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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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们知道小草是怎么长出来的吗?它的成长第一个要素便是种子,然后是人们常说的天时地利人和——温度和湿度,只要二者达到适宜条件,草方可顺利破土而生。

我的草啊,什么时候破土而生呢?

你们听说过劫吗?上帝会给使者们降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的草便是那上帝的使者。

我和我的草生活在民国时期,民国,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不过我们很庆幸生活在这样一个年代,因为在当时,所有中国人都在为中国的明天而奋起抵抗,我觉得这样的精神就已经值得后辈效仿,我们的那一代是基石,是无数中国人未来通向幸福生活的梯子。

河水漫过河堤,前一天下雨了,雨水纷纷洒洒,下个不停,虽然止于今天,但是河水还是扬起了嚣张的气焰。河边柳树笑个不停:“再涨些,再涨些,我需要源源不断地水资源,我定不负雨水的期望,再多些,再多些!”几只鸟飞过,掉落了一团屎在河里,并带着怒气落于树枝上看热闹:“河水与树本因安分守己,却如此躁动不安,成何体统?”鸟的群落不甘示弱,一群一群地飞了过来,力量也开始堆了起来。

我出生于民国建立之初,也就是辛亥革命地翌年——1912年。当时有两股势力,一边是共产党,一边是国名党,中国的所有人都希望这两股势力能同时为国家所用,为国家排忧解难,于是在千万人心的呼吁以及两方领导人的商谈下,国共两党在1924年开始了第一次合作。那年我12岁,嘴里会说呓语,但是嗜好是读书,常会看四书五经,有时,也会看点外国小说,学着他们的写作风格与情怀,我始终觉得这玩意儿得共情才写得出来。

本以为辛亥革命之后,粉碎封建帝制后生活会变得轻松很多,不过旧的制度根深蒂固,它在悄悄地敲打着新时代,所有人都被笼罩起来,无法逃离。

当地那时盛行有个传闻:厉害的人都应该像皇帝一样学会专制。很不幸,我沦为了被欺负的对象之一。1926年北伐战争涌起,蒋介石发动此战争想收复土地,于是当时正义之风掀起,人人都开始效仿,好人处处皆是,菜场上再也无争吵之势,场面无一不透露国泰民安之风。可是后来在1927年,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政变,掀起了反革命,从此人们性情大变,街上再也无好人了,菜场又充斥着吵闹之声,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后来,形势越发的不可挽回,学校的人们好像受到了大刺激,发疯了一样地很快划分出了两个政派——被欺负者和欺负者。而党派分为了国民党和共产党,而我,属于被欺负者的共产党政派,欺负者属于国民党政派。

“哈哈哈,蒋介石都发动政变了,我们怎能做得住呢?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啊?大家说是不是啊?!”“跟着蒋介石,我们干单大的!”那次国民党政派的学生商议之后,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让人模仿老师的字迹,引出共产党党派的学生,那个地方我始终记忆犹新——欢家渠,那里是国民党邪恶力量涌起的开始。

“你们国民党就是一群老鼠,偷着我们国家的资源往外跑,而我们不同,我们共产主义一定会带领我们国家走向下一个巅峰!”“有什么不同,谁厉害谁就是执政党。”“肯定是共产党赢!”国民党政派的学生卑劣的脾气决堤,拉起衣服就准备干仗,共产党政派学生拿起手边的东西朝他们掷去,随后不示弱地开战。

这类事情发生过好多次,我额头上破开的痕迹就是国民党作祟的证据。但是每次我都为中国共产党挺身而出,因为我知道中共的好,我们都知道。

后来不仅是学校里的学生分为了两个政派,人民也分为了两个政派,人们在街上大吵大闹,为自己信的那一方辩护,有时说到情深处,就会用自己现有的知识编造一段富有诗意的话去进攻。

盆中草各个雄气,都想争高,可是真正能高的就只有那两株,其他却处于平庸之状,毕竟肥沃的土地和肥料不是处处得见的。

我的草会比较争气些,因为我在它身上有太多期望了,所以我经常带它去风雨交加的地方,让它适应苦难,就算它吃尽苦头,也要忍住不插手,之后迅速转移阵地,去一碧如洗的地方,让它自我调节,然后告诉它:过往云烟罢了。

我的草长得很好,她对待人很和气,只要别人不惊动她,她绝对不轻易出手,她是有两股力量滋养的,一股正气,一股暗气,二者共同产生作用,造就了今天的她。

草,生于乡间,但我把它挖了出来,于是草便生了腿。

大风呼呼,屋外散落着零星雪花薄片,我的草自从会走路后变成了我的陪伴,它跟着我去过极地,也跟着我去过日本;跟着我看过极光,也跟着我看过火山。跟它在一起时,我像是一名自愿者,自愿读书给它听,自愿为它做任何事。我们的关系也像一根木头,连接了两个地方。

你们有过梦境吗?在那里我只与我的草为伴,四下没有其他人,我们在一座满地铺满草的地方,傍晚时分,在抓星星,星星好生神奇,居然触手可及,即使摘下来也毫不收掉自己的光芒,一闪,一眨,一闪,又眨。在这黑暗的红土壤上,我们随风的反方向望去,本来星星可以将风景一览无余,可是碍于天的暗,星星没能得逞。风像极了传送者,它将空气中的粉尘送进了屋中,我们回到屋中时,急遽地打开了手电筒,于是一道天鹅般的绒毛顿时成了主角,像极了舞台剧结束后的满场彩带。

我喜欢铃铛,有声,有存在感,于是我在我的草上也系了一个铃铛,假如我抱起它,它便开始“叮当叮当”响了起来。我很喜欢这种存在感,因为声音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证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