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招人直播
而视频底下的评论清一色颜值粉。
“我是土狗，我爱看。”
“底线在哪里，素质在哪里，美女的联系方式在哪里？”
“老夫七十有三，还能看到此等绝色，感恩生在了好时代。”
……
沈南这才知道，他的短视频内容并没有什么人看。反而是乐丽真的出现让评论区涌现出一大群老色批。
因为短时间内粉丝剧增，该视频也被默默推送给同类人。
等到这一天过完，沈南关了店，再看时，粉丝已经涨到3.2万。
这条视频的赞就有一万加。
沈南见这情况，就想找乐丽真聊聊。
晚上九点半，乐丽真在学校寝室看剧，沈南把她叫出来，回到家里谈这事。
“哥哥，又想我了啊。上午刚见过，这就等不急了。”
“我们先把想你放在心里，有件事想跟你说。你知道，发了那个视频，今天音符涨了三万粉儿吗？”
“这是好事啊，涨的挺快的，这种搞笑视频有这么多人看啊。”
“你看看这评论区，哪有看内容的，都看你去了。”
两人坐在电脑桌前，沈南把评论区打开给她看。
乐丽真扫了两眼，随后就笑嘻嘻看向沈南：“哥哥，我把观众都带偏了。”
“他们关注的也不是故事，变成美女了。”
“那没办法，谁让我天生丽质呢。”
“这些粉丝都是因为你涨的，你怎么想啊？”
“我没怎么想啊。能帮你涨粉，支持你的事业，我挺开心的。”
“那以后呢，你想不想去当网红？”
沈南认真地看着她，他太了解她的魅力了。他也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收获一大批粉丝。
“去当网红？没兴趣。”
“当网红挺赚钱的。”
“可是，我只想让哥哥养我。”
她拉着沈南，一同躺倒在沙发上。
沙发算不上大，为了不掉下来，两个人面对面挤在一起，沈南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到她的心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这时才把心里话说出来，“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去当网红。毕竟是我的女人，我可舍不得用来当引流的工具。”
“好呀。我本来也不想去当网红，麻烦死了，还不如不工作，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多自由。”
事情说到这里，正事也就说完了。
余下的，就是日常。
大四最后的半年，为自己找好去处，乐丽真现在心态彻底放松下来。她的焦虑都被沈南解决了，而她要做的就是时不时跟沈南约会。
她是个正常女人，对感情有需求，得到的回应也足够，她挺知足的。
她想过跟了沈南后，最大的阻力一定会来自家庭。
但目前还没显露出来，等问题真正需要解决时再解决就好了。
……
此后几天，沈南每天都会找石头拍个短视频发上去。
类型依旧是搞笑，要么模仿，要么根据结构再创造。
也许是乐丽真那个超高视频播放量的刺激，这些天哪怕她没有出镜，粉丝依然在稳步上涨。
如今，音符已经有6.9万粉丝了。
b站略有发力，8000粉。
小红薯300粉。
微博50粉。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但沈南对参演视频这件事兴趣已经不大了。
“深蓝文化”装修好了。
是时候招人来直播了。
在网上找了点相关从业者的资料，沈南开出的条件是底薪4000，提供直播小屋，每天需要直播8小时。下播后，每天要剪辑一个短视频发到各个平台上。
打赏和广告公司分成10%，带货公司从佣金分成20%。
合同期3年，3年内不能跳槽，违约金10万。
这种条件，已经是远超业内的超级良心合同了。
第一批，沈南要的是8个主播。
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沈南一时间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权力感，他收起笑容，变得严肃，眼神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常言说，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沈南此刻的感觉就是：坐上老板椅，众人皆蝼蚁。
楼下的写字楼里，也都是来往上班的人。
走进这栋大楼时，沈南想起从前在京城的时光。
每天挤地铁，到处带客户看房的日子。
那时候他是个普通小员工，在整栋楼里都无人在意。
而现在，他也是老板了。
现在这家公司里有谁呢？
除了他，就只有一个保安，一个保洁，再就没别人了。
这120平的空间，有8个直播间，此外还有器材室，会议室，董事长室，财务室。剩下的就是大厅的电脑桌椅了。
在网上发布招聘广告后，沈南就陆陆续续收到简历。
先按照他的标准筛查一遍，之后看好的再面试，等面试时再来筛查一部分，最后只留下8个人。
首先，先把未成年人筛掉。
之后，再把小学学历的筛掉。这倒不是学历歧视，而是很多时候初中都没念过的人，很难交流沟通。
哪怕是个很简单的词，他都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要知道有的人读完小学，连常用认字都认不全，怎么去搞直播？
不可否认，哪怕是个弱智，只要露面久了，依然会有观众去看。但沈南作为一个公司老板，是不希望自己旗下的主播都是这些人的。
排除掉这些简历后，沈南手里的简历就还剩下十多份。
他在招聘软件后台给这些人发了面试邀请，约好明天上午九点。
到了第二天，有几个人并没有来，沈南亲自在公司门口迎接面试者，数了一遍，总共来了12个面试者。
沈南粗略扫了一遍，根据相貌已经暗中排除一位成员。
这位的相貌已经属于骨骼精奇的地步，不太适合出镜。
不过，他仍打算给个机会听他怎么说。要是有真材实料，试播也不是不行。
沈南给面试者发了张纸，这张纸上有几个问题。
“你打算做什么类型的主播？”
“你要在哪个平台直播？”
“你对这个行业了解多少。”
“请举出几个你喜欢的主播。”
“试着分析一位主播火起来的原因。”
给半个小时作答时间，半个小时后沈南会收走看看他们的答案。
其中有个小伙子写了几分钟就甩袖子走人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话：“我是来当主播的，不是来做高考试卷的。”
沈南摆摆手让他离开。跟着拿起他的答案看了一眼，纸上写了几句话，但更多的是涂抹，画圈，颠三倒四。
至于写什么内容，因为字体过于抽象，沈南没读通。
其他人倒是都写完了。
沈南从头到尾看了遍他们的答案，多数人还是能说清的。不管答案正不正确，起码是在尽量表述了。
其中还有一张白卷。
“陈州是哪位？”
“我。”
“你可以走了。”
“呵……失去我是你们公司的损失，很快你们就知道在芝城谁才是真正的直播巨星。”
“嘘……”
现在，就剩十个人了，沈南要跟他们亲自谈谈。
“甘茜，你上面说你想做娱乐主播？”
“对。”
“但没有写具体哪方面的，是唱歌，还是跳舞呢？”
“唱歌。”
“能方便你唱一小段展示一下吗？”
“没问题。”她清清嗓子，张口就来，“super ido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
嗓音如泉水叮咚，轻灵婉转，就连门外等待的人都不由为之吸引。
“好的，可以了。你通过了我们的面试，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谢谢沈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成为深蓝文化的知名人物。”
“加油。”
跟着是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乍一看有点猥琐，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
“吴耀伟，你在这上面说你的直播方向也是娱乐主播？能具体说说嘛。”
“对，看我这幅尊荣，天选颜冠英啊。每天往直播间里一坐，我就是活生生的贾队长。”
“来两句词……”沈南琢磨一下，好像还真行。自从音符进入大模仿时代后，影视人物的化身纷纷出现在各个直播间，像什么汉尼拔、吴谦、神马东西……
“我就知道那姑娘嘿……”吴耀伟当场就来了一段。
“你这是练过啊。”
沈南一听，这确实是有活儿，不论是腔调、断句还是语气、方言变化，都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台词声，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沈南也算见多识广，但对这种老天赏饭吃的人还是忍不住夸一句：“像，实在太像了。”
“你被录用了，明天过来上班。”
“您回见。”吴耀伟耳边招招手，端着那副电视剧复刻版笑容就走了。
接下来两位，都是中年人，主要是想做电商带货，一开口就是谁谁谁带了多少钱的货，谁谁谁年收入几十个亿。
问他们做内容的想法，纷纷摇头，一点准备没有。只说服从公司安排。
看这急功近利的态度，沈南很难相信他们能红起来，就告诉他们回去等消息。
想赚钱是没错的，但什么都不准备，干等着投喂，就等上班，等公司做内容，等买流量提升曝光，等火，等公司谈好后带货，等收钱暴富。
接着是一位穿光腿神器的女人，搭了个过膝长筒靴，上身是宽大的毛衣。
化了浓妆，但身材还勉强算可以。
“你是想直播跳舞？”
“是。南哥，我给您跳一段？”
“在公司称职务，叫沈总吧，展示一下。”
“好的沈总。”
她开始扭动腰肢，双手在身侧上下游移，乍一看还有点诱惑力。
但看个一小段，就能感觉她没什么基础，来来回回就那么两个动作。
“你的舞蹈功底还不太够啊。”
“说什么呢，懂不懂欣赏，老娘今天来面试是给你面子，你以为谁真的稀罕这破岗位啊，呸。四千块，真当我是要饭的了。隔壁星火传媒开价两万请我，你竟然嫌弃我的舞蹈，没品味的家伙。”
她把简历从沈南手中夺走，径直离开了。
沈南倒是头回遇见这种事，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创业招人。
以前做销售天天跟客户接触，难免碰到形形色色的客户，像这种自命不凡，实际稀松拉胯的他见多了。
忘掉这个小插曲，沈南继续面试。
这个又是舞蹈。
但面貌清纯，身材非常匀称，两条腿站得笔直。
“叶潇？学舞蹈的？”
“对。”
“怎么想来当主播的？”
“其实我们专业的出路也不多，大部分毕业都换行业了，有的去当舞蹈老师，有的去教育机构教孩子，有的在各种公司里的舞蹈团。直播也是其中一条路。”
“哦，那你来一段吧。”
叶潇舞动身姿，像天鹅一样旋转，跳跃……
“芭蕾？”沈南手掌下压，示意她可以停下了。
“对。”
“你有没有了解过目前直播的跳的都是哪些舞？”
“主要是宅舞、以及一些女团舞。一个走性感，一个走二次元。”
“那你想走哪一条？”
“我想接着跳芭蕾。”
“万一没有人看呢？”
“那我可能过两年也会改行吗？”
“要是跳性感的观众更喜欢呢？”
她沉默两秒，接着说：“我现在是答应不了的，可能直播过一段时间后我会改变我的看法。”
沈南听了，像个沉思者一样轻轻敲打着桌子，几秒钟后回应道：“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恭喜你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叶潇。明天准时来上班。”
“谢谢沈总。”她欠了欠身子，跟着慢慢走出门去。
接下来几个，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个年轻人想在直播里做点剧本，天天骂战，之后线下放话，一路到拳台真人pk。他说网红就是一个字，蹭，没流量就硬蹭，蹭着蹭着就火起来了。
计划还挺详尽，但跟沈南对公司的定位不同。
所以沈南没录用他。
一个想做吃播的年轻女人，自认为颜值远超吃播头部主播，但她对吃播的认识就是假吃，没别的了。
一个想做赛车领域的女人，沈南明确说没那个资本，她很失望地走了。
一个想做射击游戏直播的年轻人，一看段位小菜鸡，人家说直播就是要开挂才有效果。
沈南不敢苟同。
至于最后一位，也是个跳舞的。身材是真好，跳得是真烂，沈南考虑了下还是婉拒了。
不过，这位看来志在必得，当即解扣子就要展示诚意。
“停！好吧，你被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