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见面
柳招招最近几乎是踩着点进的教室，主要还是赖床起不来，拖拉把时间磨蹭掉了。
她从书桌里拿出课本，翻到对应的页数。
尤其是下午第一节课，听着老师从容且特别的语调，她最容易被催眠。
睡梦中，她仿佛听到了同桌谭柒七的声音，猛的睁开眼，听见谭柒七压着嗓子让她起身，她也没多想照做。
潘老师看见她起身，把问题说一遍。
她没听错吧，要求她把这篇剩下没学完的文言文翻译一遍，这摆明是在刁难人。
还好她昨天有提前预习，柳招招快速过了几眼，然后开口翻译。
潘燕就是见她睡觉才点她的，本想借机教育一番，没想到她还真能翻译，虽然有几处翻译不太准确，但总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坐下吧。”
柳招招刚坐下，下课铃声就响了。
她立马趴下，赶紧补觉。
谭柒七激动在她耳边说着话。
“柳招招，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隐藏的大学霸呀。”
“别睡了，起来聊聊嘛。”
什么学霸，不就刚好会一点么。
柳招招真是只想补补觉，奈何谭柒七偏偏不如她愿。
她伸手捂住耳朵，换个姿势继续睡觉。
下课就十分钟，放学又各回各家，身为她同桌的谭柒七，每天和她交流最多的话题，大概就是接水、上厕所之类的。
柳招招好不容易补完觉，就被窗外的某人仍纸条给砸了一下。
陈卧？听说他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给她写了什么。
柳招招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纸条，掀开观看。
这字…他还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柳招招对此留了疑存。
看完内容，柳招招直接在纸条背面回复不去二字，然后帖窗上给他看。
他居然约她逃课去玩，搞什么，她才不去。
陈卧见她不去，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
很快周和的身影就出现，专程过来为他送笔和纸。
陈卧接过他手中的笔和纸，然后写完扔到她课桌上。
柳招招掀开被折叠过的纸条，这字还真是他写的，就在他刚刚写字的时候她用余光瞄了一眼。
柳招招意向坚决，回复他同样的字。
陈卧此刻真想冲进教室把她拉出来。
正巧这时周和没眼力见在一旁抱怨：“我说这都什么年代，你俩还在这里学古人写信，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能不能别搞这么复杂。”
陈卧把剩下的纸扔地下，不爽道：“我他妈要是有她电话，还用得着你说。”
原来是没电话号码，早点讲嘛，这可是他强项。
“不就电话嘛，交给我。”
很快周和就从别人那里搞来她电话。
陈卧默记一遍，然后将她电话存在手机上。
“晚上想吃什么随便提，我请客。”
也不他忙活一场，一个字值。
柳招招正在放歌看见手机页面跳出一条消息。
来操场，陈卧。
柳招招手指轻轻敲打书桌，又是操场，他就这么喜欢？
陈卧见她不回消息，又发了一条，威胁道。
你若不来，我就去你班上课。
柳招招直接退出页面，幼稚。
陈卧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来人，他只好跑到五班门口。
他冲着讲台上的人招招手，“徐老师上课呢？”
徐兴高二就带了两个班，恰好五班和六班。
对他徐兴自然是知晓的。
“你不在自己上课，来五班做什么？”
陈卧在六班自由惯了，直径走进教室，然后不顾众人目光，停在柳招招的座位前。
谭柒七大气都不敢喘，把手放下偷偷拉了拉柳招招的衣袖。
柳招招没抬头，继续做笔记，对付他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
徐兴被他气的不轻，激动道：“陈卧，请你出去，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陈卧环视一周，问：“请问我影响到同学们上课了吗？”
五班鸦雀无声，这就是他提前预料的结果。
见他这般目无尊长，徐兴也怒了，“陈卧同学，请你回到自己教室。”
“大家都说徐老师课讲的很好，我是来学习的。”
徐兴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平时上六班的课，连他人都没见过几次，还喜欢他的课，净是睁眼说瞎话。
“好，既然陈卧同学说喜欢我的课，那你说说对我印象最深的是那节课？”
陈卧一本认真回答：“每节课。”
徐兴压制怒气继续问：“好，那你说说我讲过的内容都有哪些？”
他那儿知道，刚好瞥到某人书上的内容。
张口就来：“单质元素氟。”
听到他的回答，班上有同学发出笑声。
他的回答属实超出徐兴的预期。
“大家别笑，陈卧同学说的内容我确实没在班上讲过。”
听到徐兴的话，不少同学哄堂大笑。
“因为他说是高三的内容。”
班里同学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们很难相信年年考倒数的人居然知道高三的内容。
“既然你这么喜欢老师的课，以后记得来上课。”
“我还要上课，你就别站这儿捣乱了。”
陈卧四处张望，问了一句：“那老师我坐那儿？”
徐兴：“……”
“从哪儿来回那儿去。”
“哦，可我就想留在五班。”
徐兴气的直啰嗦，吼道：“你有本事就去找校长换教室，没有的话回你六班去。”
陈卧笑了笑：“好主意，我这就去。”
他的操作惊呆众人，谭柒七看见他走后小声问：“你说他真会来我们班吗？”
柳招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我那儿知道。”
“有句话我知道我不该多嘴，可是不说我憋心里又难受。”
柳招招用同样的口吻说着：“想说就说。”
“我觉得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柳招招停下写字笔，淡定道：“你完全可以把我觉得这三个字去掉。”
谭柒七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怕怕的，她怎么能如此淡定？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谭柒七想到陈卧要是在五班，她肯定不能和柳招招做同桌了，想到这儿哭唧唧道：“他来了，我就不能和你坐一起了。”
柳招招开口：“和谁坐不是坐呢。”
“不一样，可我舍不得你。”
柳招招算了算，她们认识不久，也没多深交集，除了她偶尔对自己有些崇拜之外，好像也没什么。
看她是真难过，柳招招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会继续做同桌的。”
晚上柳招招洗漱完，听到手机响了，点开里面就三个字。
明天见。
他还真转班，真是固执。
陈卧一大早就把自己东西搬去五班，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周和。
陈卧刚要去搬柳招招旁边的桌上，想起她昨天回复的话，不许他动她同桌的东西。
不动就不动呗，那动她前排的总可以吧。
周和疑惑，“哥，你说不能动她同桌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要坐她前排而不是后排？”
“这你就不懂了吧，坐前排她一抬头不就看到我了嘛。”
周和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高明。”
“那是。”
柳招招进教室，就看见趴在桌上的某人，在心里感叹，起这么早就为了来教室睡觉，该夸他还不是不该夸。
周和强忍着没睡，看到柳招招走近，面带微笑问好：“早呀，柳招招同学。”
柳招招附和道：“还是你俩早。”
周和扒拉身旁的人几下都没醒凑近他耳朵轻声喊道：“陈卧…陈卧。”
“柳招招来了。”
陈卧缓缓抬头，睁开眼睛。
周和愣了一下，果然还得提柳招招名字好使。
陈卧转头，眯着眼睛，“早上好啊，柳同学。”
柳招招撇了一眼，看他这样子估计还没睡醒呢。
“很困？”
能不嘛，他早上六点就来了。
“有一点点。”
“回家睡呗，反应你又不差这几节课。”
“回家一个人睡多没意思，还不如上课呢。”
柳招招自顾自拿书，没搭理他。
陈卧靠窗上，静静看她学习。
周和见他盯人家看了半天，眼睛都不带眨的，友善提醒。
“收敛点，你这样太明显了。”
他陈卧想看就看谁，谁敢说一句试试。
陈卧踢了他一脚，不悦道：“睡你觉去。”
得，算他多嘴。
谭柒七起迟了，到教室时自习室都过半了。
谭柒七进教室，看着前排的两人，还以为自己走错教室了。
她放下包，抬头与陈卧对视一眼，就一秒谭柒七好像看到他的敌意。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陈卧仔细打量她，马尾辫，黑眼眶，五官嘛也就那样，至于身高嘛应该没一米六，拿什么跟他比？
陈卧搞不明白柳招招为啥选她做同桌，反观他，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有身高，重点还不缺钱，凭什么落选？
“喂，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没反应，陈卧继续开口：“问你话呢？”
谭柒七抬头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然是他吗，这么蠢，真不知道她有啥好的。
“对，就是你。”
谭柒七推了推眼睛，唯唯诺诺回答：“谭柒七。”
谭柒七，柳招招？他仔细琢磨难不成就因为名字都带有叠词，所以柳招招才选的她。
靠，他竟然输在名字上没有叠词。
周和转过身，有礼貌与她打招呼。
“你好呀，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
谭柒七知道她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尽量保持距离为好。
陈卧无聊，他回头看见她草稿纸写的密密麻麻的。
“你在算什么？”
柳招招指了指旁边的书，上面写着物理。
难怪他看不懂，物理他压根没好好学过。
陈卧觉得没意思，拿手机出来玩了一会儿。
放学，柳招招刚回到家，就听见妈妈对着电话吵架。
从她的对话，柳招招不难猜出是谁。
李梦美看见她回来，调整心情，笑脸相迎，“回来了，先吃饭吧。”
今天家里没别人，柳招招还是忍不住将心里话问出来：“电话那头是我爸？”
李梦美叹了一口气，“你都听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自从得知李梦美改嫁后，柳茂山就一直同她争女儿的抚养权。
当初不肯放弃事业的是他，现在升职的事黄了，才想起女儿。
“他现在想争你的抚养权。”
柳招招双手紧握，当初是他自己说没时间照顾她，所以他们离婚后她一直跟妈妈住。现在他说想要就想要凭什么？
“妈，你放心我不会跟他的，即便是走法律程序我也不会选择他。”
“他说他想跟你谈谈，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柳招招没回答用力扒了一口饭。
李梦美知道她不想见，可毕竟是她亲生父亲，流着同样的血，不可能说断就断。
下午见面时，李梦美和柳茂山见面谈了一会儿，孩子不愿来她也不好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