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够坏

我曾在两年前不遗余力地将自己改造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有时把老师气到发狂也是一种很有趣的游戏。

在我一次又一次和平地告知院长惩罚或辱骂在我身上只会起到反作用的时候，他在一个雷电雨狂风相竞着怒吼的晚上，回给我一个轻蔑的微笑，然后反手将我关在了孤儿院门前的露天大院里。

我像一个恶灵，尖叫着嘶吼着疯跑在血红色闪电照亮的骤雨之中。雨点连成线砸在地上，奏出了我从未体验过的畅快。那时我心里却平静得可怕。我猜测着背后透着浅光的窗帘之后，有多少双饱含着恐惧、惊悚、怜悯、窃喜、厌恶与恶心的眼睛，正自以为隐蔽地窥视着我。我嘲笑着院长的无知，他还当真是小看了我。

那之后的三个月，我接连发了四次烧。直到最后我烧得神志不清汤水不进的时候，院长才请来了孤儿院里唯一一位常驻的医生。

那医生用打量一具尸体的眼神打量着我，就好像他早已看惯了死人。之后他又用检查动物的方式检查我的身体，那强光手电上下左右地试图晃瞎我的眼睛。最后他问道：

“最近有过什么不适的感受吗？比如嗜睡、头晕、多梦、健忘一类。”那时我不曾考虑过这些是不是发烧会有的一般症状，我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医生用一种过度悲痛而又掩藏着某种喜悦的眼神看了看院长，然后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走出了我的卧室。

至此，请认真阅读真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