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海
在信号塔的台阶上，我看到黑明正手持望远镜观察着。不一会，我左耳的对讲机传来了黑区长的声音：“A组战士们，准备登船。”
“开始登船。”简林立即发号施令。
在19区岸上工作人员的注视下，我、简林、戴特兰和金滔满跨过舷梯，登上了海锚HP800高速巡逻艇。HP800高速巡逻艇时速约70公里，新式减摇系统使得我们可在8级海况、蒲氏10级风条件下安全航行。
随着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巡逻艇开始缓缓驶离码头。我望着吉尔曼丹岛，看它逐渐从视野中缩小，直至最终消失不见。
“需要我帮你重新梳理一下这次任务吗？”简林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不用，任务安排我看过很多次，前几天也加强了训练。”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没怎么出过外勤，你不知道这些任务的强度和难度有多大。”简林说道，“你可能会遇到超过你想象的事情。”
“你遇到过吗？”我转过头来，盯着他看。
在一瞬间，一个巨大的浪头突然扑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差点被掀翻在地。
“小心！”简林从后面扶住了我，“现在就遇到了。”他挑起一半的眉毛看向我。
“谢谢。”我从他怀里快速闪出，然后抖了抖衣服。幸亏作战服是速干的，要不还得换衣服。
“简队，我很好奇你的异能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虽然简林是19区的大红人，年仅28岁就屡次完成“不可能完成”任务，但他的异能在19区属于三星级密保。
“帅！”简林自信地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深邃而明亮。
“苍天啊，认真的吗？你该不会没有异能吧？”我一脸懵逼，救命，这只队伍不会是什么草台班子吧，我用力拍了一下额头。侧眼发现简林正一脸坏笑看着我。
“就知道你在开玩笑！”我心想，“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了。”我完全知道，简队长差不多就是异能组最有权势的人了，也是我们所有异能人的依靠。我除了跟着他，听从他的安排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更何况跟着他去格凸执行任务能离开吉尔曼丹岛，想到这，一种仿佛不属于尘世间的快乐笼罩着我。
从吉尔曼丹岛到亚洋半岛，大概耗时约十二小时。戴特兰和金滔满在操作舱里一边看显示屏实时显示的周边海域和航向，一边嗑瓜子。我和简林则在甲板上观察海平面情况。
正愣神之际，我感受到了一股又一股的能量，能量波动让我的大脑起伏摇晃，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该死，这简直不是自然界中该有的力量！几乎是同一时间，对讲里传来了戴特兰的声音，“雷达检测到有海底异物！”
“全体戒备！”简林突然高喊。
“有两个能量体，鱼形的，貌似是鲨鱼！”我喊道。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鲨鱼腾空而起，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整个船只被震地腾空而起，海水的碎末漫天飞舞。简林抢先攻向鱼头的右侧，他左手拿着一把短刀，用力插向鱼眼。然后一跃而起，用手刀劈开了鱼头。
“开挂了吧，两招毙命，牛而逼之。”我心里暗想。
另一只鲨鱼用它那巨大的尾巴在船上横扫，简林抓住尾巴往栏杆上撞击，幸亏栏杆是复合玻璃钢，要不然早裂开了。
“导弹呢？”简林喊道。
金滔满摇摇晃晃扛着肩射导弹，他还没站好，鲨鱼就展开了第二轮攻击，船被顶了一下，整个船只左摇右晃。
我脚步踉跄地过去扶金滔满，“把导弹给我，我能感受到它头的位置！”我冲金滔满喊道。
“我也能，在你九点钟方向。该死，船太晃了，我无法瞄准！”金滔满高声回应。
“快点，这个船快翻了。”简林叫道。
整个船晃动地厉害，现场一片混乱。
我和金滔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肩射导弹对准鲨鱼的头部，在导弹击中鲨鱼的瞬间，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导弹的穿透力，紧接着便是爆炸产生的剧烈冲击，伴随着四溅的浪花，血和肉像下雨一样降落到了甲板。
我瘫坐在地上，把鲨鱼肉和我的头发丝分离。
戴特兰从操作舱走了出来，他拿出了几个玻璃瓶和镊子。
“要采集样本吗？”我问。
“安泽，你觉得刚才的鲨鱼是什么情况？”戴特兰指了指变形的复合玻璃钢，皱了皱眉。
“总之不是进化的结果。”我耸耸肩，“说不定和咱们一样，海底陨石碎片。”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戴特兰一眼。
戴特兰瞬间从我那零碎的只言片语中提取了关键信息，眼神立刻蒙上了一层阴翳，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轻松的神态。
“简队，这个意外需要联系19区吗？”我抬头看向简林。
“船上的通信设备坏掉了”戴特兰抢答道，“准确地说，在刚才最后一击的时候，所有的电子设备受到了能量波干扰，全部报废了。”戴特兰踏过满是鲜血的甲板，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了几片肉块放入玻璃瓶中。
“啊？HP800不是全区最先进的巡逻艇吗？两条鲨鱼就给它干坏成这样了？”真令我大跌眼镜！我几乎是不屑得瞅了一眼变形的复合玻璃钢，无奈地摇摇头。我瞄了一眼金滔满，看到一张同样满脸问号的脸。
“但好在螺旋桨、喷水推进器和发动机没有出现故障，要不然咱们就得划过去了。”戴特兰说道，“我早就说过不能什么都纯电，手动操作是我的最爱。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地呼吸，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戴特兰唱了起来，此时的他刚好将玻璃瓶填满。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回过头来又唱了几句，然后拿着玻璃瓶返回操作舱，留下我和金滔满面面相觑。
“简队！下面该怎么办？”我抬起头，看向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