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个道官的一天
从观星阁出来，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不过张虚烨是官，他自然不用服从兵丁们的用餐时间。他自己有小灶，就算是半夜都能让厨子给他做饭吃。
回到舱房，牛大柱已经在等着他了。桌面上放着三菜一汤，还有一碗大米饭。道人们虽然讲究过午不食，但是这是行军在外，总是要照顾一下身体的。
菜有一碟梅干菜焖肉，有一碟香煎杂鱼，还有一碟南乳空心菜，汤则是鱼头豆腐汤。厨子手艺不错，饭菜味道都很好。
吃过晚饭，牛大柱收拾干净离开。等他走了，船也开始宵禁，除了巡逻的兵丁和掌舵的舵手，其他人不得乱走，当然，张虚烨这等官吏除外。
嘈杂的船上一下就安静下来，耳边只有波浪的拍打声，聒噪的海鸥也躲去休息。整个天地仿佛一下就只有自己。
张虚烨盘腿坐在床上，他开始念诵经文，开始打坐修行。过了半晌，他摇摇头说：“进度很慢，一晚上都得不了一点熟练度。”
和道宫不同，在这里他是能修行的，就是进度非常慢。道宫每天早课可以得到一点熟练度，那么这里要十个晚上才能得到。不过除了修行比较慢之外，其他的都还好。法力值的恢复是2点每小时，这是功法提升后涨上去的，这方面没有任何影响。
‘难道是道宫中特别容易修行？’张虚烨脑中闪过这个想法。这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可能性极大。可能真的是道宫一日，地上一年……
既然打坐修行很慢，那么张虚烨只能靠灵水修行。他将船上饮用的清水放在面前，然后开始用法力炼化，随着法力的吞吐，面前的清水慢慢变少，耗费了二十多点法力，他终于炼化出一滴灵水。
得到这滴灵水后他也开始计算起来。
‘二十七点法力才能炼化出一点灵水，这供给我的清水虽然看似干净，其实也不咋地。而将灵水炼化成修为，还需要十点法力。如今我法力上限是34点，炼化灵水花费27，现在剩下7点，这要两个小时后才能恢复到10点，才能将灵水转化成修为……’
‘也就是说，一个晚上我冲顶也就是炼化一滴灵水，然后得到一点功法熟练度。’
‘虽然有些慢，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仔细盘算一阵，这个修行速度还能接受。从现在修行到先天归息功第二层圆满也只需一年而已，而如果回到道宫，他的修行速度还能提高一个档次。
只要功法能继续升级，那他的寿命还能继续提升。用一年时间再换五年寿命，这就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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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吃的是鱼汤和粘豆饼。这粘豆饼张虚烨吃得不太习惯，这有些粘牙，牛大柱这些北方兵倒是很喜欢，吃得挺欢喜的。至于这汤嘛……海上什么都少，就是鱼多，船丁每天都能捕获大量鱼获。一些大鱼会被腌制起来，一些美味的鲜鱼会做成菜供给张虚烨这样的官员吃，而小杂鱼则是用来炖汤、合炖。
吃过早饭，张虚烨要去观天象。通过观天象来观察是否会下雨刮风，这些张虚烨在晚课也学过。现在想来，那些晚课真的是包罗万象什么都教，但是都有用。
观天象结束，还要记录下来，这些是要汇总的，会成为宝贵的航海资料。
这些工作做完，就是检查内务卫生。船上最怕生病，虽然船上也配有船医，但是治病防病还是主要靠道官。因为道官的法术能治病，比大夫要快多了。
比如张虚烨，他的辟瘴术在这里就能发挥极大的作用。他在船上转了一圈，就治好了一个因为乱吃东西而食物中毒的家伙。这家伙在清洗甲板的时候竟然偷吃粘附在甲板上的生蚝。这些生蚝有多种寄生虫，而那些嘴馋的家伙竟然生吃……
经过辟瘴术的解毒，那家伙吐出一地黄胆水，里面还有微微蠕动的寄生虫，这一下将那些兵丁吓得脸色发青，因为偷吃海蛎子的可不止那一个人……
除了这些，还要督促船员洗澡、换衣。这些北方汉子平常很少洗澡换衣，但是在海上可不行。船上也不缺淡水，除了有水船的补给，船上还有道士制作的净水法器，这是可以淡化海水的，就是催动需要道士的法力，大约一立方海水淡化需要一点法力。
检查完内务卫生，张虚烨白天的工作就基本结束。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就对一直跟着他的牛大柱说道：“大柱，你是七品武夫是吧。”
牛大柱一愣，然后回答说：“是。”
“七品武夫不弱了，怎么会到我身边当个副官？”张虚烨问道。
“能跟大人是俺的福气，俺没想那么多。”牛大柱憨厚一笑，摸了摸脑壳说。
张虚烨不置可否，他对牛大柱说：“来，大柱我们搭搭手，看看你这个七品武夫是什么实力。”
牛大柱又是一愣，他上下看了张虚烨一眼，然后说：“大人想要考校俺老牛，那大人可不能用法术，用法术八个老牛也打不过您。”
张虚烨笑道：“我不用法术。”若是用法术，一口灵水就能杀了牛大柱。
有了这个保证，牛大柱才点头同意。两人这要比划的消息立刻传了出去，一群没事干的船丁就围了过来，人数竟然有百余人。
船上本就没有什么娱乐，如今有人‘合法’打架，自然有不少人聚拢来看热闹。
张虚烨没有用骨剑，而是拿了一把制式长剑，这长剑就是普通的钢铁锻造的，兵丁们的制式武器。牛大柱看他这样，也拿了一把单刀。
两人左右分立，海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吹起了他们两人的头发。也就是这一下，牛大柱忽然大喝一声，他双脚猛地蹬地，手持单刀向着张虚烨扑了过来。
对付道人第一准则——贴身打！
牛大柱双手双脚此时膨胀一圈，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肌肉。他在瞬间就接近张虚烨，手中的长刀向着张虚烨重重劈了过来。
他不怕弄伤张虚烨，因为他知道道人一般都有护身手段，靠他目前状态是很难伤害到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