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拉拢萧何,失败?
当夜,季遂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沛县所有能排得上号的人物。
席间,他多次在众人面前,夸赞刘季,称他是沛县的人才,若是没有他,沛县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脱离暴秦的统治。
但众人心中都清楚,季遂这只是场面话,无论刘季有多大的功劳,但也大不过季遂手中的权力,他一句话,可以肯定刘季的功劳,也可以一句话,将其抹杀。
所以,当季遂说这些话的时候,众人只是讪笑着,不敢轻易说话。
直到,季遂说道:“若是我走后,沛县能主事之人,非刘季莫属。”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季遂这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看好刘季。
顿时,众人看刘季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一想到义军走后,刘季将成为这一方土地的主宰,众人不自觉的向刘季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此时的刘季,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并没有沾沾自喜的得意,相反,他还有些疑虑,他不明白,自己和季遂的关系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仇。
但是,对方为什么要抬高自己,还替自己铺路,这很不合理。
季遂没有理会刘季的反应,而是转身走向萧何。
萧何一见到季遂走过来,立刻站起了身。
在他心里,这个看似年轻的将军,比那些年过半百的老狐狸,还要难以对付。
此番,他向自己走来,说不定就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见到萧何如此紧张,季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萧大人,不必紧张,我过来找你,只是谈谈家常。”
萧何心道:“咱们也不熟,谈家常没必要吧?”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萧何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将军关心。”
季遂笑了笑,道:“听说,萧大人以前在县中做主吏掾?”
萧何心中微微一动,不知季遂打的什么主意,随即应付道:“也就是打打杂,混口饭吃。”
“萧大人莫要说笑了。主吏掾一职,虽说只是县令的属吏,但是管辖范围之广,涉及政务之庞杂,可以说是千头万绪,包罗万象。能将这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打理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季遂自然知道,萧何有藏拙之意,可他却故意将萧何的本事点出。
萧何听完季遂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虽然对方这是在夸自己,但萧何总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苦笑道:“也不知道将军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将小人抬举的如此之高,可萧何真的就只是一个小吏而已。”
见到萧何还在隐藏,季遂心中冷笑,“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
见萧何不肯上套,季遂也不藏着了,他直接开口道:“萧大人,实不相瞒,我眼下虽然手下数千,但是其中目不识丁者,亦是数千。所以,这个时候,我极缺像萧大人这样,能总理全局,疏通政务的人才,不知道萧大人愿不愿意过来帮我?”
萧何听到季遂的邀请,先是一震,有些感动,他萧何自负大才,委身这小小沛县,真是囚凤凰于牢笼,困游龙于浅滩,不得志久矣。
这时,季遂这样青年俊秀,向自己发出邀请,他自然十分意动。
可是,这点兴趣,很快就打消了。
在他看来,贤臣择主,必须慎重。
为此,他在刘季身上已经下本投资了好多年,此时正是收获回报的时候。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因为一点小小的挫败,就转投他人,而且是一个刚刚认识,尚有嫌隙的陌生人。
于是,萧何委婉的拒绝道:“小人人穷志短,只想在这沛县老家安享晚年,即便出去,恐怕也帮不上将军什么忙,多谢将军抬爱了。”
萧何的话,季遂听得明白。说白了就是萧何自己说,我萧何没什么大志向,往后会老死沛县,说什么也不出去。如果你非要让我出去,那我去了,肯定也是不会帮你什么的。
对于萧何的拒绝,季遂并不感觉到意外。
他看了看萧何,又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刘季,道:“我想,你之所以不愿意跟我走,是因为他吧?”
萧何心中悚然一惊,暗想道:“这……怎么可能?”
他很震惊,季遂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季遂接下来的话,令他更加震惊。
“你觉得他未来能够成就大大事,所以,想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而且,你觉得自己在他身上投资了太多,这个时候如果放弃,就等于否定了自己,而且太亏,是也不是?”只见季遂一字字,一句句,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萧何的内心,将他所有的想法,都摊在他面前。
这一刻,萧何呆呆的张大嘴巴,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就像是一个魔鬼,一个能读懂人心的魔鬼。
“你,你……”萧何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季遂忽然笑了,他对萧何道:“我跟你打个赌,你最后一定会过来跟我,你信吗?”
说完,他也不理会一脸呆滞的萧何,笑着离开了。
良久,萧何才回过神来,脑海中想着季遂离开时,留下的那一句,他笑了。
“哪来的自信?”
等季遂离开后,刘季走到萧何跟前,挤眉弄眼的对萧何道:“那小子刚才跟你说什么呢?我看把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萧何颇感好笑的道:“拉拢我呢,说让我跟他去干。”
“你同意了?”刘季忽然紧张起来,急忙问道。
萧何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我是沛县人,父老家人都在此地,我走了,我的家人怎么办?”
刘季听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拍着萧何的肩膀道:“我就说嘛,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被这毛头小子忽悠。要干大事,也是咱们父老兄弟在一起,齐心齐力,怎么着,不比一个外人强?”
萧何点头称是,他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但是,不知为何,季遂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总是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