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目标——役？吏？
时间转眼而过，很快到了几天后的一个早上...
“陆离，陆离...”
一阵喊声，将陆离从梦中吵醒，他飞速起身，穿上自己露了小半个脚指的布鞋，跑去开门。
外面站着个四十出头的高胖男人，身上透着几分肉腥味。
“大伯，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来人是前身大伯，早年娶了城里张屠夫的女儿，连带着接了他的肉铺，日子勉强凑合，只是碍于半个赘婿身份，平日里不敢明目张胆的帮陆离，但暗地里却常常接济。
他塞给陆离一个小布包。
“我就不进去了，肉铺里离不开人。我这会儿抽空过来，是要告诉你，衙门最近在招收捕快衙役，你练过武，会两手把式，衙门里的陈天雷陈捕头，跟我关系还不错，你把这银子给他送去，看看能不能混个衙役的缺。
卖膏药虽然能养家糊口，可终归不是个正经营生。若能在衙门里混出个样来，也好说门亲事，成家立业，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
陆离心头微暖。
“大伯，我...”
“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儿，煽情的话自不必说。你是我侄儿，我不帮你谁帮你？
去了衙门混，难保不受人欺负，凡事机灵点。我倒也想把你带在身边，杀猪能挣两个，可架不住你婶娘...罢了，大清早的不想说她，晦气，走了。”
陆平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陆离看着手中的银两，一时间不是滋味。
这些钱，不知道是他杀了多少猪，卖了多少肉，偷偷摸摸从牙缝里积攒下来的，现在却都给了自己。
“大伯...”
这份恩情，将来必定千百倍的还去。
陆离收起银子，并没有直接过去，衙役是县衙里最低等的差役，平日里也只是在衙门里做苦差，顶多是比码头上的漕工多挣几钱银子，身份地位高那么一点，并不符合他未来的职业规划，纯纯是浪费生命。
倒是那捕快挺不错。
捕快属于衙门正八经的在编，能出去查案，有自己专门的街道势力范围，能捞油水，能佩刀杀贼...
但捕快这种肥缺，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得到需要不少钱，这点钱肯定不够，送多了又纯属浪费。
不着急，先想办法打听打听再说。
他来到厨房，蒸上两个玉米馍馍，填饱一下肚子，便立即开始熬制膏药。
很快，在他的熬制下，一锅黑中带红的膏药成型，陆离将膏药均匀涂抹在油纸上，一贴贴筋骨膏药就成型了。
陆家百年配方，效果奇好，安全无副作用，原身自己都经常用。
这玩意要是拿到前世，渍渍...简直就是印钞机。
可惜，在这个武道世界，各种药液、丹药有着更为神乎其技的功效，膏药再好，也只是最下等的普通人用的。
卖不上价不说，还有不少同行一块卖，效果还特么一样，因此只能养家糊口。
他做好膏药，塞满布袋，来到大街上，花十文钱买了个鸡腿，来到路边，几个小叫花子当即围了上来，却被另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乞丐撵走。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离哥儿是来找我的。”
陆离把鸡腿递过去，对方忙不迭的接过去，笑嘻嘻道：
“离哥儿，这次让俺干啥？”
街道上的三教九流，看着不起眼，其实各有本事。
像丐帮，人多眼杂又闲得发慌，最擅长打听消息之类。
“铁牛，你想办法帮我问问，衙门里捕快的缺，要花多少银子？”
“呦，离哥儿，你发财了？竟要去做捕快？”
“只是帮朋友问一声而已。你帮我查清楚，事成之后，亏不了你。”
“好嘞，您就放心吧，保证给您查的真真的，一个铜子错不了。”
陆离点了点头，背着药袋前往码头，继续开始吆喝售卖。
“膏药嘞，上好的膏药，百年老字号，值得信赖，十文钱一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瞧一瞧看一看了。”
今天的膏药售卖的很快，不出半日就已经消下去大半。
百姓愚昧，只觉得自己一日挣了百八十文，实际上，去掉自己吃饭的损耗，再去掉偶尔买个膏药之类的开支，便也所剩无几了。
然后一天又一天耗干自己的体力和青春，等到老了，家中子嗣能起来一二者还好，若是起不来，即便不是饿死，也早晚要疼死。
世间过客，权贵牛马...
“我一定要脱离这种阶级。”
陆离刚刚下定决心，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陆离。”
他扭头看过去，正是黑虎，便熟练的掏出二十文。
“虎哥，这是今日的例钱。”
“嗯。”
黑虎轻嗯一声，手下小弟便立即接过钱来。
陆离转身欲走，却被黑虎喊住。
“陆离，先别走，虎哥有件事想拜托你。”
陆离心里一咯噔，黑虎这心狠手辣的家伙，居然会用这种口气，这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啊。
“虎哥言重了，但说无妨。”
“虎哥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借给虎哥十两银子。”
“十两！”
陆离一愣，黑虎则是继续开口道：
“没错，就十两。你放心，亏不了你，我黑虎在码头上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我的信誉？”
妈的，就属你信誉最差，到你嘴里的肉，就跟进了狗嘴一样，谁也别想拿出来。
“虎哥...十两，实在是太多了...您看...”
黑虎脸色一沉。
“怎么？我黑虎第一次开口，借十两银子你都不给？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黑虎的面子，还不值十两银子？”
陆离心中泛起一丝杀意，黑虎的实力据说也是肉身一窍，他倒是敢与之一战，但绝不是在这码头之上。
黑虎是巨鲸帮的人，不说引来其他帮手，就算自己杀了他，巨鲸帮也不会放过自己。
先稳住他再说，等离开了码头再做打算。
“不多，不多，但毕竟是十两银子，我总得回去凑一凑。”
黑虎的脸上重新露出一抹喜色，拍了拍了陆离的肩膀。
“这就对了。你帮虎哥，虎哥会记住你的，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膏药还没卖完。”
“行，去吧。有人敢找你的麻烦，随时跟我说，虎哥给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