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海成气海
“我要那卢氏全族，偿清源血债。”
并不追究祸首，而是径直扔下一句话。当即向着东南方向，御空而去。
却发现清水河南岸的泾川李氏死灰复燃，那李瑞风拦住顾余。神色凄厉：
“你清源玩那绝户手段，合谋卢氏。也知道会有今天？”
下一刻已是被长刀向上撩去，化作血雾。
不再看一眼复活了的李氏祖宅，而是继续向着东南方向掠去。
到得接壤处，卢玄嗣早已等着。开口就来了一句：
“你托大，你去林苍城，你害死你的兄长，现在反来寻我，是何道理？”
手背到身后，语气不怒自威。释放威压，压的顾余喘不过气。
一手引火，打向顾余。
顾余释放万法拘元录，两只凶兽撕裂虚空而来，拖住卢玄嗣。
神色冷然，一手架在腰间刀柄之上：
“如今杀你，不过杀一蝼蚁。谋我兄长性命，你卢氏合该族灭。”
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看被凶兽拖住的卢玄嗣，继续向前飞去。
到得卢氏族地，眼中嗜血的神情，更是浓烈。
尽管有好几位练气修士，依旧难以招架。
片刻之后，左右来往的卢氏族人尽数死在刀下
顷刻间，南湖之畔便多了一座废墟。
“嗯？？？那卢清韵呢？”
这般发怒想着。回过头去寻卢玄嗣。
眼看着卢玄嗣已经被两只凶兽耗的不成人样，顾余递出长刀。见其气绝，又顺势劈砍多刀。
仿佛到这，才能消了怒气。
谁知那卢玄嗣，竟还能以残魂恶心人，漂浮在半空，阴笑道：“像你这样嗜杀的魔种，往后必有众叛亲离之祸。”
正说着，谁知被一绝色女子捏在手上一摇，接着便散通透。
浑不觉这段插曲，只是对顾余嫣然一笑，就要抱着手臂，面带撒娇，将要开口。
顾余长刀一晃，架在肩上。
因为血气侵袭而残暴的心性，在看到苏祈之后，更显得贪婪。
低头凝视苏祈，嘴唇舔了舔，神情癫狂，仿佛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道友，我已内炼境。可否借你元灵一用，为我俯首？”
双手握刀，便要对着苏祈挥下。
...
苏祈此时是懵的。
眼看着顾余在祖宅疯狂屠戮，甚至也不放过旁边聚居之地的类人石像。
那把墨黑的长刀挥舞的越发熟练，半披半髻的头发这时全部散乱，随风自动。活像现世阎罗。
虽然疑惑对方为何突然不理她，满身血腥之气疯狂侵袭跟在身后的自己。
但苏祈一直紧紧跟着，甚至是帮他解决反抗，甚至要偷袭的宋氏族人。
但没想到，在下一刻，顾余竟然转头过来。
眼神冷淡，没有温润，也无调笑，甚至偶尔流露出来让她慌乱的怜爱，也没有了。
“道友，我已内炼境。可否借你魂灵一用，为我俯首？”
说着令她感到恐惧，眼泪夺眶而出的话。
手上长刀已经举起，就要挥砍下来。的确是杀意。
“其实，他以前在山坡上的时候，是不这样的。”
“是个连大一点的野兽都会害怕的...”
望着已经癫狂的顾余，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正在这时，旁边仅剩下最后一个宋氏族人。
看到眼前两人的情景，那宋氏族人突然跪地装死，掉出一大堆隐气符。
“豁~还有一个卢氏的漏网之鱼？”
“嗯？这是隐气符？”
感受到周围的气息流转。
顾余下意识停顿，这隐气符，好像是有用的。于是先停了手，伸手去捡。
看到这，原本黯淡的心神，突然明媚了起来。
“他只是被幻境迷惑了，他是知道我需要隐气符的。”
这般想着，伸手揽住顾余的腰，贴住后背大哭。身处幻境的顾余，此时却是突然错愕。
紧接着，苏祈又解掉脖颈间顾余给的玉佩，塞进顾余的手中。
接着擦了擦眼泪，也不放开，深怕他还没醒来。还要去杀那普通人。
片刻后，感受到手上隐元佩散发的暖意，顾余的神识这才恢复清明。
不过刚刚梦中的情景，却还是记忆犹新，令他先是苦楚，再是后怕，又带点愧疚。
伸手握住苏祈的手，将她拉过来，待细细替她擦拭了眼泪，便带着笑捏着脸。
“封闭听觉。我带你出去。”
随即拉着苏祈。将地上那人的隐气符，全部搜走。这才问道：
“你是不是武修？”
“我...我不...是。”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摇头。
顾余不再多问，而是将这人藏在巷外。
带着苏祈向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到得祠堂，看也不看门前的行尸走肉。径直入了大门。向那位老者拱手，恭声道：
“前辈，已经替你清理了宋氏的子孙。”
“确定把宋氏的清理光了吗？”给出疑问的，是那道桀骜的声音。
“呵呵，我有没有清理光。你这老狗怕是清楚的很。你不是还想让我道心破碎，作你养的蛊，供你服食血气吗？”顾余嘴角扯笑，丝毫不惧他有反击的能力。
“哦？你怎么发现我可以用你当作血气的容器？”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一个武者，会沦落成这样？”
回答顾余的声音，依旧桀骜，并没有出现此前那道哭求的声音。
就好像此前那道精神分裂的声音，只不过是装不来的。
顾余心下暗骂：“又要乱我道心...去你的吧！”不过嘴上倒是不挑明，而是继续陪着他拖延道：“前辈是不是该引动阵法了？”
“桀桀桀，看来让你受劫，你杀的颇有心得。既如此，我一样能连你，还有那忤逆之徒也一起解决。”说罢，祠堂中的那老者嘴上念念有词。
随即便有一道道血气，自祠堂外进入他的身体。
准确的说，是靠着那一缕缕红线，传输的血腥之气。
感受到气血不断膨胀，那老者狂笑了起来，“我自成道，血海成气海...”
顾余嘴角勾起冷笑，摧动万法拘元录，【蜚牛·摄生】，
原本这道神通是有十二时辰冷却的。
不过顾余不久前堕入幻境前，发现可以再用。
虽说在这场景里不知道时间，但现在推算应该是过去了一天。
因为这一时间的发现，加上对大哥安危的顾虑，顾余对赶紧出去也是焦急，这才轻易陷入幻境。
此前觉得有悖天道，但如今看到在这天道之下，族内相残的情形，直感觉去他XX的天道。
待完全催动之后，顾余将摄生之法覆盖宋氏祖宅。
略开了藏着那个逆流之人的宅外巷子。
四处原本还有草木的宋氏祖地，顷刻间生机全无。
连带着，祠堂前那些活人，也瞬间没了生机。
那老者突然感觉到停滞的血气传输，甚至自身的生机修为也在被抽取。
于是赶紧收紧心神，拦住了外力的汲取。嘴角抽搐，语带怒气，问道：
“你也会阵法？”紧紧盯着顾余，语气不可思议。
见没有答复，语气突然变成哭求的声音：“呜~别啊小友，我真的不是宋氏的人。我真的有办法出去的。”
这回倒是有了答复。
顾余略显癫狂的神情下，迅速抽刀，爆出尖锐刺耳的鸣鞘声。
“嚓”
一道寒芒，在漆黑的祠堂里瞬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