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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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和小珍珠入花房

进入到所谓的花房,常静姝看了半天,也就一个粉红色的大圆床,边上一个跟外面联通的水池子,另有一张小几,上面摆着些茶水、点心瓜果。

“我倒要看看,这个花房里是什么别样的风景!”常静姝在小几旁坐下,净了手捡了串葡萄剥皮去籽,盯着这除了门之外唯一能进来的清澈却深不见底的水池子。

水声哗然,一个穿着白色薄纱上衣、绯红裤裙的男子潜在水下,飘然起舞,万千青丝在水中散逸,轻盈灵动。

白皙的皮肤,蜷曲的长发,还有精壮的身材,常静姝看得有些出神,暗想:难道复试比的才艺终于是舞蹈了?可这就看一个不好评定品次啊!

“我舞得有这般差劲吗?”男子浮到水面来,伏在岸边问。

常静姝摇摇头道:“怎么会!西丘之人狂歌善舞,我们小珍珠肤白貌美,窈窕动人。”

“来一趟南叶,都染上这里女人的放浪形骸之气了。”楼真珠靠在岸边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吃凉皮的时候。”常静姝道,“前几天我在夜市上还只能看到蒜蓉生蚝,这凉皮居然将所有的辛香佐料都放齐了,这么有钱还这么有闲,只能是我们小珍珠了。”

“有钱倒勉强。”楼真珠划着水道,“但我可不闲,刚把你们那位福宁郡主的和亲队伍接到王庭去。”

“我猜她没当上王子妃。”南叶太热,女子不受规训,不必穿袜子出门,虽说这花房内放了冰块,但为了避暑,常静姝索性将裤子捞起,坐到水池边泡起脚来。

“喂!”楼真珠指了指常静姝泡在水里的脚,“拿开你的臭脚,我还在里面呢。”

“我脚不臭的。”常静姝故意将脚抬到楼真珠面前,洁白细嫩,在南叶这些日子穿的木屐,脚背上有几道明显的黄白分明的痕迹。

“再不拿开,我给你拽下来你信不信?”楼真珠做出要过来抓人的假动作。

常静姝早就乖觉地收回去了:“别别别,我怕水。”

“你一个南曜人,居然怕水?”楼真珠道,“被你们南曜密集的河网淹傻了?”

“你这话说的。”常静姝道,“如此说来,你一个西丘人水性如此之好,岂不是很可疑?”

“我水性好那是天生的。”楼真珠伏在岸边问,“你为何会怕水啊?”

“如果你差点被淹死在河里,你也会怕水的。”常静姝两只脚泡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话也说得漫不经心。

楼真珠大概知晓她指的是什么事了,也就不再接这茬话,将话题转到陆娩娩身上,道:“你们南曜的女人个头不高,心气却都不小啊!你猜得没错,她没当王子妃,直接自荐为后,很得国主的心,现在只怕已经在准备封后大典了。”

“这才像样。”常静姝道,“大王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又鬼精鬼精的,可都不是合适的孩子父亲。”

“老大尚且罢了。”楼真珠道,“我定然是不可能娶妻生子的。我这种人,只配绝后。”

“嗯哼?”常静姝表示不解,但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还要看当事人愿不愿意透露。

楼真珠道:“我母亲不是西丘的,她是鲛人。当年国主在不毛之地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她,因她肤白貌美,就被带回了王庭,最后生下了我。”

“呜呜呜呜!”常静姝假哭道,“好惨一女的!”

“常静姝,你敢哭得再假一点吗?”楼真珠对她的矫揉造作翻起了白眼。

常静姝笑道:“我这不是想跟你感同身受一下,看看你能不能哭出来嘛!”

“为什么要我要哭出来?”

“因为我听说鲛人泣泪成珠,要是你真的哭出了小珍珠,那咱俩就发了!”

“比如——这样?”楼真珠将手一甩,完全不沾水的纱袖中就划出一串珍珠项链,每一颗都圆润饱满、莹白如玉。

“哇哇哇哇!”常静姝两眼放光,“全都是上等的南珠,一颗就能卖好多钱的。”

“哼!”楼真珠哼笑着对她道,“低头,给你戴上试试。”

“嘿嘿,我要告诉我爸爸,我发大财啦!”常静姝笑逐颜开,低下头去。

楼真珠撑着手臂坐上岸边,一面给她挂珍珠项链一面道:“就没见过哪个圣女像你这般视钱财如性命的。”

“那是因为自古以来的圣女们,出身高贵,家境优裕,没吃过生活的苦。”常静姝振振有词,“不缺钱的人,才能视金钱如粪土。”

“是!”楼真珠从岸边一个盛物的小贝壳里掏出一个油纸封递给她,“请问贫苦的圣女殿下,本次入花房您想尝试一下教坊内最新兴起的避子香吗?”

“啥?”常静姝简直目瞪口呆,“不是,这个复试难道不是才艺大比吗?怎么会用得上避子香呢?”

“你这个女人,你都不知道花房是什么你就敢进?”楼真珠将人扶起,抬手一扫,霎时烘干了两人的衣物。

“花房不就是一对一面试的小房间吗?”常静姝道。

“我的天老爷啊!天下人是不是眼瞎了,居然觉得你才智过人。”楼真珠气归气,还是得解释,“南叶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入花房,就是入洞房!”

“那这个最后一项评选,考的不就是——”常静姝反应过来,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南叶不愧是女子的天堂,这考题还挺——直击要害的!”

“你还有心情笑?”楼真珠急道,“万一和你入花房的男人不是我,是别人呢?”

“有什么区别吗?”常静姝摊手表示,“反正我又不会跟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发生关系。我马上都要跟秦休成亲了,这点基本的原则和定力还是有的。”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番话楼真珠觉得心底有一丝难过。

“行了,说正事吧!”楼真珠道,“我潜入辛夷坞,发现辛夷坞主与木樨坊主本就是同气连枝的,故意在表面上演出这一副势如水火的样子,你别上当了。”

“我知道。”常静姝道,“楚若瑕的修为,显然是刻意隐藏了的。邬倩倩如果真的要跟他你死我活,就不会只是去木樨坊雷声大雨点的闹上一闹,到头来没真的伤楚若瑕,倒是白白害幽剑受了伤。”

“看来你也不算太笨。”

“什么嘛?姐姐很聪明的好吧!”