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破阵
霍启深知珂兰倒下后，自己就是第一战斗力。
瞧那义体巨人，破坏力恐怕与坦克相当，胸前装有口径巨大的炮口。
然而他并未做出动作，慢慢往营地走来，全然不像之前极速飞行的模样。
“捍卫者火箭炮定点轰炸！”
一声令下，阵地中火箭带着啸鸣连续射出，落在荒野上，几秒后剧烈爆炸声传回。
这一轮轰炸，杀死不少残余帮派成员，他们刚从天空落地头昏脑胀，抬起眼，就看见火箭朝自己飞来。
饶是神经大条如他们，此刻也感到丝丝恐惧，这营地的火力太恐怖了。
铁体钢胎的他们被火箭轰得渣都不剩，身躯都融入脚下泥土。
帮派成员们老实了。
他们一改先前的戏谑嬉闹。
从天上掉下来后，像折了羽的变异鸟兽，在泥泞中不知所措。
恐惧头一回出现在他们心头，这片远不如赛坦斯佩尔的营地，却带给他们莫大的恐怖。
赛坦斯佩尔不会管他们，珂兰营地会。
原本城里对于犯罪就是放纵的。
他们将希望的目光投向最前方的钢铁巨人，他们的老大——狂笑者。
狂笑者出身未知，自从进入帮派起，老大就是这副模样。
虽说嘴角开裂仿佛成天顶着笑脸，但老大实际上是不苟言笑的。
虽然大伙开玩笑，拿老大寻欢作乐都没有问题，但一到要执行不知从哪来的任务时，狂笑者就会成为无情的督军机器。
没人可以逃离任务。
就算任务是让你去死。
狂笑者回身，全身上下只有头颅还算血肉，他嘴角开裂，笑着，眸子里却是冷色深重。
他审视着活下来的每个人。
成员们知道，如果自己不在半分钟内起身继续任务，老大的火炮就会打在自己身上。
任务生死不知，被老大的火炮打中一定会死。
这些经过义体改造的帮派成员，无论伤势如何，都用尽平生最大的意志力站起身。
在狂笑者冰冷的注视下，他们重新鼓起斗志，虽然更有可能是装的。
而后虚壮着胆子往珂兰营地走去。
前方是铁丝网和战壕，防线被雨雾遮盖，看不清其中的枪火。
每个人心里笼上一层阴霾。
他们从未想过，身为高贵城里人的自己，竟然被游荡者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一名手臂被改造的义体人走到狂笑者身旁，思量片刻，才用颤抖的声线哀求道：“老大，咱们不清楚前面的火力，而且我们的武器又被……”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小山一样的钢铁巨人抬起手。
那是比他脑袋还大的炮管。
“等……”
不等他有任何解释，爆弹射出，脑袋被打成浆糊状。
爆炸回响震撼在每个帮派成员心中。
冰凉的雨丝浇在身上，其余帮派成员几乎绝望。
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果然，机枪开火声瞬间炸响。
四面八方的机枪子弹接踵而至，在这辽阔荒野上，没有任何闪钻腾挪的空间。
最前方的几个义体人被打成废铁。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为什么废土还有完全义体人？
为什么会有那么恐怖的EMP攻击，还有这轮番的轰炸和弹幕射击。
“逃吧！”
不知谁喊了一句。
积压的恐惧总算发泄，所有人都在跑，他们动用身上的义体，能跑多远跑多远。
逃进荒野，面对变异兽也比这个鬼地方强。
狂笑者眼眸冰冷。
他默默看着手下四散奔逃。
而后将炮口向天。
炮弹带着风啸升空，落地，炸响。
雨水，火焰，爆炸，钢铁血肉。
交合在一起。
营地里的游荡者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是一轮机枪射击把这些义体人打疯了？
爆炸过后，阵地外一片死寂。
只余钢铁巨人。
他的模样很奇怪，脑袋是人类，但脖子以下是一辆机器人。
看样式还是很古老那种，靠履带走动，并且动作迟缓带有齿轮声。
四不像的杂交产物，像是某种实验得出的失败品，再结合他那永远存在的笑容。
似乎带着一种讽刺意味。
狂笑者履带转动，慢慢走向珂兰营地，他全然无视阵线后的机枪。
“开火！”
一声高喝，机枪再次聚集为弹幕，全数击打在狂笑者身上。
预想中的结果没有到来。
狂笑者身周出现一层半透明屏障。
将子弹的冲击力完全消抹，无力地掉落在地。
众人略惊，却是不急。
“捍卫者火箭炮呢？”
“还在装弹！”
“那把高射炮放平！”
数座猎鹰高射炮的炮口调整，对准荒野上的狂笑者。
子弹轰隆射出，高射机炮瞬息便可射出大量弹药。
尽数落在狂笑者身上。
可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子弹依旧落下，仅仅让屏障暗淡些许。
照这暗淡速度，等到狂笑者将铁丝网踏平，也无法击破屏障。
“快装弹！”
就在这时，狂笑者履带猛然加速，发动机引擎隆隆作响。
速度比之玄武皮卡不会慢。
很快便到营地近前。
“他到战壕前了……”
侦查员话才说完，就听见一声钢铁落地的声音，转过身，那张笑脸已出现在面前。
似地狱来的鬼魅。
再看向周围的游荡者，人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狂笑者竟然顶着机枪和高射机炮的火力，直接冲破铁丝网，来到战壕。
“撤退！去预备壕！”
众人立即撤离。
狂笑者机械身躯上架着两挺机枪。
他居高临下看着撤退的游荡者们，视线像在寻找目标。
确认没有目标后，机枪转动，而后子弹潮水般涌出。
“大家先走，我来挡住他！”
一名游荡者喊到，逆着人流，转身走向狂笑者。
他找到最近的机枪。
眼中满是坚毅。
瞄准，扣动扳机。
子弹落在屏障上，没有丝毫动静。
显然引起狂笑者注意。
机器巨人冷冷看着这名游荡者。
似乎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将炮口对准这名游荡者。
这位游荡者不闪不避，紧咬牙冠，将准心对准狂笑者的脑袋。
轰隆！
炮弹射向他。
“为了原体！”
这位游荡者高喊，在面对死亡时，他眼中全是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