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佃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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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麋竺

当麋竺再次来到芍陂时,他心中难免有些尴尬。

“说好三个月就回来,结果我用了10个月”他想着。

“子仲,你可还好吗?”

麋竺还没下船,就见张安离着老远喊道。

他心中一暖,一路的疲惫和痛苦减轻了些。

他加快脚步,来到张安面前见礼道:“见过将军,我来迟了。”

张安拍着他的手臂笑道:“不迟,你只要能来什么时候都不迟!”

这时他才想起还有后面的家人,他对着张安歉意一笑,转身回去拉着小妹引着麋芳前来见礼。

小妹麋贞好奇的看着张安,她想看看这是一个怎样的人,让他们不远千里,历经危险来到了这里。

麋芳暗自审视着,对于大兄的决定他并不赞同。

张安郑重的对众人见礼道:“诸位举族来此,一路颇为不易。受到的损失,我们都会补偿。”

接着他转头对麋竺道:“子仲,你们去豫章找戏志才,将此信交给他,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即可。”

麋氏的人见此面色都好了些,这一次他们的损失太大了。

麋竺内心非常感谢,他在来之前就用书信把简略的情形告诉了张安,他终究是大意了。

“将军,当初您还特意提醒我要注意那陶谦,哎……”

那新上任的徐州刺史陶谦要征辟他为别驾从事,并要求他提供钱粮填补州郡亏空。

献出钱粮是小事,但他已经答应了张安又怎能再同意陶谦呢?

面对家人的不解与拒绝,面对着州郡官吏的虎视眈眈,面对着周边大族豪强的窥视……

他们一族本有3万多亩良田,上亿的银钱,还有……可如今只剩下了这十几艘船和几百人了。

他终究还是太过大意,张安告诫的那句“鱼肉”直到如今他才彻底的体会了,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祖祖辈辈的家业几乎殆尽。

张安轻笑道:“子仲,我早已说过那些东西算不得什么,你不要太过在意。我们要做的事情可比这些值钱多了呢!”

麋竺闻言打起精神强笑道:“将军说的是。”

当下他们这行人回到城中,他带着麋芳等人前去赴宴。

“这位就是麋郡丞吗?果然一表人才啊。”麋竺看到一个青年上前跟他搭话。

见了此人,他喝了声采,心中的那些烦恼立马消失了。

“这人是谁?我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气度之人”

“足下可是郭君吗?”他看郭嘉点头认同连忙亲热道:“我真是久仰大名了,外界都传郭君才干非凡,不想郭君的风姿也如此出众!”

他心下生出了很多想法,想到了乖巧可爱的麋贞,如果能让她嫁给郭嘉一定会很合适吧!

“呵呵,麋郡丞过奖了。”郭嘉淡淡的笑道。

接着他们又跟张大叶,张成,典韦,潘璋,张达,朱才,三大工匠等一众人都分别见礼了。

朱才悄声笑道:“子仲兄,当真慧眼矣!只可惜有人捷足先登了。”

麋竺一愣,不过他跟朱才早已熟识,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商贾眼光都非常毒辣。

他苦笑道:“良骥兄,见笑了!愿闻其详。”

朱才低声道:“郭嘉已经跟蔡邕的女儿定亲了!不过此事将军下令不许声张。”说完给了他一个眼神。

麋竺心中惋惜,连忙道:“良骥,那你怎能跟我说呢?请放心我绝不声张!”

朱才笑道:“子仲兄自然可以知道的。”说完笑呵呵的走了,他们在这边的窃窃私语已经引人在意了。

张安起身举着酒杯,众人见此都注目静听。

只见他笑道:“今天我们终于迎来了糜郡丞,甚喜!”说完率先干了一杯。

众人也都举杯饮了。

张安靠近他笑道:“子仲兄,你可知从去年底我们就天天盼着你来呢!”

麋竺刚要说话,只见葛大匠笑着起身道:“麋郡丞,工坊和工匠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上任啦。”

众人都笑了起来,他们身旁的张成也笑道:“麋郡丞,现在我们治下交易十分不便,我们对你可是望眼欲穿了。”

麋竺见此心中激动,他起身对着众人行礼道:“诸位,竺不过是一商贾,仰赖祖辈的福泽不知世事艰难,实在不敢承此厚望。”

张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子仲,你都做不好,我们就更不行了。不要过谦,你就安心做事吧!”

其他人也都上前祝贺,麋竺感动的应答,心中的犹疑也渐渐消失了。

……………………

翌日,麋竺早早地来到张安的府衙等候。

“子仲,你这是何意啊?”没一会张安看到他等在门口惊讶的问道。

“将军,我荒废已久,实不敢再怠慢了。”麋竺回道。

“哈哈,不要急。你先带着家人去趟豫章,把族人安顿好了再回来做事。”张安笑道。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张安打断。

“无需多言,你们一家远道而来,又经历波折我也很过意不去,你一定要先安顿好家人才行。”张安严肃道。

“将军,这些小事我二弟就能做好,我还是……”

还没说完,就被张安打断了,他被拉着出了府衙。张安道:“你快去处理好再来吧!而且志才还在那边,你们也要好好商议下这新钱和钱庄的事情,那边才是大头呢!”

他见此只好重新回去,找到家人说了情况,准备收拾行装前往豫章郡。

仆从来报:有人来访。

麋竺连忙前去迎接,原来是水军司马张多。

只见这张多并不客套,直接见礼道:“见过麋郡丞,在下奉命护送你们前往豫章。”

麋竺连忙笑道:“有劳张司马,请进来一坐。”

那张多道:“无需多礼。某带来了些军士前来,可有需要帮忙的?”

麋竺连忙道:“家当都在船上,这里只有我们的些许杂物,不用费心。”

众人收拾完毕,在张多的护送下重新行船先走肥水入巢湖再逆行长江最终来到了柴桑。

这南方的雨说下就下,刚刚的晴空万里已经变成了连绵细雨。

透过雨水,麋竺看到渡口站了一行人马在等候。

他心下不安,连忙回舱室叫起了麋芳等人叮嘱道:“子芳,打起心神,稍后不得无礼。”

麋芳抱怨道:“大兄,在船上待了这么久,我都快霉了!”

麋竺叹道:“是我的过错,你且稍安,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船已经停靠在岸。麋竺连忙把身上的蓑衣脱给了麋芳,强拉二弟随他出去见人。

连绵的秋雨很快就把他淋了个通透,丝丝的寒凉直透骨髓,他脸色发白地下了船。

“见过麋郡丞,在下戏志才。不想突然下雨,我等准备不周还请见谅。”

麋竺一开始看这说话的人长得黑瘦普通,开始还没在意,但听他自称戏志才连忙打起了精神。

“见过戏长史,有劳您前来迎接,竺心下不安。”他连忙见礼道。

戏志才笑道:“麋郡丞乃大才,不必过谦。我等已安排好酒食,还请和我同行。”说着就指了指后面的一行马车。

麋竺和戏志才同坐一辆,麋芳和麋贞一辆,剩下的家中长辈伙乘其余马车。

麋竺看着这不透风雨的马车赞道:“此车甚好!”

戏志才给他斟了杯酒道:“请喝上三杯,暖暖身子。”

麋竺称谢后饮了,感觉一股热流从肚中扩散,果然舒服了一些。

戏志才笑道:“这马车都是那些工匠们做出来的,这边还有不少新东西,将来你自己慢慢去看吧。”

麋竺点头应答,然后把张安的书信交给了戏志才。

来到县城,众人回到了暖和的室内,麋竺等人都换了身干爽的衣服重新入宴。

戏志才把他安排到身边的席位上,麋竺发现这边和芍陂一样大家都不跪坐了,都是一个板凳加一个桌子。

待众人都入席后,坐在中间的那人起身道:“诸位,今日麋郡丞终于到了,特邀大家前来一见。”

麋竺暗想这人应该就是何玉何府君了,也是张将军的亲家。

正想着,那何府君已经对他祝酒道:“麋郡丞,你们远来辛苦了。”

麋竺连忙拉起麋芳一同回礼。接着又和郡尉陈策以及各曹官吏都纷纷见礼。

“这位是徐胤徐季登,现为郡主簿。”何府君笑着介绍道。

麋竺和麋芳一个激灵立马问道:“可是南洲高士徐公之后?”

何府君笑着点点头,麋竺俩人见此大为惊讶连忙上前恭敬见礼道:“不想竟能和季登兄共事,何其有幸!”

麋芳也不复之前的惫懒模样,他热情道:“小子麋子方见过季登兄。”

那徐胤早已习惯了这些,他略显无奈地笑道:“见过麋郡丞,子方兄。你们远来辛苦了,往后请多指教。”

麋芳此时有些迷糊,张安这群人他是看不上的,一群乱贼而已,不知怎么给大兄灌了迷魂汤要把他们带上绝路。

那什么“王佐之才”的郭嘉、戏志才他见了都在心中冷笑,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

可这徐胤不一样啊,他怎么也在这里当个主簿呢?

他紧盯着徐胤仔细的打量起来,想找出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强迫,可是竟然没有!

这徐胤虽然有些无奈,但那安之若素的神态是不会作假的。

“一定是个冒牌货,要么就是他被骗了,他不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我要告诉他!”麋芳想着。

他起身拿着酒杯来到徐胤席前见礼,客套了两句后问道:“季登兄,你如何会在这里?可有难言之隐吗?”

徐胤诧异看了眼麋芳回道:“何郡府礼贤下士,戏长史精明强干。他们重视百姓,减少税赋。我听闻后立马前来效命了,子方何有此问?”

麋芳磕巴道:“重视百姓……?”他想到传闻中张安他们到处杀戮士族大户,感到了强烈的反差。

徐胤心中奇怪,不过还是回道:“之前我们豫章的百姓生活困苦,食不果腹。自从何府君和戏长史来了以后给他们分了田地,又推广水稻教授精耕细种之法,如今豫章老幼鼓腹而歌……”

“虏来尚可,尹来杀我。安家军至,我等皆乐。”

“有这种为民为国的好官,推行的又是利在千秋的善政,我若再隐居自矜又与顽石何异?”

麋芳睁大眼睛低声道:“可……可这些人是反贼啊!”

徐胤也瞪大眼睛回道:“这种福泽众生的人也能算贼吗?”

“可……可他们要篡汉啊!”麋芳一路的委屈,愤怒,不甘此时彻底爆发了,整个宴厅忽然一片寂静。

麋竺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他惊慌失措的环顾了一圈。

何府君笑眯眯的坐在中间,戏志才对他摇手示意,陈策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的看着麋芳。

其他的众人都低垂着眼皮,好像被催了眠。

徐胤问道:“子方兄,你可知我父一辈子都不愿意出仕是为什么啊?”

麋芳此时也明白他闯祸了,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他看到了大兄麋竺那惨白的脸……

“在下不知。”

徐胤笑道:“我家世代务农,深知民间疾苦,那朝廷官府视百姓如猪狗,世家豪强对我等庶民如野草,我父又怎么会做着汉室的帮凶呢?”

“好!”何府君起身赞道,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让我们为徐主簿举白!”

众人都起身拿起酒杯干了,场面也重新回复了原样,好像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麋芳真希望刚刚真是一场幻境,大兄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感觉头脑发涨,浑身发痒。

他磨了过去,强笑道:“大兄,我失言了。”

麋竺见麋芳此时吓得浑身发抖,一肚子的苛责也就自己咽下了。

他有些落寞的摇摇头,拍了拍这个弟弟道:“子方,下次不要如此轻率了。”

……………………

宴毕,他们回到戏志才安排的临时住处,麋竺看到小妹正趴在窗户上看雨,她不停的用手指触碰窗上的雨水,看着它们在手上变成不同的形状。

她见麋竺回来了,立马喜笑颜开的小跑过来抓着他的手问道:“大兄,我们将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