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开挂
林海甚至没有一点犹豫，就按照教程，自己进行外部链接，接受了联邦武库的数据更新。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种没有身份的非法移民，盗取联邦武库机密是杀身之祸，被抓到了九成九是要无期死缓，搞不好还要解剖的，可那又如何呢？
林海惹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黑帮公司佣兵，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一枪打死他，脑袋割下来装罐。就连这个叫拟阵的家伙，恐怕也抱着利用他的意思，不怀什么好意。
不过无所谓，老柴不是说了么，这年头，人的一条命，便宜点贱卖出去，也就五十万。他就算卯足了劲干活，能赚个三五百万的，也是能力的上限了，在圣地亚哥这种地方，这算钱吗？
如果不是运气好，被冠军系统选中，获得了可以把自己的命运，稍微偏离一丝轨迹的力量，林海可以肯定，自己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其实他本来也不是个有多大野心的人，并不介意庸碌一生，和家人朋友一起生活，像凡人一样死在床榻上。
但那种日子从被系统选中的时候，从他的家被佣兵烧成灰烬的时候，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没有必要回头望，也没有原地盘桓犹豫的时间，既然已经卷入暴风雨中了，就继续勇往直前吧。
能踏破风浪，一路向前，这就是帝弓的男儿，那伽的子民。
把数据线插入后颈，像骇客那样进行直接连接，林海赶紧浑身都被电麻了。
眼前的视界慕得闪成一片血红色！时间膨胀至少10000%！耳膜狂鼓，发出开水煮沸的尖鸣！脑壳头皮好像都在沸腾翻滚！甚至林海一度以为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炸飞出来了！
好在最后林海只是七孔飙血，昏倒在地，晕了两个钟过去，最终还是顶过来了。
不过等他爬起来，发现这苦吃的还算值得。
拟阵帮他重构了机甲锦标游戏中，冠军系统的基础数据面板，现在可以读取那些已损坏的系统进化树框架页面了。
Cerebral Lobes Core Augmentation： Champion Project
脑叶核心增强系统：冠军项目
Frontal Augment，额叶增强，Ⅰ装备鉴定，Ⅱ弱点识破，Ⅲ战术预判，Ⅳ完美演出。
Temporal Augment，颞叶增强，Ⅰ感知觉醒，Ⅱ六识增幅，Ⅲ杀意锁定，Ⅳ疆场战神。
Parietal Augment，顶叶增强，Ⅰ痛苦压制，Ⅱ神经遮断，Ⅲ人机一心，Ⅳ钢血机魂。
Occipital Augment，枕叶增强，Ⅰ蜻蜓眼，Ⅱ鹰之目，Ⅲ死之视，Ⅳ天眼通。
当前冠军点数，8。
“回来了！都回来了！系统全开！老子神功大成啦！”
林海大喜！擦掉脸上的血泪，跳起来怒吼！
“冠军系统！痛苦压制给我开！”
‘系统已损坏，当前硬件不支持此技能。’
“坑爹呢！感情你就修了个面板啊！”
然后拟阵在电子杂志上滴滴打字。
“当前CS盘为民用初期装置，算力内存有限，只能支撑一系基础强化，同时受到身体湿件技能制约，战斗辅助可以发挥的效率较低，建议植入最新型联邦军用植入体进行增强，适配冠军增强系统，发挥出联邦战力理论最强上限。”
林海直接翻白眼，
“你说的倒是轻巧，老子哪有那个钱啊！何况那些军用植入体，是有钱就搞得到的吗？
你这么厉害，倒是帮我开个武库，搞一件神装啊？”
然后拟阵更新了一副地图，是某座建筑物的三维平面图，红点清楚标记了一个保险柜。
“该军用植入体插件或可有效适配冠军系统。”
“哦，又要坑蒙拐骗偷？这是哪儿？”
拟阵给了个石林镇的地址，什么什么Ferrocarril街500号，就断开网络连接了。
不认得，随便吧，出去上网导航一下就是了……
于是林海便研究着冠军系统面板的技能描述，原路返回爬出坑道。
冠军系统中的外挂描述，基本和他在机甲锦标赛游戏里使用过的技能一致。
之前也提过，那虽然是个真实系机甲战斗模拟，但加入超级系技能，基本后期到了不开挂根本没法玩的地步。
只是林海也想不到，被玩家们诟病的那些超级技能，啊居然也踏马是真实系的！
北大西洋联邦！是真的有冠军系统外挂啊！！
林海到底有几千小时游戏经验，对这各系技能倒背如流如数家珍。
Frontal额叶增强一系，主要是分析敌方机甲装备的数据和行动，在此基础上辅助玩家进行己方的战术规划。涵盖范围相当全面，可以说是面向PVE战斗的标配。
但缺点是额叶增强一系，各种鉴定预判，都是盯着装备来的，无法对玩家进行数值上的判断，而这游戏开没开挂简直天差地别，就可能导致出现致命的误判，因此PVP基本都用不了。
Temporal颞叶，Occipital枕叶，则是着重对玩家机师进行的增强，一系增加空间感，一系增加视觉，其实哪一系都是挂，都是在默认战场存在复杂的电子对抗，战斗双方雷达锁定射击瞄准几乎无法正常使用的前提条件下，希望靠‘机师的能力’来分胜负。
相比起来说，颞叶空间感知系，锁定快，目标多，但判定范围相对较小，因此更适合中近距离的机甲近身缠斗。
而枕叶视觉系，则是比较典型的远距离锁头挂，经典的瞄准辅助，增加射击精准，适合超远距离狙击位。
所以选择哪一系，根据机师个人日常战斗风格选择就可以了。
至于Parietal，顶叶增强么，老实说在游戏里其实没啥用，因为这个所谓的‘痛苦’压制，就是字面意义的压制痛快，降低副作用的。
但是游戏毕竟是游戏，可以通过降低体感参数来协调，那毕竟只是个模拟么，所以只有部分高玩，氪佬，点数多的没地方花才会选这一系，用来减CD，打断僵直，卡BUG，偷BUFF，插入输出循环打出一些骚操作来。
但是现实中么，林海只想说他现在真的头疼欲裂，痛苦得要死要活，快点给他个痛苦压制点一点好不好……
不过哪怕冠军系统这外挂真的很强，这项目最终还是逃不过下线废案的命运。
毕竟现在林海也想明白了，这不止是战斗难度太高，数据收集太慢，项目风险太大等等问题。
最终要的原因大概还是机甲系统已经过时了。
是的，机甲已经是昨日黄花，时代的眼泪了。
归根结底，机甲，只不过是武器平台，是电动金属外骨骼的衍生，为了取代柴油汽油机的旧武器平台，搞出来临时应付世界大战的玩意。
而上个世纪的固态电池背包过于笨重，发热惊人，掉电严重，很难实现武器化，而第一代核反应堆更是污染严重，各种防辐射保护措施，就注定了机甲不可能做的太小，像鲸式那样的机甲块头都大的和潜艇一样。轻型的那些也得有汽车，战斗机的大小。
但现在不一样了，归根结底技术在进步，冷聚变反应堆点出来以后，机甲一下缩到蚊式的地步，而且还在不断得缩小，不断得优化，就比如现在死兵机骸，无名骑士那样，可以穿在身上单兵外骨骼平台，已经逐渐被公司精英和特战部队采用。
而随着联邦医疗公司受惠于医疗补充法案，人机电子机械化科技获得长足发展，义体义肢等各种强力植入体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些强力义骸的出力，甚至已经可以超越蚊式这样正统的轻型机甲了。
那么假以时日，随着植入体，机骸，无人机，光学隐形，离子炮，各种各样新系统不断微型化，不断小型化，总有一天能制造出可以直接植入人体的冷聚变反应堆吧？
因此冠军系统这个项目，自然也失去存在意义了。
不，更准确的说，是急需与时俱进了。
至少林海这几天试下来，冠军系统还远远没到不能用的地步，甚至他可以拍着胸脯说，只要给他一具正儿八经的战斗机甲和足够的弹药，大杀四方没问题！
但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战斗辅助系统自然得适配最强的武器平台，得适配当前的战场。连机甲都没有的战场，辅助增强机师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机甲正在退役离场，冠军系统，自然也需要改头换面，更新换代了。
不过林海也管不着下一代冠军系统能更新到什么地步了，反正公司也不可能白送给他，那只能物尽其用，手边能搞到什么就凑合着吧。
“咦？你这是被公司抓到了？”
一见林海这血流满面的样子，老柴也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黑灯瞎火的爬地道，没看清摔了一跤。”
“摔一跤能摔得七孔流血？？”
“呃，可能我上火了，还行吧，卫星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老柴虽然一脸不信，但也没工夫和林海在这讲相声，看看确实没有弹孔，也没有闻到火药味，没有发生战斗，便丢给他一套垃圾清理工的工装。
“跟我来，约到堕天使的人了。”
不是去帮那群宅男打扫卫生吧……
林海换上衣服和老柴钻地道，从窨井爬出去，外头天已经黑了，路边停着老柴搞来的垃圾车。
“我是走战友的门路找的人，说你是战友的侄子，找工作，让他们介绍了个体力活，一上来不可能直接带你干黑活，就先从基础的干起。”
老柴开着垃圾车开了一段，进入商业区，隔了一段就把车一停。
“去，把那两个桶清了。”
于是林海下车，把垃圾袋提上车。
“欸欸！你干嘛呢！扔后头！”
“啊？这不是交易的货吗……靠！你真的带我来收垃圾啊！？”
“哪儿来那么多交易啊！不沾一身味他们信你是想找工作么！去去去！扔后头去！”
唉……行吧，海里捞垃圾和街上捡垃圾也没啥区别的，至少没核辐射……
结果林海就真的跟车收了一晚上垃圾。是的，理论上来说现在的市镇环卫规划，都有垃圾无人机来处理的，但谁知道是石林镇公共预算被贪污了，还是黑帮太多素质太差，总之垃圾无人机不是没了就是坏了，于是酒吧街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还得商家凑钱来找人收，而其他地方基本就没人管。
“看到那栋楼了么，那里是花斗会的据点。”
林海当然看到了，这些黑道就是喜欢把商业街都搞成红灯区的风格。
“来看他们干嘛？不是去找摩托帮？”
“总得带你认认路，他们如果问起来怎么从没见过你，就说你以前都在花斗会的地盘混，最近得罪黑道被开除了。”
“哦，背景故事，记住了。”
不过这背景记住还蛮好的，因为林海真的的罪过花斗会，可以本色出演……
收了垃圾，老柴便开车带着林海出城，远离石林镇那块也不怎么大的商区，来到类似工业园区的地方，把垃圾车停在一处废品回收站。
“整个园区，都是摩托帮的底盘，厂房早停工了，他们在这偷用水电，打打零工。
为了他们手里那几张选票，联邦也没人管，就让他们烂在这里，跟我来。喂，山姆！”
八字胡的瘦老头站在垃圾场门口，抱臂打量着林海。
“就是他？”
“对，就是他，你侄子。”
林海汗一个，伸手。
“山姆叔你好。”
山姆根本不搭理他，
“我要的东西呢？”
老柴离得老远，对着呼吸器呼吸了一口充满镇痛剂的新鲜空气，
“警察局，随时可以去取。”
“就现在吧。”
“行，你开车，老子脚痛死了，还有你，住这。”
林海一阵莫名其妙，不过两个老头根本不管他，开了辆拖车出门了。
于是林海看看还没收拾的垃圾车，只好叹口气，把车倒到垃圾处理器口，捡了把铲子帮忙垃圾分类。
好在垃圾打捞，垃圾处理这一行还算他专业范畴，以前经常去拖船场，那些工业机器人用起来都差不多。只要把可以回收再利用的玩意挑出来，不能用的垃圾扔进处理器，压成个坨坨，然后堆在垃圾场，自然有无人机来回收，填埋在海底筑坝。
“他是谁的儿子？”
山姆开着车，从后视镜看老柴。
老柴面无表请，
“鬼知道，活不了几天的炮灰罢了。”
山姆皱眉，
“炮灰你会带到我这来？”
老柴闭着眼休息，不耐烦得道，
“爱惹麻烦的家伙，可以用来趟雷的炮灰，至少好过那些不听人劝的蠢货。
但这家伙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懂，已经惹了一大堆要命的麻烦。
所以才要你帮忙看着，不然他惹那么多事，我哪儿来得及收拾，根本活不了几天。”
山姆沉默了片刻，
“我懂你意思了，他恐怕真活不了几天。”
“又怎么了？”
老柴抬起头，就见山姆把垃圾场的监控投影出来。
只见三个摩托帮的胖子，骑着电摩托，一路飙车冲进垃圾场，和正在铲垃圾的林海聊了两句，真的就两句，“你瞅啥”“瞅你咋地”那种，然后就“嗡嗡嗡！”得甩着锁链球棒，拔出铁锹手枪，准备动起手来干架了……
老柴头都痛了，
“这家伙是刺猬吗，怎么这么能惹事啊……”
“是摩托帮的水牛，那家伙喝醉了就没事找事。”
山姆把车停在路旁，打开储物箱，取出虚拟眼镜和遥控器扔给老柴，打了一把方向盘，
“地下室有无人机，仓库有轻机枪，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把尸体处理掉。”
老柴也不耽搁，戴上眼镜远程链接无人机，用机械臂熟练得装枪上膛，正准备出去救人……
“呃，不必了。他搞定了。”
“啥？”
老柴摘下眼镜，山姆回放录像，
只见林海忽然往地上一扑，躲过甩来的锁链，仿佛什么老虎一样扑出去，在同摩托车交错而过的瞬间，抡起铲子，把摩托帮的一人从车上铲下来，一把拽住锁链，甩出去扯断第二名骑手的脊椎，最后一铲飞掷，砍掉最后一人的手腕，然后在哀嚎声中，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枪，一枪爆了他的头。
全程好像也就一分多钟……
山姆咋舌，
“这么能打啊？海军陆战队？轨道空降兵？”
“不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老柴眯起眼，就看着监控里，林海粗气都不喘一下，砰砰的补枪，然后熟练得拾回铲子，把一地尸体和崩飞的脑壳铲起来，扔进垃圾搅拌机。
“总之你盯着他一点。别让他惹麻烦。”
“还真是个要人命的麻烦啊。”
山姆也开始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