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束手无策的太医们
乾清宫
雕梁画栋的宫门外，以太子朱标为首的许多大臣围在门前，等待着消息。
“若是连刘太医都查不出陛下是什么病症的话。。。”
“是啊，太医院四大名医已经进去看了三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该如何是好啊！”
一众大臣在门口交头接耳，话语间透露出对朱元璋身体状况的担忧。
朱标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殿门前转了多少圈了，退朝时朱元璋突然从台阶上跌了下来，自己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近日朱标基本都在太子府修养，虽然多日未上朝，但也从没听说过朱元璋有什么病症。
就连自己的弟弟秦王朱樉都说，从未见到父皇有什么病症。
最要命的是，太医院的太医在殿门前进进出出了不知多少个来回，愣是没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现在所有人能做的只有等待太医院最后的希望，太医院之首刘太医从殿门前出来。
片刻后，殿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全体在场人的内心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只见刘太医提着专属的药箱，佝偻着的身躯还一遍又一遍的朝着殿内拜去，直到他半个身子从殿内移出来，这才用另一只手缓缓关闭殿门。
朱标没有着急凑上前，看着刘太医额头上沾满了汗珠，待刘太医转身时，朱标赶紧递上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一旁的秦王朱樉则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父皇情况如何？可曾看出是什么病症？”
刘太医先是接过手帕，但并没有直接用手帕擦汗，而是转身朝着朱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道：
“臣无能，也看不出陛下所得的是什么病症。”
众位大臣一听，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若是连身为太医院之首的刘太医都不知朱元璋得的是何种病症，那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知道。
群臣不语，目光皆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朱标。
秦王朱樉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悻悻的轻吐了一声：“大哥。。。”
朱标知道，虽然太医们都查不出朱元璋是何病症，但好在太医们给出的判断皆是脉象平稳，无性命之忧。
朱标走上前，先是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刘太医，手却一直把在刘太医的肩膀上，面色凝重的询问道：
“刘太医，敢问这应天府中，还有何人有希望能看出父皇的病症？”
刘太医轻咳了两声，这个时候他是苦不堪言，连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再寻其他人前来看病，说句好听的话，这个时候谁来，万一朱元璋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什么不测，就是多添了一具无辜的陪葬品罢了。
朱标也看出了刘太医的为难之处，思索片刻后，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大人请放心，今天到此给父皇诊病的太医也好，郎中也罢，孤定会保你们平安无事，眼下之急，还请诸位想想，看看是否有合适的人选，能来宫中为父皇诊病？”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虽然太子殿下都给打了保票，但是在自己所认识的所有医者中，又有何人能比得上太医院的太医们呢？
刘太医脑中快速思索着所有医术高超的医者，但大多数都远在天边，没个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来到应天，惆怅间，他脑袋灵光一现，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老臣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朱标挑了挑眉，惊讶道：“谁！？”
“子兴街，席春堂，前太医院的一把手，方席春！”
“对啊，还有方老先生在！”
“没错没错，方老先生自退休后一直在子兴街坐诊，我这老糊涂竟然把他给忘了！”
“确实，我刚入太医院时，就是一直跟着方太医身旁，想来算是我半个恩师！”
朱标自然是听说过方席春的名声，不过多年未见，一时间也想不起找个人来，于是他赶忙朝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快快去请，子兴街席春堂的方席春方大夫，就跟他说，陛下身体欠安，似是疑难杂症，请他速速入宫！”
“是！”
侍卫应答后，也来不及摘下头盔，赶忙朝着宫外跑去。
身旁的太监见了，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好在没让自己去请。。。
。。。
文华殿
朱允炆此时正忧心忡忡的站在文华殿内设的方亭内，呆呆的望着眼前泛起点点波澜的湖水，似是等待着什么。
“殿下！殿下！”
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从不远处的亭廊外跑来，看的出来，他在拼命的喊着朱允炆，不过声音听起来却十分沙哑。
朱允炆深知，这小太监来此，应是乾清宫那边有了消息，但不知为何，他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得很紧张，反而有些平静。
“说吧，是不是连刘太医也不知道皇爷爷是何病症？”
小太监听后，不免有些惊讶，气喘吁吁的回答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刘太医也没能看出陛下的病症。”
“呵，我就知道。”
朱允炆冷哼一声，他猜的果然没错，那么多太医都不知是何病症，就算他是太医院之首，又能如何？
“不过。。。”
“有屁快放，若是下一次再吊我的胃口，就把你这狗奴才的舌头割了喂这池子里的乌龟！”
小太监顿时感觉既委屈又害怕，他刚刚并不是故意要那般讲话，而是走的太过匆忙，喘了口气。。
“回殿下，刘太医虽然不知是何病症，但他推荐了一位在皇宫之外的名医，名为方席春，太子殿下已经差人去请了。”
方席春？
这号人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太医院的太医有几把刷子，朱允炆是知道的，但若是在这宫墙之外，还真就不太好说。
不过也无所谓了。
“父亲的身体看着如何，是否还跟上朝时一样？”
小太监转了转眼珠，想了想，回答道：“太子殿下看起来很好，很有精神！”
朱允炆听后，摆了摆手，眼色逐渐阴沉下来，似乎是在心中确定了什么，“继续去那边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我这汇报。”
“是！”
小太监听完后，又赶忙屁颠屁颠的，一边擦着汗，一边朝着刚刚来的方向快速踱步。
“呼~”
朱允炆长舒一口气，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闪着金光的金銮殿穹顶，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写满字迹草纸，面色凝重的再次确认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下一秒，他将草纸交叠在一起，而后用手大力的将其撕了个细碎，一把扬进了湖水中，嘴里喃喃道：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