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半夜后山
“少废话，跟我走。”
欧阳无忌根本不给李成言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把拽起他，就往外走。
“去......去哪啊?”
李成言连忙披上外衣，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后山。”
欧阳无忌头也不回地说道，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后山?
大半夜的去后山干嘛?
但看欧阳无忌那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穿过了玄清宗寂静的广场，朝着后山的方向，飞掠而去。
夜色深沉，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李成言也体会了一把域境武者才能做到的御空而行的感觉。
当再次落下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一片空旷的山谷中。
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将这里，围成了一个天然的密室。
在那些峭壁之上，不知是什么闪烁着点点星光，煞是好看。
“就在这里吧。”
欧阳无忌停下脚步，转过身，再次打量着李成言。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
他背着双手，像是一名给学生上课的老师。
“现在，我要你全力攻击我。不要有任何保留，拿出你全部的实力!”
‘什......什么?’
李成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老头，半夜三更把自己拽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打他?
“您......您没开玩笑吧?我就算是用了全力估计也对您造不成......”
“少废话!照做就是!”
欧阳无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往那一站，一副你过来啊的样子。
“对了，你要找回白天那种感觉，知道吗?就是你挡住我那一掌的时候!”
说完，他站在那里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李成言:“......”
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这老登大半夜的抽的什么风啊！
有必要做出这种表情来吗？
看着那张老脸，李成言直接朝着欧阳无忌冲了过去。
‘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你个老帮菜！’
“嘿!”
一拳，迎面挥出。
拳风呼啸，直奔欧阳无忌的面门而去。
他可没有留手，这一拳调动了全身的灵气。
就在拳头即将触及的刹那......
“不对!”
欧阳无忌皱了皱眉，突然开口。
与此同时，微微侧身，李成言带着怨气的拳头，就这样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感觉不对，重来，重来。你要让我找到那种感觉啊，你这像什么？”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等着李成言的进攻。
听到这样的话，要是放在以前李成言早就要操家伙开干了。
可是现在，那可是欧阳无忌啊！
玄清宗的太上长老啊！
‘让你找什么感觉！我特么已经很努力了好吗？！’
心里怒吼着，表面却是恭敬的说道：“您老慢慢找，我再来，我再来。”
这一次，他将全身的力量，加上晚上被叫到这里来还有之前白天被胖揍的怨气都灌注到了拳头之上。
“轰！”
一声闷响，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欧阳无忌的胸膛之上。
可令李成言绝望的是，欧阳无忌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就这样站在原地，任凭拳头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那睁开的浑浊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我不可能感觉错的，我怎么会错！”
在李成言轰出第一百拳的时候，欧阳无忌摇了摇头。
“小子，你是不是没听我说的话？我让你找回那种感觉，懂吗？就是白天你挡住我那一掌的时候！那调动灵气的那种感觉！”
“再来！”
李成言：“......”
这哪儿说的那么容易！
白天那会儿他都快吓尿了好吗？
一个武神境的武者，那要拍死自己的样子，那时候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
现在让他主动去回忆那种感觉，他压根就找不到啊！
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
汗水顺着李成言的额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襟。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去回想当时的情形，老登都说感觉不对。
‘可恶......这老登不会是那这个当借口耍我吧？’
李成言越打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我......”
正当他想要开口说自己不想陪他疯了的时候，欧阳无忌却突然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继续。”
‘瓦特？明天继续？今天折磨自己一晚上不过瘾，明天还来？’
也不等李成言回应，欧阳无忌就转身就走，没走两步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留下李成言一个人，待在原地。
‘这算什么？教导？考验？还是单纯的折磨？’
他完全摸不清这个疯老头的想法。
长叹一口气，脱力般地坐倒在地上。
抬头望向高悬的明月。
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苦笑。
而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立于崖边。
银白的月光下，欧阳无忌的脸庞，显得格外苍老。
他眯着浑浊的双眼，望向李成言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有意思的小子。那灵气，我绝对不会感觉错，可是你是怎么拥有‘它’的呢？‘它’真的能够存在吗？”
“傻小子，体内耗费了这么多的灵气，还不赶紧修炼，这里可是玄清宗的圣地。”
“周围山体上面镶嵌的可都是上品异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罢，如果真的出现了，只怕会很有趣。老夫倒要看看，当年那些说我疯了的人看见之后的表情！”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画面，他仰天大笑，笑声居然没有传到谷内李成言那里，就连树上歇息的鸟儿似乎都没有听见这个笑声。
笑声戛然而止，欧阳无忌一个翻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
当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在后山谷中睡了一晚的李成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大象踩过一般。
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
昨天他是被带着‘飞’进来的，他哪能想到自己就被扔在了这里。
“人呢？真的不管我了吗？”
李成言皱起眉头，四下搜寻，却始终不见那个疯长老的踪迹。
“该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自己这么大一个活人，他就这样忘在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