能测试试过桥的路线。
如此一来，想要两全其美的关键，便是在于柳凤仪的信任。
果然，柳凤仪的眼神开始变化，同时戳在李雍脖子的手指也放下，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分得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