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模范员工
祁书博一早就到了办公室，坐在格子间，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
陈主管经过了他的工位，都自惭不如。
这祁书博怎么这么早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住在了办公室。
昨晚我走的时候，他在办公室。
今天早上，他还是第一个到办公室。
“祁书博，你等一下把这个需求给处理一下……”，陈主管看着测试部刚刚发来的测试报告，皱了皱眉头，低声嘀咕道：“这好像有点难度，他会不会又给搞砸了……”
祁书博坐在电脑前，一听到新的需求，猛地抬地，精神十足地回道：“好嘞，终于有了新的工作任务。”
办公室的同事都陆续到工位了，正吃着早餐。
有一个同事听到陈主管给祁书博的新工作任务，表情毫不掩饰地难受。一脸的便秘模样。
他抬头看向陈主管。这一惊，手松了下，面包滑落下来，砸在地上，染了浓厚的灰尘。
不止这个同事。
陈主管扫了一眼，办公室里齐刷刷地，五六双眼睛同时瞪向了他。
他感觉到了办公室里肃穆的氛围，有一股莫名的敌意。
是啊。
上次他给祁书博布置了个小小的工作任务。
结果，祁书博解决了一个小问题，搞出七八个别的问题，害得别的同事都来给他收尾，擦屁股。全体加班。
不是同事之间不友善，是同事们都怕了他啊。
不给祁书博任务，就是对同事们最大的善意。
祁书博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主管，是什么工作任务？我准备好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这一刻同事们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关心这个小对话。
陈主管话锋一转：“嗯，没有……小博，你再学习……学习……，后面还有更加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
祁书博小小的失落。
办公室里一时紧绷的空气，不再压抑。同事们叹了口气，还好，今天不再加班了。
陈主管刚一走开。
祁书博掏出他藏在大腿下的手机。
在办公桌下，他五指飞快，单手在手机上迅速地划动。
他的双眸盯着电脑，偶尔瞥下手机。
竟是一心两用。
一杀！出血！
好！回逃。补血。
拿出新装备！
再来，再杀！
终于BOSS，倒下了。
祁书博发信息给游戏队友：“我躲在队友后面，藏了半天。要不然，按我攒的这实力。这BOSS早就倒下了。”
队友回复道：“大哥，我还以为你跑路了。挂单机了。”
“没呢，刚刚工作上有点事耽搁了……”
“……”
祁书博打完这一局，抬头看了看系统面板。
没错！
祁书博拥有着自己的系统。
这个一个摸鱼系统，只要摸鱼，摸鱼积分就会一直积攒。摸鱼积分可以去抽奖兑换职场技能，爆装备。
还可以在面板上用摸鱼积分购买职场技能。
此时，别人都在埋头工作，祁书博表面是在认真工作，实际正在认真摸鱼。他的摸鱼积分快速地积攒着。
摸鱼分+1……
摸鱼分+1……
……
祁书博拉开面板，仔细看了一下。
【姓名：祁书博】
【智力：88（拖累社会水平）】
【敏捷：100（社会水平）】
【体力：80（社会水平）】
【职场技能：无】
【摸鱼积分：500】
真恨。智力水平88分怎么就拖累社会了。系统用得着这么直白吗？
我又不靠别人救济。我拖累什么了我……
哼！
直到他看到摸鱼积分那一栏，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丝丝暖意。系统还是有点小良心的，这积分分值已经有500了。
照这个攒分速度，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购买一个新的职场技能了。
到时候，看同事们还怎么小瞧我。
祁书博在心里暗叹，你们都以为只有你们一直在努力，其实我也在暗地里积攒积分，提高自己的技能……
想到这，他不自觉地望向窗外的天空，一丝忧郁挂在脸庞之上。
努力的人为什么那么容易被误解，为什么要深藏功与名。
……
……
HR主管敲开了陈主管办公室的门。
陈主管抬起了头：“这个季度的KPI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
HR主管说：“是啊，你猜，这个季度的考勤结果，谁最好？”
陈主管回忆了下祁书博平时认真工作的模样，有时候一天也不挪动一下屁股，就像被钉死在工位上一样。
他不假思索了：“我不用猜，也知道是祁书博了。考勤这块，真是没话说。”
HR主管附和着：“部门经理都说了，祁书博每天待在公司的时间，比他还长。”
“还说祁书博真是实实在在地把公司当成了自己的家。这样的员工，有主人翁精神。让全公司的人，都把他当成一个表率。”
“部门经理还说了，像他这样的员工，可以再来一捆。上个月，他在你们小组里起了一个示范作用。你们小组的工作时间，也拉了上来。”
“你们小组的打卡时间，普遍比别的小组，多了整整30个小时。”
陈主管皱了皱眉头：“是的啊。上个季度的模范员工，就是他了。可是咱们也不能光看考勤和工作态度，是不是？工作产出的绩效，要不要，也看下。”
HR主管说：“你的意思是？”
陈主管有点了欲哭无泪了：“祁书博工作认真是很认真，可是工作上能力一直提不上来啊。上个月，就因为他的工作失误，害得小组的其它同事，每天晚上都要加班来补救他的工作错误……”
陈主管的回复让HR主管始料未及，差点惊掉下巴。
他以为是个模范生，结果是个差生。
“额……原来你们小组的打卡时间，是这么提起来的。”
HR主管清了清嗓子：“公司的考核呢，是多元化的。也不只是考勤这一个方面，绩效也是另一个块。如果这个员工，实在不适合这个岗位，也可以做劝退处理。”
陈主管听了，眼前一亮。
这近一年来，他真是被祁书博折磨的，欲生还死。
每次，他都饱怀希望给祁书博布置工作任务。
祁书博每次也都是认认真真地答应下来。
可是每每交上来的工作结果，都是惨不忍睹。
每一次陈主管都要再花大把时间，给祁书博交上来的工作，做缝缝补补。
他每布置一个工作任务，都在无形中，给他自己增加了工作量。
有时候，他真是想不通，他是给祁书博布置工作，还是在给自己布置工作。
为什么最后受累的，都是他自己。
可是，每每看到祁书博早早到公司，熬夜加班凌晨，一脸无辜勤奋的样子。他总是默默承受下了这所有。
这个时候，HR主管，给出了另外一条路：可以劝除祁书博。
他隐隐地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